很普通的兩人房。

不是雙人房。

因為雙人房是一雙人一房的意思，而兩人房則只是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

兩個單人床之間有一個床頭櫃。

還沒等鼬完全邁進屋裡，鳴人後爪一蹬鼬的胳膊，隨便飛撞到一個床上，在正中間滾了兩圈。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想打滾。

“可惜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還要回去露個臉證明自己沒亂跑……”鳴人趴在床上耷拉著耳翅，嘆了口氣。

鼬過來坐到他所在的床邊，摸摸他的腦袋。

看著沒有毛髮，卻是毛絨絨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回去？”鬼鮫把纏得跟粽子一樣的鮫肌放在另外床的床頭，問。

“晚上……”鳴人抱住鼬的右手，玩他戒指。

——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

“既然這樣，那鼬桑就陪他去玩一下吧，我就不去了，畢竟這個身高總是會被人特別注意到。”鬼鮫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不過對於那個臉型來說非常嚇人，“晚上再回來也沒關係，說起來你有去逛過街嗎？”

他現在比之前更信任鼬一些了。

“……沒有。”鼬小時候倒是有被富嶽領著慢慢走過，但沒怎麼逛。

“那就去吧，記得回來帶晚飯。”鬼鮫把曉袍脫了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看看……我不認為那些傢伙會放任我們抓那個九尾，怎麼說都會發生戰鬥的。”

鬼鮫其實是個蠻好的人，但他的臉不允許他被那麼認為。

“謝謝啦！”鳴人非常高興。

——雖然是跟著鼬一起……但勉強也算是一個人出村了。

由於不在木葉隱村內，所以這邊幾乎都沒有忍者。

鼬沉思了一會，點頭。

——

離開了旅館後，鳴人用變身術在巷子裡變了個白同款和服，變掉胡紋順便戴上了存在九尾那邊的齊劉海順滑假髮。

他和鼬就差了十釐米的身高……或許都不到十釐米，因為他似乎比之前又高了一些。

“走吧！”鳴人直接拉住了鼬的右手。

“……那個。”鼬有0.01秒的愣神。

“怎麼？”鳴人扭頭。

“能不這樣嗎。”鼬看向他拽著自己的手。

〔鳴人也長這麼高了……佐助現在是什麼模樣呢？〕

他想著自己老弟。

——

“啊，抱歉，我習慣了，因為平時和他或者卡卡西出去的時候都是這樣……”鳴人鬆手撓頭，“說起來你只比我大五歲來著”

“嗯。”鼬點頭，“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好吧……佐助倒是學會了很多招式，卡卡西還教了他螺旋丸。”鳴人知道自己是順帶的，鼬主要關心的還是佐助。

“……謝謝。”鼬跟在他身邊。

“沒什麼，說起來你這些年給我的東西都是什麼？他總是說以後再告訴我，我連見都沒見到……”鳴人試圖從鼬那裡問出來。

——鼬不清楚自己是已經預約了被殺的。

“那就是秘密了。”鼬聽了問話之後，明白'斑'大概還不想讓鳴人知道。

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他也很果斷地保了密。

“你們這家的人還真是……”鳴人套話失敗，嘁了一下，“我想吃糰子。”

還活著的這幾個宇智波似乎都很喜歡保密啊，不論是什麼事情……

[我們共同喜歡的大概就只有那種和式甜食了吧，佐助除外。]

“好。”鼬沒多言直接同意。

因為他也想吃。

——

尋找糰子屋的時候，鳴人看到了有賣冰激凌和刨冰的店。

“想要什麼口味的？”鼬發現他注意到了那邊，率先開了口。

“呃，嗯……草莓和巧克力的？”鳴人也不矯情，直接說了兩個比較喜歡的口味。

鼬走進店裡，不一會拿了一盒草莓刨冰和一盒巧克力冰激凌球出來了。

“冰化得慢些，你可以先吃這個。”鼬先把冰激凌遞給他。

“謝謝！”鳴人接過，用勺舀了一點，抬手喂鼬。

——食物的第一口要給為此付出了的人後，自己再吃會比較美味而問心無愧……大概是這樣？

他正式吃飯前喂過止水便當、喂過老卡青椒等等一堆東西，被帶土喂過剛出鍋的第一個煎餃。

“不……你自己吃就好。”鼬表示拒絕。

“就一口。”

