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痛苦的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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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冰紅茶,陳怡倩平靜下來。她看看袁嘉,又看看趙子強和張全,心裡多了暖意。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能結交這樣的朋友,她想開心地笑,想衝上去擁抱這三個男人。

享受被關注的感覺真奇妙,即使被袁嘉盯著小腿,即使趙子強看著她發呆,即使張全“見異思遷”,陳怡倩也不想捅破,只是在房間裡慢慢走著,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她知道這三個男人都心有所屬,跟他們親近一點,也不用擔心誤會了。

張全高聲道:“怡倩,過來看相片吧,剛才照了不少呢!”

“好啊,難看的要刪除哦!”陳怡倩來到電腦前。

當一幅幅照片閃過,陳怡倩又驚又喜,因為自己的神采都被捕捉到了,十分淋漓盡致展現她的青春氣息、跳躍飛揚,還有那燦爛的笑容。她忍不住一次次瞥趙子強,他剛才完全是隨意抓拍啊,卻能抓住最傳神的一刻。忽然間,她覺得這男人如此親切,似乎不是剛認識兩個月,而像一直很要好的朋友。

她不禁想起趙紫薇在風箏廣場的那些照片,如果他有紫薇那樣完美,應該會迷倒很多女孩吧。那個珍珍也不錯,但可能不適合這種高傲的男人,她還不如我瞭解子強呢……這個念頭一出現,陳怡倩身體立即一震,我怎麼了,居然這麼想。

“子強偏心,給怡倩照了五十幾張,我兩個男人才九張!”“他不偏心才怪呢,美人當前,他不表現一下怎麼行。”“真不可思議,喜歡一個人竟然可以用鏡頭來表達,太美了,真神奇!”“怡倩,你可以上雜誌了,那些模特都不如你,你更漂亮,氣質更佳。”

陳怡倩臉紅心跳,這兩人的對話怎麼如此放肆。她回頭瞪一眼,卻沒有罵人,不然袁嘉那家夥說得更帶勁。這一刻,她竟然有種特別的感覺,自己快要與他們融合成四人幫了。

趙子強看到她臉上的紅霞,那羞態太誘人了,美得讓人想親一下。她明明是個溫柔的女孩啊,為什麼一直表現得強悍呢,難道比男人差一點會寢食不安嗎。趙子強咬咬牙,道:“怡倩,前幾天紫薇託我做一張影碟,是給你的!”

“哦,是嗎?!”陳怡倩微笑看著他。今天,她特別希望趙子強說話,哪怕只是無關緊要的閒談。

影像開始播放,居然是陳怡倩的婚紗照片專輯,陳怡倩由微笑到驚訝,由驚訝到無法相信。那照片本身已經是美的體現,而影碟裡新增的許多奇幻效果,就象把人帶入夢境,帶入鮮花鋪滿的仙境。照片不但配了精美的邊框和文字,還有柔美的音樂,讓人心馳神往。陳怡倩屏住呼吸,彷彿一點聲音便破壞了夢境,影樓也不可能做得比這個好啊,怪不得趙紫薇堅持要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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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和張全低聲呼叫:“怡倩真美啊,做新娘了,咦,那個女孩是誰?”“這效果太棒了,我的天,子強……他居然穿婚紗了!”

陳怡倩聽到這句奇怪的話,眨眨眼,沒有追究那語病。這些精美的畫面看得她心潮澎湃,整個人都陶醉了。影像很快換成她的孩提時代,大學生活,再到最近的生活。天,我怎麼會變得那麼美的,甚至那些平常的照片都在溢彩。

忽然身體一震,陳怡倩意識到不妥,姐姐幾時把照片給了趙紫薇,趙紫薇又轉給她弟弟,難道我掉入他們的陷井了?她緊張了,儘管心裡問號無數,卻不敢看趙子強。

袁嘉道:“子強,轉回第一段,我還要看新娘,紫薇那些!”

陳怡倩笑道:“快了,年底紫薇就成為真正的新娘了!”

“什麼,新娘,紫薇嫁給誰?”

“你們是她的好朋友,還要問我?”陳怡倩哼了一聲,“紫薇到現在還沒介紹她男朋友給我認識,真過份!”

張全認真地說:“我猜,她一定是怕你搶了她的男朋友!”

袁嘉大笑,可意識到不對,立即捂著嘴。

陳怡倩瞪著他們,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敲袁嘉一下,“你們這兩個傢伙,該打!既對紫薇不敬,又不幫我!”

