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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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姚謙也是頂級武夫,雖還未悟出玄之又玄的暗勁,但一身刀法和身法卻是做不了假。

他這第二刀氣勢延綿,比之第一刀時還要凌厲、沉穩,刀鋒劃開雪地,如同巨齒鯊的背鰭撕裂海面一般柔順!

在距離獨孤求敗般的杜孤僅剩兩三步時,姚謙憋了許久的一聲咆哮自腹腔衝出,刀片一卷,居然從地面舞起一道白雪飛龍,帶著怒吼張牙舞爪般撞向杜孤!

這一幕白潮看的屏氣凝神,甚至覺得悟到了許多東西!

可以不客氣的說,面對這一刀,白霄如今麾下武夫無一人可以接下!

而就在此緊要關頭,一旁的楊俊臣突然緊緊拉住白潮的手,拖著白潮就往後走。

白潮猝不及防,端的是沒看見杜孤是否擋住此刀!

被強行拖走兩三步後,白潮怒斥道:“你TM幹嘛!正是緊要關頭呢!”

“小二爺別任性了,情況不對!這杜孤偏偏恰好此刻歸來,其中必定有內情,咱們身負重任,還是趁機趕緊退走,不要誤了白茶主江湖大業!”

楊俊臣一邊拖著白潮一邊苦勸,他剛才想了好一會,總覺得多年消聲覓跡卻突然迴歸的杜孤這趟回來恐怕真和正在西南地界道上露頭的白霄有關!

不然為啥杜孤偏偏就恰好此時回來呢?

最重要的是杜孤和當年那件事也很有淵源!

楊俊臣和白潮到這裡來也就是為了替杜孤平反!

所以此人的出現像是一根魚刺扎在了白潮心上一般,成為他盡心佈置的棋局上一塊出乎意料的場外石子兒。

從這一點上來看,楊俊臣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完美主義者,除了萬不得已需要鋌而走險以外,這個人更喜歡步步生蓮般的愉悅感。

所以也導致他現在還有一些懊喪的情緒,那就是他覺得自己早在席中時就該猜出杜孤的身份,畢竟那時杜孤言語中便已經透露了身份,而那時自己就應早下決斷、帶著白潮迅速離開!

現在再走,也不知會不會遲了!

他這番話說的也很懇切,但換來的卻只有白潮的怒目相對,“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們來不就是幫杜孤喊冤的嗎?我覺得杜孤回來了甚至是好事一件,哪有你說的那麼嚇人!再說了,我哥白霄又和杜孤無仇無怨,你怕個甚?”

“是好是壞且不計較,咱們先全身而退再說吧我的好二爺!”

楊俊臣這一次沒有退縮,緊緊攥著白潮的手,一副打死不鬆開的模樣,“白茶主當日在賭城便說了,萬事都要聽我的!小二爺莫非真敢不顧茶主?”

“你!”

白潮恨得牙癢癢,但他再頑劣,在經歷過兄弟二人解開心結之事後終究還是萬事以白霄為先,所以咬了咬牙,還是主動準備跟著楊俊臣溜走。

而就在此時,有一人從背後拉住二人,“小二爺、楊先生,我堂叔已然落敗,但好戲還沒真正開始呢,怎麼現在就要走了?莫非是怕寇三爺放不下當年和袍澤會的仇怨,會害你二人嗎?”

什麼?

姚謙那一刀居然還是沒能擊敗杜孤?

白潮和楊俊臣齊齊轉頭看去,此人正是剛才和白潮聊到興起的小公子姚植。

白潮一臉震驚,而楊俊臣則是欲言又止,姚植接著笑道:“二位聽我一言,我爺爺和寇三爺當初關係最好,你們在姚府中,寇三爺還不至於和你們翻臉,但如果你們出了此門,那可就說不準了...”

姚植自然不知道白潮他們到此來的內情,所以自然而然是認為他們怕杜孤還念著當初被袍澤會逼離南武盟一事。

對此,楊俊臣只能冷靜笑道:“姚公子,並非如此,而是我家茶主確實突然找我們有急事,不便再耽擱了,也多謝姚公子好意...”

姚植聞言微微搖頭,只認為這楊俊臣有些不知好歹,但也沒有再挽留,鬆手準備放他們離去。

楊俊臣和白潮都松了口氣,趕緊離開。

“既然是白霄的弟弟?那和不妨與我多聊聊?反正我不久便要入川去宰了白霄,也算是有緣了。”

而就在此時,一聲彷彿忽遠忽近的呼喚響起,端的是讓楊俊臣駭的汗毛豎起!

白潮也是驚疑不定,轉頭看向杜孤,“你TM好大的膽子!既然敢說要去殺了我哥?!”

“哈哈哈哈,你哥哥又有什麼了不得的?怎麼就殺不得了?倒是我好久都沒被人這樣呵問過了,果真有些膽魄!”

精瘦、黝黑的杜孤下一刻彷彿便出現在白潮身前,直接掐住白潮的脖子,將其人給提領了起來。

他大概是在剛才打鬥之中便聽見了白潮和楊俊臣、姚植之間的對話,知道白潮原來竟是白霄的弟弟!

