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就是一路被女兒收拾。
擺明的商務車老闆座不許坐，到後面被娜娜揪著耳朵拷問：“真是娶了媳婦，女兒拋過牆，你還有沒有良心！”
趙德柱就不敢抱女兒，嘿嘿笑的雙手夾膝蓋裡隨便收拾。
李媛媛和馮曉婷在老闆座上偷偷對視，皺眉，還不敢吭聲，天然被壓制。
拷問過被爹媽擠出二人世界的問題後，看趙德柱反省得還不錯，有了笑容的娜娜又開始審問關於爹媽有沒有因為仙女吵架……
為了不讓前面的小姐姐聽到家事，都湊耳邊說的。
真是走了狐狸精，又來小仙女，怎麼這麼不省心呢？
唸叨一路，趙德柱真覺得以後有了女婿，一定要好好的跟那小子喝頓酒，未來辛苦了！
娜娜這受到原生家庭影響，格外警惕第三者的心態，估計有夠喝一壺。
商務會談很簡單，嶽瑤峰把他在國芯的幾個核心股東約出來跟趙德柱見見面，算是交個底。
趙德柱現在在網際網路、IT界的名聲太大，要是驚動市裡面都沒問題，他還是想儘量低調的把事情處理完就好。
只是他帶著仨年輕小妞和倆保鏢的架勢讓人家有點嘀咕。
還好昨天下午就買了標準的工作套裙，下車脫了羽絨服還挺襯得上趙德柱的幹練西裝。
趙德柱也解釋自己本來是度假經過滬海，臨時來談談，實際上幾個高層春節都沒閒著，自己跟老蓋談，過兩天和佩奇談的就回來了，那個才是財務技術官來具體談。
一頓交流下來基本達成共識，但趙德柱只能透過在HK股市收購國芯股票的方式來接盤換取老嶽的離場。
更重要的是趙德柱允諾儘可能收購國芯目前生產的晶片，用到現有產品中。
也就是用產品換產值，擺脫目前盈利率不夠的局面。
其中大量並不算最先進的晶片應用，主要涉及機頂盒、WIFI傳輸、數字電視、電源管理晶片等等。
趙德柱就想起甄躍進來，那家夥的機頂盒、數字電視，還有一系列全生態的電子產品，可不就是最好的銷路大戶麼。
得把那家夥忽悠進來，管他死活，反正得幫老子買足夠多的晶片去。
到江州建廠並不是難事，實際上前年底老嶽剛跟蜀都簽署協議，建立國內第五家晶片廠，就因為陷入官司糾紛，一切準備都被拖成泡影。
現在直接把蜀都方案挪到江州就是，投資十五億。
趙德柱內心只想說，就這點錢？
灑灑水啦，光是龐勇回來就帶著1.2億美金的專利支票，這就差不多頂了一大半！
滿意的出來之後，娜娜已經洗掉之前對老爸的各種敲打，儘量裝著成熟的樣子抱著資料夾，學小姐姐的樣子氣質滿分的上車。
趙德柱已經溺愛的把羽絨服張開等待：“叫你裹著嘛，冷感冒咋辦。”
娜娜壓不住內心的崇拜：“跟著你做事當然要學姐姐們的樣子！爸，你好厲害！”
商務車開動起來後，先上車的馮曉婷才在後面抱怨：“娜娜個頭高，媛媛你現在不光高，還寬了這麼多，襯得我好小只！”
氣得李媛媛脫了小西裝，就摁住學姐呵癢，她倆是最早從市中心的遊戲公司就住在辦公室一起生活，熟練得很：“自己長不高！怪我咯，我這是吃東西吸收太好，不是胖！你才是矮！”
最煩說這個！
馮曉婷拼命掙扎也煩：“我長得矮是因為我媽矮！我爸矮！還有救嗎，你明明可以減肥的！”
低頭翻看國芯股權分佈表格的趙德柱偶然聽見回頭：“你矮關你舅媽什麼事……嘶！”
姑娘們都穿著灰色一步裙白襯衫，嬉鬧的兩姐妹拉扯出風景可不少，馮曉婷領口的黑色蕾絲邊可誘人了。
聽見趙德柱說話，更是笑得差點把媛媛的襯衫釦子全繃掉。
不過馮曉婷不但不躲，還挑逗的眯眯眼呢。
唉，不等趙德柱多看兩眼，女兒已經把資料夾打他頭上，嬌叱老爸：“還看！你還看！”
依依不捨的趙德柱坐正，心想未來女婿一定要好好喝兩杯，多給點嫁妝，免得退貨。
這邊完得早，打電話問到龍芷羽在戲劇學院那邊，就回去接了佳佳，一起會合。
趙德柱這才知道易菲在《白露原》裡面要飾演一個帶著野性，充滿反抗精神又有舊社會局限性的女人，從當小妾到勾引男人，又到用身體來反抗男權社會，成了千夫所指的蕩婦。
這基本上就是上一世《白露原》被當成《黃露原》來宣傳換取票房保障的重點之一。
這也太顛覆易菲之前的演藝形象了吧？
從來都只看小黃片，不看這種小黃書的趙德柱忍不住一片內心臥槽。
你們搞藝術的還真是會搞顏色哦。
還美其名曰的是為了藝術！
費那麼大勁幹嘛呀，直接拍成動作片好了。
反正娜娜和媛媛、佳佳看了下劇本都臉紅，天啊，汙染到小盆友純潔的心靈了。
馮曉婷也使勁皺眉。
