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佳人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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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苓,你怎麼會在這裡?”

“呵,怡倩,你好!”

從總部回來,已經是中午了,陸續有員工下樓來吃飯了。陳怡倩走入大堂時卻看到苓苓,十分意外,問她為什麼來了也不打電話。苓苓這才解釋,其實是來等男朋友一起吃午飯,現在還不好意思跟陳怡倩說明。

陳怡倩氣得打了她兩下。“來了也不找我,男朋友在這裡也不告訴我,看來你結婚也一定不會告訴我了!”

“怡倩,我下次不敢了。”苓苓立即向她求饒。“我現在還沒把握到結婚那一步,不敢宣佈,怕會壞事。”

雖然陳怡倩嘴裡罵她,可還是很想她,雖然每星期都通電話,但的確好久沒見了。

過了一會,趙紫薇跟小梅從電梯走出來了,見她與另外的人聊天,笑著點頭,然後走出大門了。陳怡倩看到她,心裡就覺得親切,特別是經過了星期六與趙子強的衝突後。可是她有些奇怪,苓苓怎麼盯著趙紫薇不放,因為趙紫薇的淺紫色套裙,顯然不如小梅的紅色吊帶裙顯眼。

苓苓看著她們走出大門了,才問:“怡倩,她是章俊的女朋友啊,你也認識?”

“是啊,她是我的同事!”陳怡倩知道趙紫薇已經變成“知名人士”,也不奇怪。

“什麼?”苓苓驚訝地問,“那你們一定也是劉宇的同事了?”

“什麼?”陳怡倩比她更驚訝,“劉宇是你的新男朋友?天,這世界真小啊!”

有什麼比這個更混亂的?陳怡倩立即追問一番,才知道來龍去脈,可是她不敢告訴苓苓,其實劉宇喜歡的人是趙紫薇。看到苓苓興奮的戀愛模樣,她知道,如果趙紫薇參加進來,苓苓無論如何不是對手。

可是,當苓苓明白到那天晚上劉宇幫助的性感女孩並不是同事,就有點懷疑了。“怡倩,你告訴我,劉宇跟這位趙小姐沒有經常聯絡吧?”

“沒有!據我所知,紫薇只是請劉宇幫忙,向某個人索賠!”陳怡倩忽然想起來,那次趙紫薇說要追究地鐵色狼的事,後來不知道如何了,因為趙紫薇提過請劉宇代理。

“哦,那就好!”苓苓松了一口氣。“她還是專心跟章俊發展吧,別來跟我搶。怡倩,既然你認識劉宇,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下次吧!”陳怡倩笑笑,看著從電梯那頭,“因為他過來了!”

……

坐在趙紫薇的座位上五分鐘了,陳怡倩還在發呆。

她盯著桌上那部Notebook,想到了父親的吩咐,握著口袋裡的移動隨身碟,想著這樣從電腦裡複製檔案是否合適。可是她不知道趙紫薇幾時吃午飯回來,也許隨時都會進來。

其實這部電腦她碰過許多次了,小梅也是,以前亂點亂看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真的有目的了,特別心虛。陳怡倩開啟電源,可是電腦卻停在了輸入密碼的頁面,她手裡轉著藍色的隨身碟,盯著電腦發愣。這時小梅進來了,她慌忙將隨身碟握在手心,緊緊的。第一次“做賊”,她沒膽。

“怡倩,看到相片沒有,很漂亮啊!”

“什麼相片?”

“就是上周末拍的大合照啊,還有幾張你想不到的照片!”小梅走過來,徑自開啟了臺式電腦,而且順手把趙紫薇的Notebook挪過來。“咦,你怎麼沒輸入密碼?”

陳怡倩幾乎反問“我怎麼會知道密碼?”,可是她真的發愣了,因為小梅走過來,顯然是要在notebook輸入密碼。她發愣了,小梅居然能夠若無其事地用趙紫薇的電腦,豈不是說明這電腦根本不設防。可是,她發愣的還在後面,因為小梅輸入的那串密碼,竟然就是陳怡倩的英文名字。

“怡倩,你的電腦是不是用SarahZhao做密碼啊?”小梅笑笑,“上次紫薇說,只要一開電腦,就會想到你了,呵呵!”

