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對鏡頭，某狐的查爾斯難免調侃：“趙德柱年輕有為，不光網際網路產業做得好，影視投資也接二連三的喜報頻傳，這份賺錢的能力，是在哪裡學到的呢。”
趙德柱在諾威跟楊溢川他們交流的時候，就聽說這位查爾斯是清京高材生，花旗國留學海歸。
跟這樣的名牌出身相比，可能的確會覺得匪夷所思吧。
看著圍觀在邊上的楊溢川，滿臉崇拜樣子。
趙德柱覺得裝逼都沒什麼效果，還是把這個合作談下來最穩妥。
所以選了個穩妥的回應：“高爾夫球場，我以前接受採訪時候就談過，我是從高爾夫球場當球童的時候，挖到第一桶金，一百多萬的GPS定位系統上租車公司，有了這筆錢，我才能在HK陪某位富豪打球的時候，買下企鵝的股票，有了這些股票，我才有資格參與到遊戲開發，電商平臺等等後面一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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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京大學的頭腦還是敏銳：“可關鍵在於，全國這麼多高爾夫球童，你怎麼就能抓住這些機會，並且知道這些機會呢？”
趙德柱笑了：“首先高爾夫球場出入的都是成功人士，這跟有些年代聰明人到涉外賓館蹲守一個道理，當你接觸到的都是這個社會上最頂尖的老闆、企業家，從他們身上學習，就是個抄近道的事情。”
壁爐前的三人都坐在華麗的套房圈椅上，面前有個小茶几，放著茶水之類，還有幾個疊起來帶電視臺標牌的麥克風。
坐在查爾斯另一邊的李總聽得很認真，還輕輕點頭。
一點沒有京城首富應該有的倨傲。
查爾斯追問：“那你的學習能力很強咯？”
趙德柱開始平靜的反擊：“認識老闆的人多了，但他們也不會隨便傳授功力，那可不就只有自己偷偷學了……譬如現在，李總身體後靠很放鬆，但上半身坐得很端正，雙手基本疊放在腹部，動作很少，但我倆談話的時候目光切換很禮貌，聽我們說話也很專注，不過我剛才倒茶的時候，他也會配合的動一下身子，這就值得我學習。”
一直專注傾聽的李總似乎分辨出其中的含義，笑了：“叫我老李就是，我很贊同你的觀點，好的人際交往，跟有道者交往，並且注意觀察注意學習，的確是成功之道，嗯，我也只有初中文化程度。”
趙德柱對這位李總好感頓生，但也擋不住他年輕人的鋒芒：“但查爾斯你在問的時候身體前傾有情緒，某狐的業務狀況沒我好吧？等我回答的時候，你又靠回椅背上蹺二郎腿，心裡是不是有點不當回事啊，你這樣生意能做好才怪了，哈哈哈。”
整個“臨時攝影棚”周圍起碼站了十多個人，除了龍芷羽和娜娜站在旁邊飯廳門口，有點好奇的觀看，基本都是某狐的人，還有節目組工作人員，然後這些人又被四位保鏢緊緊盯著一舉一動。
這會兒所有人表情可扭曲了。
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首富，說話居然如此不客氣。
饒是查爾斯這樣的老江湖，臉上都閃過一絲窘意，但他的性格和教養又讓他不會生氣，只自嘲的笑笑：“我們一定要以身價產值來佐證成功的定義嗎？”
趙德柱點頭：“這個世界當然是以身價來衡量是不是成功的，到我們這個層面，開什麼車住什麼房已經不重要了，衡量標準當然是你的企業產值多少，利潤多少，然後你才會得到話語權，如果你不是搞了個某狐網，會有今天的資格坐在這裡談話嗎？”
他這會兒還真是學著對面李總的姿態，後靠放鬆但是很端正，目光儘量柔和，話語卻跟古惑仔的西瓜刀一樣，噗呲噗呲的捅了一刀又一刀。
查爾斯的確有教養，並不因此發怒，甚至在鏡頭前都只是灑脫的撥弄下自己的長髮：“我認為某狐還是一家偉大的公司……”