鳴人執著地要把勺子懟他嘴裡，鼬又不能跑，只好吃了。

然後鼬從曉袍下抬高剛收回不久的手摸摸他的假髮。

鳴人心滿意足地開始吃。

——

冰冰涼涼，甜甜的，很好吃，真正地入口即化。

——

鼬或許在尋找糰子方面有很強的天賦，走了不到半條街就發現了一個藏在角落裡的糰子屋。

鼬先進了門。

鳴人在店門口站定，連忙把剩下的冰激凌吃完，將盒子放進側門附近的垃圾桶後跟進去了。

鼬已經點完單了，把刨冰推到了對面。

“你都點了什麼？”鳴人拿起刨冰裡附贈的小勺子，舀起一勺——雖然化了些、但看起來還是很好看、帶果醬的刨冰——隔著桌子抬手喂鼬。

“全部。”鼬沒有吃。

“哇喔。”鳴人感慨鼬的大方，但沒收手。

一副：你不吃我就舉著，看看誰更會覺得丟人——的樣子。

——

僵持了大約有一分鐘，勺上的那一點冰快化到灑了。

鼬無奈地湊過去吃掉那口冰。

然後鳴人收回手再舀起一勺開始吃。

——

“你們的茶。”路人店員端上了一個托盤，上面是兩杯熱茶。

他端握著陶製杯子將其各放在鼬與鳴人面前，抱著托盤鞠了個躬。

“謝謝。”鳴人捧著茶杯試著對他笑。

“……不、不客氣，那個，其餘的很快就會上來，請稍等……”

店員快步走了回去。

鳴人摸摸自己的臉看向鼬，鼬轉頭喝了口茶。

“我笑得很嚇人嗎……”他是很鬱悶。

平時沒什麼值得他笑的事情，而自己笑也只是禮貌性的……但禮貌反而把人嚇跑就本末倒置了。

“……有點。”鼬低頭回答。

“和剛剛你身邊的那個人比起來呢？”鳴人不太服氣。

“……他不笑也很嚇人了。”鼬小聲地吐槽。

“是吧。”鳴人不知為何就很高興。

——說著，一碟碟的糰子送了上來。

一碟兩串，是同一個口味的，一共十多碟，每碟都不一樣。

其中還有幾個是小動物的形狀，非常可愛。

鼬先把三色的推到鳴人面前，自己拿了個白糰子開始吃。

這可能是屬於鼬的友好表現方式。

鳴人捻了一串粉白綠的糰子把碟子推到中間。

——

糰子的口感比起年糕來說沒有那麼軟糯，但用牙齒輕輕一咬便會塌陷再透過斷層彈回原狀。

小半個櫻花色的糰子串在竹籤尖端中，兩側的齒狀印記讓邊沿看起來像是需要開瓶器撬起下來的瓶蓋一樣。

他將糰子舉過頭頂對著天花板吊掛著的木框古燈。

[嗯……不是半透明的。]

——

鼬在聚精會神地吃著糰子，明明是細嚼慢咽的情況卻在不多時中就消滅了預設的自己那半。

茶杯也同時空掉。

鳴人的刨冰還沒有吃完，底層的已經化成了飲料。

他看著桌子上還有八串糰子，總覺得壓力很大。

“你再吃一些吧，有點多。”鳴人隨意挑了一串看起來不那麼甜的放在另一串淋了汁料的糰子碟中，將剩下的六串以及自己的大半杯茶推給鼬。

——他有刨冰喝，不怎麼用喝茶，畢竟茶是熱的，刨冰是涼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刨冰杯盒，鼬點頭表示理解，捧過他的茶杯再次捏起一串開始吃。

——

吃著糰子的鼬，是非常幸福的模樣，明明是漆黑的瞳眸，卻看起來像是抹了閃金指甲油一樣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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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人吃完、喝掉化了的刨冰，再抬頭時鼬已經恢復了叛村後平時的面癱模樣。