陳怡倩心裡暖暖的,忘了被撞破“偷情”的恐懼。問:“紫薇呢?”

“她在走廊打電話呢,跟那個加拿大男朋友,神秘兮兮的!”小梅一邊操作一邊解釋,“相片在李勇軍的電腦裡,誰要是喜歡,誰喜歡就自己複製下來。”

小梅找到共享的目錄,開啟給她看,將滑鼠交給她後,便去操作Notebook。陳怡倩看著相片,沒一分鐘那注意力便轉到Notebook上了,因為她發現一些沒見過的相片,這也正是小梅想向她展示的。其實說這些相片沒見過並不正確,其實是經過修飾的,做成影樓的藝術照效果,相片多數是陳怡倩和小梅的,趙紫薇自己的才三四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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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做過幾張,可是不如紫薇做的好,其實她也用同一個軟體,但做出來就是很美。”小梅解釋,我今天早上才發現的,“怡倩,你的照片最好看。好多是你在草地上的,這是你在放風箏,還有那個女孩。”

陳怡倩越看越驚訝,因為那些經過修飾的照片充滿了美,有的加了邊框,有的加了圖案和文字。“是啊,上次我自己也在電腦里弄過,效果不怎麼樣。我還想著,等李勇軍有空了,讓他幫我做一個電子相冊。”

忽然外面的電話響了,小梅跑出去接了。聽著小梅明顯是跟男友聊天,知道她一時半夥不會結束,陳怡倩猶豫了一下,按動了滑鼠。可是,她分不清那些電腦目錄是趙紫薇的私人檔案,這種做賊的感覺讓她特別心虛,於是很快就轉向剛才看的圖片。

終於,陳怡倩嘆了一口氣,又將滑鼠移向文件目錄了。其實,不僅是因為父親的吩咐,她自己也想瞭解趙紫薇的情況,如果有日記之類的更好了。她腦海裡一秒內轉了幾千次,終於將隨身碟插進了電腦,將幾個可能的目錄拷過去。

忽然門口傳來了趙紫薇的聲音:“小梅,天惠的效果圖列印出來了嗎?”

“沒有,說完電話就列印!”

陳怡倩的心跳到嗓子眼了,看著電腦上複製進度,還不到一半呢,這些都是什麼該死的檔案,那麼多。然後,她將頁面換成剛才的照片,心裡想一旦趙紫薇進來,便將隨身碟撥掉。可是,她還沒反應過來,小梅與趙紫薇就走進來了。

趙紫薇看到她坐在自己位子,愣了愣,但立即笑了。陳怡倩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彷彿跟她已經很久沒見面了,特別是那天跟趙子強吵架之後。她一點也不覺得袁嘉和趙子強說的話有真實成份,仍然覺得她是那麼親切。

可是,她為什麼是這種眼神看我……陳怡倩忽然嚇了一跳,要將隨身碟撥出來,可是單手竟然撥不出來,還將Notebook帶到另一側去了。陳怡倩手忙腳亂,一隻手蓋著了隨身碟解釋道,“紫薇,我在看照片!”

小梅立即解釋,剛才將照片給陳怡倩看了。“紫薇姐,我再從家裡複製三十張過來,你再幫我弄吧,好不好?”

“啊,你們這麼快就發現了?”趙紫薇笑著走過來,可是在電腦前看了一眼,笑了,“我本來想,將剩下幾張做好了再告訴你們呢!”

這時,陳怡倩已經將隨身碟撥出來了,緊緊地撰在手心,一顆心怦怦跳得好慌。她不敢看趙紫薇,而是假裝笑道:“紫薇,千萬不要弄個什麼合成照啊!”

“不會的!”趙紫薇笑笑,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可是忽然想到什麼,又立即將手移開了。“你們是新海最漂亮的兩個女孩,是我們的活廣告,我不會容許任何破壞形象的行為的。”

小梅歡喜地道:“紫薇姐,有空再幫我弄多幾張,我喜歡!”