而杜孤恰恰就是秦俊朗從魔都帶來的那個瘋子!

而且為了報答楊家的恩情,杜孤這次回來的一個主要目的便是殺了白霄!

白潮怒目圓睜,並沒有因為被扼住脖子就失去力氣,而是死死反掐住杜孤的手腕,和其較力!

“咦?好大的氣力...倒是個可造之才,只是可惜投了賊窩。”

杜孤略微偏頭沉吟,然後手上用力,準備結果了白潮。

“杜孤!今日你若殺人,那你就是坐實了當年滅門之事!,而你今日若鬆手,當年你被汙衊的事情就即將大白於江湖!”楊俊臣關鍵時候也是鼓足膽氣,衝過來拽住杜孤鋼鐵一般的手臂。

杜孤冷冷看向楊俊臣,“快三十年了,你覺得我還在乎這個嗎?我現在只想殺遍清渾袍哥,以雪我當年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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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這裡須是姚府!”

姚植在被嚇到後也趕緊出聲,同時四處顧及,尋找自家爺爺的身影。

但讓他失望的是姚金卻並未現身!

杜孤也哈哈大笑,“姚府?當初老子跟你爺爺在街頭賣藝的時候,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天地間皆可稱姚府,那時候老子就想殺誰便殺誰,何必在意何處殺人呢?”

“杜孤!”

楊俊臣拽著杜孤,繼續開口質問道:“你心中怨氣我也知曉,但你難道就不想揪出當年陷害你的幕後元兇嗎!你可知道為了你的事,你恩師在趕走你後沒兩年便因為愧疚而仙逝,你如此作態,就對得起你恩師顧盟主嗎?!”

連連喝問之下,殺人魔頭一般的杜孤沉默了,旋即又開口問道:“你是誰?你來南武盟到底想幹嘛?”

楊俊臣鬆開拽著杜孤的手,然後拱手作揖道:“杜三爺,在下川人楊俊臣!此次受命前來武盟,卻是得了線索專為了當年徐老爺子滅門一案而來!我不知我家茶主如何得罪了三爺您,導致三爺直言要害我家茶主,但公是公、私是私,公事是大事,耽誤不得,私事是小事,日後可以慢慢追究,不知公私二事,在三爺您心中孰輕孰重?!”

“唔...你先說是什麼線索?”

杜孤手上的勁也松了松,讓白潮得以喘息。

楊俊臣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姚植。

姚植會意,立刻跑去找自家老爺子姚金。

楊俊臣這才緩緩回道:“三爺,當年一事中,袍澤會尚有鄧修竹、周英衛兩位老常主為主要當事人,他們如實說了,當初拿出證物汙衊您滅徐家的人乃是今日袍澤會常主、當日徐家舊人範晗、張國邰二人,我也遣人去賭城泓幫堂口尋那件物證,時隔三十年,南武盟、袍澤會雙方當初就算有再大的火氣怨氣都該消了大半,何妨坐下來對質一番?倘若三爺真的問心無愧,既然殺人都敢,難道還怕當面指證嗎!”

“呵呵,範晗、張國邰豬狗一般的小角色,哪來的膽子做下這般大事?你這番話是在欺負我杜老三人老了好騙是嗎?”杜孤眯著眼,開始和楊俊臣辯論。

楊俊臣對答道:“三爺這話就錯了,範晗、張國邰皆是野心勃勃之輩,三十年前就是徐爺的左膀右臂,這三十年來二人更是青雲直上,早已是川中數一數二的江湖梟雄,又豈是小角色?而且試問榮華富貴誰不愛?若有大人物眼紅徐爺當年的基業,和範晗、張國邰裡應外合謀害徐爺,並設計讓袍澤會、南武盟兩家自相殘殺,清除上位的絆腳石,這難道不好解釋嗎?”

楊俊臣這話也是在理,當年若不是國外華人勢力介入,當時已經上頭的雙方怕不是要你死我活,而即使沒有繼續火併,袍澤會也迅速衰落,同時導致時任南武盟盟主顧玄鳳鬱鬱而終...

“那你倒是說說,當年一事之後,誰坐大了?”杜孤語氣沉重,彷彿是對楊俊臣的話信了幾分。

楊俊臣繼續回道:“這我不敢說...想必以三爺的精明,應該也猜到了才對。”

楊俊臣來之前就做了很多功課,他清楚的很,很多年前的杜孤可不是袍澤會以及南方江湖道上瞎傳的瘋癲、嗜殺之人,相反還是一位文武雙全、心智善良的卓絕人物,甚至提議武盟南下的正是當年還很年輕、卻十分有遠見的杜孤。

“你...好大的膽子!”

杜孤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然後,他眼睛裡也有個身影在緩緩放大...

隨著周遭安靜的如同墳地,楊俊臣轉頭看去,看見姚金正陪同著一位豐神俊秀的中年人正緩緩朝此處走來。

那人正是名震天下的沈湘材、沈大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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