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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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剛抬起,皇帝的強勢,卻容不得雲兮閃躲,"難道你不恨朕嗎?"

雲兮娥眉輕擰,不明白皇帝此句問話有何深意,只得輕輕搖頭,"民女不敢!"

皇帝淺嘆出聲,"可朕知道,你一定恨朕入骨!因為朕賜死了你腹中的胎兒!"

聞言,一層淡淡的水霧在雲兮眼底浮現,皇帝卻視而不見,繼續道,"你可知,當天替你診斷的御醫,死了大半?"

皇帝的話,讓雲兮心絃繃緊,她收斂眸光,聲音微顫,"民女今日才清醒了些,並不知情..."

皇帝不再繼續說點什麼,而是注視著雲兮,"從第一次見到你,朕對你,是欣賞的,你不假傳言那般不堪,朕亦曾欣慰,燁兒能夠娶到你,也是他天大的福分!可朕萬萬沒想到,你竟如此歹毒,不僅替嫁入皇家,現在更是懷著別人的孩子,來欺騙燁兒的真心,妄圖奪得拓跋皇室的天下,其心當誅!"

雲兮面色微沉,卻沒有開口反駁。

當她遊走在漫無邊際的漆黑中時,便看開了。

既然全天下的人,都認為她放蕩不堪,那又如何?

縱使她能說會道,也無法辨清。

皇帝見雲兮沒有反駁,這才暗暗嘆息一聲,"今日得以在凌雲軒中相見,亦是緣分,朕也直說了,燁兒的確不是朕最疼愛的皇子,可是他卻是所有皇子中才能最卓越突出,最有王者之氣的那一個!朕鍾愛他的母妃,可是她的母妃卻背叛了朕,與人私奔,至今都未曾有半點訊息..."

說著,皇帝的渾濁視線,泛過一抹迷濛,他淺嘆一聲,繼續道:"朕亦懷疑過燁兒並非皇家骨血,百般防備他。這麼多年來,任他如塵埃般,自生自滅。卻不想,他竟是活了下來,派他去南疆,本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終於暗地裡,不著痕跡的除掉了拓跋家的孽種,可當洛周大難臨頭時,作為脊樑的人,唯有他一人!他救了朕,朕卻無法感激,害他受傷,直到最後,朕才知曉,他的確是朕的親生骨血,心懷疚意,又因為他屢次救洛周於水火之中,朕這才將攝政王之位賜給他,相比朕,燁兒更適合坐上帝王之位!"

"皇上,有話,不妨直說。"之前,雲兮體內的血液幾乎乾涸,渾噩了那麼久,此時,她的身體根本就是異常虛弱,更何況,她的腳踝本就受過傷,不亦在冰冷的室外久留。

此時,她只覺得腳踝處,彷彿被冰錐生生刺入骨髓,沿著小腿徑蜿蜒而上直衝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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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一寸寸變得冷硬...

她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跟她說這麼多。

就算她再蠢,也能夠聽明白,皇帝的話中有深意。

皇上淡淡掃了眼雲兮,沉聲道:"既然事已至此,朕也不想瞞你!朕的確有意將皇位傳給燁兒,可你——"

雲兮平冷的嘴角泛過一絲嘲諷,她淡淡勾起嘴唇,"民女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皇帝眉頭微皺,"不,你可能不明白...朕想說的是,作為六宮之首的皇后,你不適合,可朕知道,燁兒對你用情頗深,而你,又曾經救過小荷一命,倘若他日燁兒即位,朕許你四妃之一的位置!"

雲兮靜若處子,"謝...皇上隆恩。"

皇帝眼底泛過一抹陰沉,顯然對雲兮平淡的表現不夠滿意,"除去皇后,後宮以四大貴妃為尊,這已是朕對你最大的仁慈和退步!"

"民女謝萬歲!"雲兮嘴角卻是泛過一抹掩不住的嘲諷,身體卻是徑直跪倒在皇帝面前。

"雲兒!"

皇帝剛準備還說點什麼時,身後卻傳過來拓跋寧燁著急的呼喚聲,一道飛影掠過,隨即在跪倒在冰地雪泊之中的雲兮打橫抱起,完全不顧聖駕在此!

"父皇,難道您不知道雲兒剛剛才清醒過來嗎?"拓跋寧燁怒吼出聲。

"放肆!你竟敢為了一個不潔之女,頂撞父皇?"皇帝臉皮難看至極。

拓跋寧燁咬緊牙根,眼底閃過一抹狂怒,隨即隱忍下來,"兒臣不敢!"