趙子強看到陳怡倩態度的變化,心裡歡喜。“怡倩,別理他們,這兩個怪物心態有點問題,他們炒股票輸了錢,沒地方發洩,我們都成了他們的目標!”

“是嗎,你們買了什麼股票?”陳怡倩忽然精神一震,今天一直想將話題引到陳氏地產上,卻又怕太刻意了。

“他們兩個都差不多,買地產股和科技股。張全一半買萬科,一半買陳氏;袁嘉更糟糕,他說陳氏屯積不少地皮,明年房價一升,股份一定升得更快。兩個笨蛋,不聽我勸告,要賣車還債了!”

“為什麼?”陳怡倩聽到跟陳氏有關,神經繃緊了。

“趙子強,我只是虧了幾萬,難道要賣車嗎?”“喂,趙子強,你還好意思,你為什麼不敢說三年前虧得要跳樓的事情?”這兩人很默契地配合著趙子強,擺出的架勢都快到動手的地步了。

陳怡倩看到他們爭執,有點亂,立即做個暫停的動作,可是沒人理她。她急了,走過去把影碟機按了暫停,巧得很,畫面停留在陳怡倩與趙紫薇的合影,彷彿兩個憧憬未來的新娘。她背對著電視,大聲道:“三位大哥,能否告訴我,你們對陳氏地產的看法,是誰在攻擊陳氏,如果當我是朋友,請說實話!”

幾個人沒料到陳怡倩忽然提這個問題,一下子沉默了。袁嘉指著電視機,道:“你看子強,他穿婚紗挺美的!”“是啊,我也沒想到,怪不得章俊那麼迷他!”

陳怡倩急了。“張全,你說啊,你不當我是朋友了!袁嘉,雖然我們認識一個多月,可是我當你是好朋友,對不對?”

袁嘉看了看另兩人,才下狠心道:“可能是章氏企業、龍海集團、前海機械,還有三家基金,兩家證券公司,一家銀行!”

陳怡倩吃了一驚,跟自己的分析有很大不同。她雙手揮舞,卻變成亂舞。“袁嘉,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麼?”

袁嘉苦笑,指著趙子強,反正資料遲早被陳氏查出來,現在說也不算洩密。陳怡倩愣住,他想說趙子強是專家,還是藉故要這人接近我。她猶豫了一下,向趙子強走近,沒想到趙子強立即退後,一直到了牆角。陳怡倩只好停下腳步,避免他誤會自己要動手。

“子強,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你是否參與了?是因為我曾經惡劣地對待你,還是因為我父親的傲慢?你和紫薇一直在研究陳氏地產,難道不是在幫助而是打擊嗎?”

趙子強輕聲道:“怡倩,不是不願意,而是他們不給機會,這機會已經失去了,他們要自己承擔後果!”

陳怡倩身體一震,這眼神和聲音那麼熟悉,似乎跟趙紫薇一樣。望著這張與趙紫薇極度相似的臉,她衝動想握著他的手,可他不是趙紫薇啊。她有點絕望了,道:“為什麼?我剛才還在慶幸,我有三位好朋友,不會再寂寞。是不是我要欺騙自己,不用管陳氏的死活,繼續心安理得和你們做朋友?”

趙子強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袁嘉眼裡有些不忍,他暗歎一聲,沉聲道:“怡倩,你要做好一個準備,也許三後,你父親不是大股東,陳氏企業已經改了名字,你沒有機會就任總裁了!”

“放屁!”陳怡倩跳起,握著拳頭幾乎揮出,但她控制住了。“你們不明白,那是我父親辛苦建立的基業,他決不會拱手相讓,任何對陳氏的企圖都會受到重擊!”

袁嘉和張全看著這一幕,相當意外,她惱怒之餘並沒有發作,居然學會了收斂。趙子強也有點吃驚,跟袁嘉對視一眼,有了共識,便問道:“怡倩,是你父親要你來問這些事情麼?”

“不是!”陳怡倩本能地否認,這男人有什麼樣的思維啊。“做為陳家的一分子,我有責任,雖然能力不夠。我父親跟我說過,讓我放心跟你們交朋友,他說你們幾個前途無量!”

“前途無量?”三個男人都有點意外。這豈不說明,陳牧瞭解過他們?那只老狐狸會這樣說麼,這話有多少真實性。

可陳怡倩沒說完父親的話,那最後一句是:如果你不能跟趙子強成為朋友,大概只會成為敵人了,不會有第三個選擇,如果這次攻擊陳氏的行動中有他參與,那他比章俊更可怕。

袁嘉問:“怡倩,聽說你跟陳先生約定,二十八歲後到陳氏集團接班,你答應了嗎?”