陳怡倩緩過神來,將隨身碟放入自己口袋,然後拍拍趙紫薇的臀部。“紫薇,你能不能幫我做一張VCD,就是用我的照片。我見李勇軍幫同事做過,不過我想,你做的更符合我的風格。”

“當然可以,不過我做DVD,VCD效果不好!”趙紫薇明顯地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到身後握著她的手,將它壓在自己臀部上。她想,做影碟是個絕好的機會,不然陳怡倩的相簿放在公寓裡,始終是個問題。“怡慧前些也問過我,我已經在幫她做了,過兩天我拿給你看看。”

陳怡倩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然後將手移開了。可是,她有點緊張,剛才偷偷複製人家的檔案,怎麼說都是件虧心事。奇怪的是,她覺得趙紫薇也有點不自在,卻又說不出為什麼。反正今天的接觸不象往常那麼隨意,彷彿都有點謹慎。

“紫薇,你的電腦這麼隨便放,不怕我和小梅偷看你的私人檔案啊?”

趙紫薇笑笑:“不怕,我的檔案密碼比身份證號碼還長,沒人解得開。”

陳怡倩暗吃一驚,忽然明白這女人十分謹慎,不給別人任何可乘之機。

忽然,小梅道:“怡倩,紫薇,你們倆今天怎麼了,好客氣,根本不象好朋友。以前你們都不是這樣的,難道又吵架了?”

“沒有啊!”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趙紫薇揉著肚子笑笑,可是這笑有點勉強,因為這肚子被面前的女孩揍過兩拳。陳怡倩更加不自然,因為她不但做了小偷,還忽然想到了與鍾原的那件“醜事”。上午,因為陳怡倩去開會,所以沒見面,還算避開了尷尬的情形。可是現在見面十幾分鍾了,她們的目光還沒對過,都是做了虧心事一般。

陳怡倩盯著電腦照片裡的趙紫薇,這時終於忍不住側過頭來看。的確,他們姐弟很相象,只是她一頭秀髮遮住了半個臉。“紫薇,我發現你不笑的時候,跟你弟很像!”

“是嗎,你見過他了?”趙紫薇緊張了,不由自主地往外移了一步。“小梅,叫李勇軍和張莉進來,我們討論一下宣傳冊的照片。”

陳怡倩有點失望,本待說在袁嘉家裡發生的事,可趙紫薇卻似乎沒發現她的交談,跟以前的細緻不一樣。不過,工作是最好的理由,自己也只能認真一些。於是她站起來,將座位讓給趙紫薇。

接下來的討論十分熱烈,小梅最活躍,說個不停。而張莉有點謹慎,特別是跟趙紫薇有過衝突之後,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趙紫薇明白那場衝突帶來的後果,這女人一定又恨又怕,可是為了工作,自己又不能不理她,於是便說:“張莉的意見不錯,我認為這可以這麼做,怡倩,第二部分由她負責吧,你說好嗎?”

張莉有點意外,因為衝突之後,她們並沒有正式說過話,連一些圖紙也是讓助手送過來的。陳怡倩明白趙紫薇的意思,也跟著道:“好啊,封面也交給你了,張莉。”

小梅在一旁笑了,立即道:“呵呵,老習慣,我負責文字部分!”

這一下氣氛立即緩和了,張莉也笑笑,她知道再沉默只能讓人擔心是怨恨,也開口說了幾句。怡倩一手拍著張莉的腰,一手握著趙紫薇的手,欣慰的笑了。當然,如果說那場衝突已經釋懷了,心結解開了,那根本是自欺欺人。

討論結束了,陳怡倩也離開了總監室。她不敢單獨跟趙紫薇呆在一起,她害怕,不僅是因為做了“賊”,還有上周末與鍾原幹的那件事。她今天一直盼望著見趙紫薇,可是見到了,便想到自己的虧心事。她捏著隨身碟走出總監室裡,忽然轉過身來看一眼,心裡有種苦澀。

沒想到趙紫薇也走出來了,看到陳怡倩回頭的目光,因為她既不敢單獨相處,也不想獨坐胡思亂想。星期六那場衝突太暴力了,她害怕分不清男女角色,一說錯話,便會被陳怡倩這樣敏感的女孩抓住。在這樣的時候,她只能小心一點,能夠少說就少說,儘量不要去談跟趙子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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