皇帝若有所思的淡淡瞥了眼雲兮,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拓跋寧燁迅速將身上的大氅解下,將雲兮冰涼的身體,攬入懷中,伸手將她頭頂的那片片沁入骨髓深處的雪花拂去,溫熱而濃重的鼻息在她耳邊墜落,卻無法溫暖她寒入骨的心房。

雲兮因為跪得太久,身體早已麻木了,整個人完全失去重心。

眉毛與睫毛輕輕顫抖著,,徐徐墜落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鼻尖上,手腳凍得僵硬,儘管身體本能的抗拒,卻還是被他溫熱的體溫包圍,周身的寒意漸漸驅散。

拓跋寧燁沒有忽略雲兮眼底的那抹冷漠,鳳眸中閃過一抹痛苦,他輕吻著她的額頭,用大氅將她裹緊,一個縱身飛躍,迅速向倚華殿奔去!

在兩人轉身的剎那,一道深邃蘊含怨毒的雙眼久久在凌志軒矮牆後,久久凝視不散...

"叫吳庸來!"剛踏進倚華殿,拓跋寧燁便迅速吩咐下去。

隨即將雲兮身上沾滿風雪的大氅解開,將她裡面已經完全****的披風褪下,褪掉她的短靴,將她凍得發紫的玉足揣入懷中。

雲兮娥眉緊鎖,剛想暗暗掙扎,卻被拓跋寧燁不著痕跡的化解,他壓根就不準她動彈分毫!

吳庸剛走進倚華殿,便看到這樣一幅少兒不宜畫面,剛準備後退,卻想起自己醫者的天職,不禁輕咳出聲。

雲兮回過頭,見到是吳庸,嘴角綻放一抹清麗笑容。

吳庸頓時眼前一亮,拓跋寧燁心底卻是苦不堪言,他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讓吳庸來幫雲兮看看腳踝上的舊傷。

吳庸亦是明白非禮勿視的道理,取出黑布,將雙眼蒙上,伸手雙手,撫上雲兮那絲滑如玉的腳踝,剛輕輕用力一捏,便聽得雲兮一聲低哼。

拓跋寧燁的心絃猛然揪緊,隨即緊張不已的握緊雲兮的雙眼,誰知,雲兮竟是不露痕跡的直接將玉手抽回。

吳庸細心捏壓片刻,隨即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粒綠色藥丸,隨後放開銀針包,掏出小針,確定雲兮的穴位,隨即輔以按摩,迅速施針。

重複數次,雲兮的雙腳,才緩緩恢復知覺,鑽心的痛苦慢慢褪去。

吳庸簡短的交待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光是被藏在綢緞之下的輕柔觸感,竟是令他情難自禁!

心神微漾,走出倚華殿大門,輕抬指尖,閉上雙眼,彷彿有一縷幽香逆而而散,他心底某個隱秘的城牆轟然一聲,粉身碎骨!

臥房之內的雲兮,剛剛換上乾燥的靴子,便被拓跋寧燁一把摟住,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不經意聚攏的眉心。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雲兒...就算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可是...千萬不要不理我,好嗎?"拓跋寧燁將懷中的人兒,越摟越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確定,她還在他身邊。

從她清醒過後,她的冷淡,幾乎比玄鐵打造的匕首還要犀利,他的心,被她一寸一寸的剜出,生生碎成肉泥!

痛得無法自已!

他抓狂,因為她渾渾噩噩;他狂喜,因為她恢復神智;他難受,因為她此時的這般冷漠。

心,如上百隻貓爪胡亂撓著,那股痛楚,幾乎讓他崩潰!

雲兮仍是冷漠以對,下一刻,他倏然俯身,溫柔的唇落在她微涼的嘴唇上,輕輕噬啃著,可是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魔掌也順勢而下。

此時,雲兮嘴角泛過一抹不著痕跡的嘲諷,溢位一抹讓人覺察不到的輕嘆,出聲道:"拓跋寧燁,這不過是一具臭皮囊,你要,我給又何妨?"

拓跋寧燁眸孔倏然收縮,動作微凝,眼底泛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傷痛。

他扭過頭去,幽暗的眸光,審視著她慘白的憔悴面容,越發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這一次,她是起的傷透了心。

那一夜,當她看到那具已經成型的嬰兒時,那絕望而無助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

只怕此生,她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雲兮安靜的坐在倚華殿內的窗戶邊,獨自撫琴,自從她清醒過後,他便越發小心謹慎起來。

每日都是安靜的注視著她,也沒有說過半句重話,她稍有動作,拓跋寧燁迅速走近了她,彷彿害怕下一個瞬間,她就會消失不見般。

雲兮輕揚眉頭,難道說...

他已經預感到,有些事情,終究要發生了?

那一天,她便聽皇帝說,為了她,太醫院為她看診的太醫死了太半,她回來問了黑菊,卻說拓跋寧燁一怒之下,將七位太醫處死,便將那些寫了孩子懷胎月份的太醫押入死牢,卻不知道是因何緣故,死牢中的太醫,一夜之間暴斃而亡。

失去了人證,線索自然也是斷了,卻不想,正是因為吳青因愛生恨,才會想要害死雲兮,竟然對雲兮下毒!

不過,黑菊也告訴雲兮,黑菊被抓之後,神情便一直恍惚,整個人都有些不正常,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正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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