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民國惡鬼②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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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空中的月格外的圓。

月光也格外的皎潔,不知是不是由於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雨的緣故,漆黑的天幕格外的澄澈,連星星的閃爍都格外的清晰。

微風吹動著高大的槐樹,無事可做的李槐遠又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的老年長椅上。他的姿勢十分隨意,雙手交疊撐在腦後,就這麼懶懶散散的抬著頭,看著天上的繁星。

距離謹歌和那個男鬼結陰親,已經快一個月了吧,李槐遠有時候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有時候卻又覺得時間的流逝太慢,慢到某些想刻意遺忘、刻意不去想的事情,總是能在腦海裡浮現的時候,每一幀畫面都如此清晰。

想到自己那竹馬,李槐遠就輕嘆了一口氣。

他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想想還真是有些操蛋!

“李槐遠你這混蛋小子還不睡?又擱那在思考人生?”李槐遠正以四十五度角望著天空憂鬱的感傷著,突然一個木牌就砸到了他的後腦勺。

“嘶——”李槐遠吃糖,嘴角一抽,拿起木牌回頭吼道:“老爺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搞偷襲!”

“哪裡是偷襲?”頭髮發白,但是眼睛卻異常明亮的老頭鬍子一翹,翻了個白眼說道:“是你這混蛋小子分心了。”

“行行行。”李槐遠服軟,他不跟這精力充沛的老混球計較。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又在心裡編排我?”

“沒有,哪裡的事!”李槐遠立刻回道。

“行了,少給我貧。”穿著一身舊式長袍的老頭擺了擺手,說起了正事:“明日你隨我去一趟山頭那老道觀一趟。”

李槐遠不理解:“去哪裡幹嘛?”

“還不是因為你。”老頭沒好氣的說道,衣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李槐遠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因為我?”

“嗯哼。”

“你確定?”李槐遠頓時露出了十分鄙夷的神色,“老不尊,你確定不是自己想去見那老道觀的掌事尼姑?”

“去你的!”迎接李槐遠的又是額頭上被砸了一塊沉重的木牌,氣呼呼的說道:“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

李槐遠在心裡默默回了一句。

“好了,少在心裡嘀咕,明天跟我去就是了。”www.

“好。”李槐遠點了點頭,起身走向了房間。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謝謹歌的公寓裡,氣氛正在不斷的升溫。

沐漾的舌是冰冷的,透著一種死亡的寒氣和陰冷,溼潤而又滑膩。此刻,這舌尖在謝謹歌的脖頸皮膚上輕輕緩緩的舔舐而過,惹得謝謹歌的身體也微微一顫,一股酥麻的怪異之感從他的脊椎迅速竄向他的喉嚨。

謝謹歌緊閉著薄唇,才忍住了因為沐漾這突然的輕舔而差點從喉嚨裡溢位來的低唔。不過雖然是忍住了沒有發聲,但是謝謹歌那抓著沐漾頭髮的手卻不自覺的變鬆了。

黑色的柔軟的髮絲從謝謹歌的指尖滑落,純黑如墨的發,和謝謹歌那白皙細膩的手,黑與白的交纏之下形成了一種十分鮮明的對比。

浴室裡的白薄的霧氣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散去了一些,謝謹歌上半身是裸著的,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他的髮絲已經沒有再滴水了,但是身上的水珠卻還漫布了很多。

這些瑩潤透亮的水珠貼著他的皮膚,在他的脖頸,胸膛,手臂緩緩滾動著,最後順著那流暢的肌肉線條一路往下,淹沒到了白色的浴巾之下。

沐漾的舌尖也開始緩緩移動。此刻,明明沐漾並沒有對謝謹歌任何牽制,但是有那麼一瞬間謝謹歌卻覺得自己彷彿成了那砧板上的魚。

沐漾埋首在謝謹歌頸側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微的滾燙紅暈,這是興奮也是顫慄,是一種動了情的訊號。

他的手沿著謝謹歌的手腕往下,然後掌心壓在了謝謹歌的手心,與謝謹歌的雙手緊緊相扣。沐漾如同一條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小謹,我想吻你……”沐漾的聲音在謝謹歌的頸窩處傳來,他這句話落之後,也不等謝謹歌給出回答,沐漾就抬起頭,將唇覆蓋到了謝謹歌的雙唇上。

他的舌靈活的頂開了謝謹歌的貝齒,探入到了謝謹歌的口腔裡,精準無誤的找到了謝謹歌的舌然後順勢勾/纏起來。

沐漾的氣息是極冷的,然而在這親密的唇齒相交裡,謝謹歌感覺到了一種冰與火的碰撞。沐漾身上的冷和因兩人所做的事情而攀升出的熱形成了兩種完全矛盾的體驗,是相反的極端。

謝謹歌不禁想起了自己在蝴蝶舊夢拍攝時作為替身在棺材裡與沐漾的那一次正式的初見,在那狹窄而又密閉的空間裡,他和一個陌生的惡鬼親吻到了一起。缺乏氧氣的他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即將被渴死的旅人,在找到一片綠洲之後瘋狂的索取著能緩解難受之感的甘露。