趙德柱殘忍得要命：“我剛從分蘭回來，剛剛參觀過諾克鴨的總部，他們也說他們是家偉大的企業，可在我看來，他們馬上就要翻船了，你覺得你的船比他們還大麼？”
現場終於忍不住譁然下。
不光是這個年紀輕輕的趙總說話太不留情分，而且還對諾克鴨如此貶低。
這年代的諾克鴨，那可是世界超一流的最頂尖企業。
滿世界都是諾克鴨手機，滿世界都是諾克鴨廣告。
口氣也忒大了吧？
相比之下TM網才一年不到的企業，就敢跟人家百年老字號相提並論了？
連對面的李總，都忍不住動了下身子，但依舊很有涵養的不說話。
查爾斯也對趙德柱話語中的挑釁直接跳過：“哦？基於你對智能手機的展望，他們同樣也在這個部分耕耘得不錯，你這種看法的由來是？”
沒想到趙德柱在這裡等著他呢：“商業機密，要麼你掏五百萬我跟你談談，要麼把你的技術總監送給我，你選哪個？”
查爾斯的性格讓他哈哈一笑：“我都不選，我現在明白你步步為營的目的，就是要在談判中佔取先機，對嗎？”
趙德柱笑而不語。
結果坐在對面那位李總開口：“我選五百萬買你的看法。”
這出其不意的買家，把趙德柱驚了下：“真的？”
其實全場都在跟他再次哇的驚訝。
五百萬啊！
2005年平京二環內的房子才多少錢？
能買個四合院了吧？
李總表情泰然：“我覺得用五百萬證明下你的眼光，很值得。”
趙德柱想了想，不賺白不賺：“好，這邊談完了我再單獨跟您談談我的看法。”
查爾斯可能這下後悔選擇坐在兩個土豪中間了。
躲都沒地方躲，尷尬得老臉都不知道放在哪。
趙德柱這才轉頭對他：“怎麼樣，你認為我說這麼多只是在為了談判中佔取先機，那你直接告訴我，這個專案你打算怎麼開價，我的投資能在整個專案中佔多少股份？總不至於我們在鏡頭前面把這個商業機密全都說出來吧？”
查爾斯措手不及，遲疑下：“如果你跟小川談到的價位，我們商量還是只能算四成投資股……”
趙德柱馬上露出那種嘖嘖嘖的鄙夷表情：“格局！格局小啦！”
說是幾億美元的網際網路公司，過幾年某狐的市值還沒那棟平京的總部大樓值錢，查爾斯真沒做過幾筆大賺特賺的網際網路生意啊。
一個輸入法，居然敢叫價一千多萬的研發成本？
上一世輸入法收購多少錢那是已經獲得市場份額以後的事情。
現在這合作投錢研發而已。
說實話，核心幾個人都能搞出來，只不過按照藝術品算幾百萬，已經很溢價了。
居然還趁機大開口。
只是沒想到趙德柱這反應，查爾斯只能強撐解釋：“我們可以單獨成立一家公司，這裡面包含了我們強大的技術力量，當然應該值這個價。”
趙德柱本來是調侃，現在忍住驚喜下套：“楊溢川他們這部分技術團隊屬於這家公司？”
對吧，只是兼職怎麼可能值六七百萬呢？
查爾斯簡直是被迫點頭：“是啊，我們這部分的技術力量價值非常高。”
那邊李總都聽出來，眼睛亮了亮。
趙德柱立刻收網：“好，我買了，全資收購這家公司，多少錢來著？”
他數學不太好，之前和楊溢川說好五百萬投資，算四成的話，確實要找個人算算。
但無所謂……
查爾斯啊？
趙德柱笑嘻嘻的指鏡頭：“你看，都錄下來了，我們再捋一下？我說我出這麼多錢，你說只算四成，而且單獨成立一家公司也是你說的，你出技術力量值六成，對吧，我買了，與其說遮遮掩掩過倆月這公司立起來，我再偷偷摸摸的收購，我是個敞亮人，現在就買了，您是講究人，剛說過的話，得算數……”
查爾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蹲坐在攝像機旁邊的楊溢川。
本來看得樂呵呵的技術總監滿臉懵逼？
有種家裡窮得開不了鍋，只好把他賣了換錢的窘迫。
不是……
這事兒有點繞，捋一捋，重新捋一下。
也沒窮到這個份兒上，把技術總監就賣個幾百萬？
還要帶個團隊的人？
楊溢川這種年薪都在百萬之上了，轉會只給幾百萬？
不對不對，肯定是有哪裡不對勁。
我個清京大學海歸派，怎麼會被你個高職生繞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