龍芷羽肯定之前最多聽說過這部書，沒看過，聽演員們討論就夠面紅耳赤，現在就觀察丈夫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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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柱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就納悶兒：“這能過審公開放嗎？”
陶正誠懇：“都按照原著肯定不行，得改……”
趙德柱不懂就問：“原著很黃嗎？”
袁琅更誠懇：“基本上算是我的青春期啟蒙書。”
趙德柱嘆口氣：“還不如看幾部島國動作片呢，這種書還能得獎？”
易菲小聲：“文學，這是文學創作，對人性的探索……”
趙德柱簡單粗暴：“探索個屁，這就是搞顏色，搞刺激，起碼電影電視不能把這個當賣點，連我們搞個直播平臺都要考慮不能搞顏色打擦邊球，拍電影就能這麼幹了？哪怕書可以這麼寫，那在被窩裡捧著能自己看，看電影是特麼公共場所，不尷尬嗎？電影不是用來幹這事兒的。”
如果他是個普通年輕人，這麼說沒準兒會被現場一堆演職員給攆出去。
但他是身家百億的大富豪，沒準兒是國內第一富豪，這麼說所有人都得老老實實聽著。
易菲更是噤若寒蟬的不敢吱聲，易媽媽反而眼神亮了不少。
陶正沒準兒就是故意這麼幹的，故意把他在平京和那邊劇組初識團隊之間的矛盾，抓住機會展現給投資人。
袁琅在這個時候就不說話了。
是他爭取來的這個投資機會，但拍起來可能不是他想要的樣子。
趙德柱真是十多年以後的那種社會價值觀，哪怕他是個賭狗，一事無成的敗家子，十多年以後可以說全國城鎮人口的三觀都跟這會兒有了明顯的轉變。
很多正確錯誤的界限變得清晰明確很多。
他難得的有點苦口婆心：“我們家是搞高職教育的，我們經常教導學生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世界很殘酷，沒點本事會被社會教做人，被社會毒打的時候才會後悔沒好好讀書，這麼操蛋的人世間，演藝的作用是光明，溫暖，讓大家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看到美好，不是要藝術家來裝深沉的，要讓觀眾感到舒服放鬆開心，這才是我要的影視劇。”
說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隨便你們拍吧，投資我不會少，但這種東西背離了我搞影視業的初衷，我很失望，你們學了這多年的文化，自認為是高人一等的藝術家，卻要靠搞顏色來吸引觀眾推動票房，那我不如直接找焦盆的艾薇女優來吸引眼球。”
他這話是真的毒。
在座基本全都是國內頂尖影視戲劇院校出來的演技派，平時都是以藝術家示人，對自己的文藝身份很是傲嬌。
卻被趙德柱直接扯下來和東瀛女優一個層面摁地上摩擦。
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難道跟這種文盲解釋文學作品裡面的深度交流，比艾薇片裡面要高貴多了？
看趙德柱真的走了，李媛媛她們二話不說跟著出去，龍芷羽才最後做個攤手姿態：“趙德柱的特點就是話糙理不糙，我想大多數電影觀眾是沒法理解到衝破封建禮教禁錮的深度，同樣表達這種衝破也不見得非要用這種行為來表現，因為既然是影視劇作品，就要考慮公開傳播的影響性，是讓觀眾進來看刺激，還是看完故事大多數人都能明白點什麼呢，各位自己掂量吧，陶導我們先走一步。”
所以說這夫妻倆配合無間呢。
趙德柱唱黑臉，龍芷羽唱白臉就讓所有人得想想了。
只是陶正這王八蛋一開口：“我們確實不能讓易菲確實這麼詮釋這個角色……”
所有人都猜測，投資方莫不是不喜歡讓易菲演得這麼露骨？
肯定是！
這特麼光頭不是個好銀啊。
上回他就有意無意的向記者們表達，投資方為了易菲直接在滬海買老洋樓當自家的外景地。
訊息傳開還是小事兒。
當時就讓易菲吃了一驚。
感覺趙德柱在背後默默的用力呢。
這光頭真是為了讓老闆抱得美人歸，不遺餘力啊。
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