若是在一個多月之前,謝謹歌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和一隻惡鬼結為陰親,也完全不會想到自己曾經還有過一段穿越的經歷,更完全不會想到此刻已經竟然在這親吻裡有了最直接最本能的反應。

浴室裡的霧氣又散了很多,不過空氣依舊是有些朦朧的,謝謹歌輕眨了一下羽睫,看向這瘋狂親吻他的男子,慢慢的,他的手從男子的髮絲間往下來到了對方的後頸,最後停在了對方那結實有力的後背處,然後由被動變為了主動。

這一夜很長。

浴室裡的柔光之下,是謝謹歌和沐漾的相擁。

直到天上的繁星隱沒在了雲層裡,快臨近深夜之時,一切才歸於了平靜。

謝謹歌的這一具身體的體質,雖然相比於普通人來說,要好很多,但是與沐漾相比,還是差了很大一截,畢竟沐漾不會像人類一樣疲倦。所以到了最後,謝謹歌已經身體軟得不想動了,而沐漾,與沒有了力氣的謝謹歌相比,卻似乎一點也沒有收到影響。

沐漾將謝謹歌身上擦拭乾淨,然後抱著他回到了房間裡,看著很快就閉眼睡著了的謝謹歌,沐漾的唇角邊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這笑容是無比純粹的,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情緒,也是沐漾自找到謝謹歌以來,真正發自內心的一種喜悅。

他的小謹,已經在接受他了。

沐漾俯下身吻了一下謝謹歌的眉間,這才躺在他的身側,閉上了眼睛。雖然他不用睡覺,但是沐漾喜歡這種與謝謹歌一樣的生活作息。

彷彿這樣,他才還是一個和謝謹歌一樣的人。

第二天,謝謹歌是被鬧鐘吵醒的。

昨日,後半夜他睡得很沉,現在醒來之後,雖然身體還有一些無力,不過相比於昨夜,已經好了太多。

想到昨夜的瘋狂,謝謹歌下意識朝著自己的身側看去,並沒有看到沐漾。而這時,他聽到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小謹,醒了嗎,早餐我已經弄好了。”

說是早餐,其實就是一碗蔬菜粥。不過沐漾這鬼,雖然有時候有些神經質和偏執,但是有一點謝謹歌必須要承認,對方的廚藝很好,特別是在這些日子熟練的掌握了現代化工具之後,謝謹歌點外賣的次數呈階梯式減少。

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正託著腮靜靜凝視著他的沐漾,謝謹歌忽然覺得習慣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他現在幾乎已經習慣了有沐漾在的日子,習慣了對方陪他對戲,習慣了對方在他吃飯的時候,像此刻這般安靜的看著他吃下他做的飯菜。

謝謹歌吃飯的速度很快,這是他在劇組跑龍套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吃完早餐之後,謝謹歌清點了一下需要帶到劇組的東西,再確認無誤之後,這才出了小區。

沐漾並不懼怕陽光,謝謹歌出小區,沐漾就與謝謹歌並排前進的,在外面,沐漾很安分,不會主動找謝謹歌說話,更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俠情劇組開機儀式就在影視城裡,距離謝謹歌這邊有些遠,即便是坐地鐵也要轉幾次。謝謹歌怕耽擱時間,就直接喊了滴滴。

在沒有堵車的情況下,謝謹歌坐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才到了影視城。在他按照地址找到了俠情劇組的拍攝場地之後,除了電視劇的男女主角和總導演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來參加開機儀式的演員們,除了謝謹歌,都是在娛樂圈裡已經有了名氣的演員,都有經紀人和助理,也有自己的接送車。

所以當謝謹歌從滴滴車下來之後,不免惹得人多看了他好幾眼。這些人裡面,對於謝謹歌這個新人多多少少都帶著好奇,想著這新人究竟有什麼本事能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拿到男四這個角色。

直到他們看到在劇中飾演男二的當紅流量小生薑宇熱情的跑過去,跟謝謹歌打著招呼之後,瞬間明白了什麼。

看來也並不是毫無關系的。

一些人心裡想著。

而俠情的選角人卻在這時,不冷不熱的忽然說了一句:“謝謹歌是我親自選的,他能拿到男四這個角色,是他自己試鏡來的。”說完,他掃了一眼眾人,又補充了一句:“和其他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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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選角人雖然不是俠情的導演,但是在娛樂圈頗有名氣,真要算起來,比總導演都還要更不能招惹。他是典型的紅三代,人脈很廣,為人十分果斷爽快,但也是出了名的看不慣潛規/則。

所以他這話一說,便沒有人再懷疑謝謹歌是靠著其他手段和關係得到了男四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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