“已經付過賬了。”

他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喔，那就走吧，現在還有些時間……”鳴人將一個個的碟子堆疊起來扶正，順便將茶杯也摞在一起。

“嗯。”鼬點頭。

——他除了佐助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和鳴人聊起來是話題……

鳴人的生活不是他該關心的，而那個人的事情就算沒說也一定是不能問的。

要是一直說佐助的話……也會顯得很煩人吧。

而鳴人畢業以後，連可以聊起自家母親的話題都消失了。

迷之尷尬。

——

街上的人三三兩兩不是聚堆聊天就是行走匆忙，隨意逛了逛以後發現好像除了食物以外，這條街內真沒有什麼能引得起自己的興趣。

鳴人要了個糖葫蘆，依然是把第一個山楂餵給了鼬。

天氣不冷，糖會很快就融化掉，所以他也吃得很快。

——

路過飯館的時候，鳴人拉著鼬的袖子走進去，接過選單開始看。

沒有喜歡的鍋包肉，不過很正常。

“嗯……要一份豬排飯，再加兩份炸蝦天婦羅帶走，這個就當他的晚飯好了，我晚上就不吃了，你呢？”鳴人把選單遞給鼬。

“我也是。”鼬把選單還給店員，先結了賬。

油炸食品總是好得很快，等不到一會就已經打包完畢。

鼬拎著這些和鳴人離開。

——

“我們走房頂吧？”鳴人如是說。

“行。”鼬跟著鳴人跳上房頂，為了避免被房屋內的主人警覺所以放緩腳步，像是散步一樣。

——

“你把那個眼睛給我，好嗎？”鳴人跟在鼬的身後，突然說了一句。

“……”鼬停下腳步轉身，皺起眉頭。

“你是在為將來做準備吧……不用擔心，佐助那邊我來搞定，木葉什麼也由我來（讓佐助去）守護，所以你能把那個眼睛給我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想讓……他知道。”鳴人認真地說。

自己如果管帶土要寫輪眼的話……雖然沒試過，但大概會被揍。

“……你怎麼知道在我那裡？”鼬這除了自己的以外，就只有止水的那一隻眼睛。

“嗯……你猜？”鳴人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想用來做什麼？”鼬繼續問，“你不是有一對了嗎？”

鳴人是知道自身真相的人。

“那對在他那裡存著來著，目前我不想讓他知道，所以只能找你了……主要是想用來學習一些什麼，你看看哈。”鳴人說著，開始結印。

雖然練習了近一個月，但對於鼬這個天才來說，看上去還是結得很慢。

好一會才吐了個小火球出來。

“我之前結印更慢……練習了二十多天才達到這種程度，但是我之後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只練習這個，所以我想借用寫輪眼的力量……至少能夠省下很多時間去學習，可以嗎？”

鼬陷入沉思。

……

——

“……佐助就交給你了。”大約十分鐘以後，鼬考慮完了，微微點頭，召來一隻烏鴉，“這個眼睛也……交給你了。”

他看不懂鳴人的立場，不過至少不會危害到自己。

鼬直接把烏鴉也給了出來，“它也是你的了。”

“謝謝！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也不會亂用這個，你放心。”鳴人抱著烏鴉鄭重地點頭，然後收好假髮變回了巴達獸，和那只烏鴉一起拍打著翅膀在半空中飛行。

他不知道鼬這一會做了怎樣的思想鬥爭，反正只要他答應，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不答應就算了，大不了去找帶土被揍一頓換點普通的寫輪眼（。）

其實說真的，一勾玉的就夠用了。

——

“明天你們就去追蹤卡卡西吧，遇到他的話只要打不死就行，能用的招式都用上，打殘了也沒問題，盡你所能地去打吧！不用擔心什麼，我就先走了。”鳴人揮爪。

——反正之後有綱手來救，死不了就沒事，順便也當錘鍊了。

“我知道了，再見。”鼬也衝他揮手。

——

視線中鳴人與烏鴉的背影消失之後，鼬再次陷入了沉思。

〔卡卡西前輩是哪裡得罪他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