陳怡倩道:“這幾年,我所做的事情就是迴避我姓陳這個事實,甚至幻想如果我家不是有錢人,生活一定很輕鬆。不管我怎麼逃避,怎麼反叛,仍然無法解脫。直到我認識紫薇,才明白我的自私,只要求美好的生活而無視自己的義務。是的,三年後,我會到陳氏總部上班,不是被迫,是自願!”

袁嘉點頭道:“好,不枉子強做那麼大的犧牲!受傷再深,教訓再大,也是值得的!”

陳怡倩眼睛轉了幾圈,也不明白趙子強的犧牲是什麼。

張全見狀,立即補充道:“紫薇的犧牲更大,她甚至離開了杭州的家人和男朋友,自己一個人在上海生活,太孤單了!說真的,她一個人挺不容易的!”

“是啊!”袁嘉點頭,很認真地說,“怡倩,你勸勸紫薇吧,找個臨時男朋友解決生理需要又不是醜事。她害怕對不起男朋友,所以一直在壓抑自己,不敢碰男人,只能碰女人。可是這種方法不能渲洩啊,那些火壓到一定程度會爆炸的,不管男人女人,有需要是很正常的啊,何必隱瞞何必壓抑。我雖然沒見過她的男朋友,可我相信,世上能征服趙紫薇沒幾個人。我並不是鼓勵她亂來,可是有比較才有選擇嘛,章俊、Wilson和那個律師,說不定其中一個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呢。別忘記了,人和動物繁衍的重要目的,是選擇優秀品種延續下去,紫薇肯定明白自己的選擇。即使她選擇章俊,我都會支援她!”

陳怡倩一臉愕然,張全捂著肚子往後退,直到撞牆。袁嘉臉上很平靜,最拿手的狗尾續貂,從他嘴裡道出來如行雲流水。趙子強用力摁著自己的右腿,不讓它飛起來,他把火壓住,將氣歪的臉推正。他向前走兩步,朝袁嘉的腳狠狠踩了一下,又在他手臂用力掐了一下,因為他指甲長,這一掐讓袁嘉痛得幾乎流淚。

陳怡倩臉上表情很奇怪,對著袁嘉道:“我聽紫薇說過,你很無恥,我一直不相信,今天信了!”

袁嘉幾乎要回應:你父親也很無恥,可他變成了大人物,變成社會棟樑;你姐姐無恥,卻被說是為愛不顧一切。可是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這時候衝突不是一件好事,於是淡淡地說:“如果這是無恥,我敢肯定,我的朋友都喜歡,包括你!”

陳怡倩揮舞雙手想反駁,可很快就發現不行,她無力地垂下雙手。“是的,你說對了,我想揍你,可是我也想擁抱你。我知道在紫薇心裡,你有很重要的位置,也許我以後可以明白,她喜歡你什麼,子強和張全喜歡你什麼!”

“你會知道的,我的個人魅力很厲害!”袁嘉點點頭。“不過,現在你要解決的是陳氏的困境,這個問題,我們可幫不上什麼。”

陳怡倩立即把目光轉向趙子強。

趙子強見他們沒起衝突,松了一口氣,看到陳怡倩詢問的目光,就問:“來之前,你父親有沒有說,如果趙子強不願為陳氏效勞,那麼一定要探聽他的動向,有關資料,偷也要偷回來。”

陳怡倩嚇了一跳。“我父親只是跟我說,跟你們交朋友不錯。而且我也這麼認為,難道你感覺不到麼?”她心道:好了,陳怡倩,你說謊的功夫有進步,下次可以對章俊、鍾原說這類話了。

趙子強笑笑,道:“是嗎?”

陳怡倩心虛了,不敢再看他那雙會穿透的眼睛。“我父親讓我轉達意向,你是否願意做陳氏的顧問?短期長期都可以!”

“沒問題!”趙子強認真道,“我想做長期的,你嫁給我吧!”

“去你的,趙子強,我才開始對你有一點好感,你就不知好歹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陳怡倩舉手就打。

趙子強慌亂地閃避,但還是挨了兩下,可這兩下很輕,輕得像情人的打鬧。袁嘉和張全哈哈大笑,看他的倒黴樣很有趣。

陳怡倩卻停下來,臉有些滾燙。她可笑不出,即使趙子強沒有參與,但顯然是知情者,那跟合謀有什麼分別。這個答案令她說不出的難受,當生活中的朋友變成商業敵人,這交往還能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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