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什麼？”
ang lee見江火忽然停了下來，於是便開口追問。
他知道，商業片的難度雖低，但想要拍的叫好又叫座，其實是非常困難的。
江火有商業片的經驗，處女作就能席捲票房市場，這在旁人眼裡，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績了，重點是，江火一開始，玩的就是特效。
光憑這一點，她就已經走在了ang lee的前面。
“呃……怎麼說呢？”江火有些頭疼，“其實，浩克就是一隻東躲西藏的怪物，他代表的就是憤怒，代表的就是力量，誠然，我知道浩克的心裡有很多的苦楚，他的內心世界和私人生活是一個爆點，但……對於觀眾來說，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這部電影，是拍給觀眾看的，拍給那些粉絲看的，而不是拍給學院那些老頭看的，整個故事講的在深刻，講的在發人深省，也沒有用，因為觀眾想看到的，是漫畫中那無所不能，毀天滅地的身影，只要能刺激觀眾的腎上腺素，將火爆的場面呈現在觀眾面前，讓他們發現，自己花的錢物有所值，就夠了，這部商業片，絕對是叫好又叫座。”
ang lee拍攝的綠巨人，讓江火想到了諾蘭的蝙蝠俠。
它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故事都是冗長的，都想著把漫畫給拍文藝了，拍深刻了。
但問題是，綠巨人和蝙蝠俠，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人們買蝙蝠俠的賬，是因為他有一個悽慘的身世，普通人的身體，堅韌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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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有代入感，所以人們可以接受他的文藝，接受他的掙扎。
畢竟，在他們眼裡，這是‘普通人’成為超級英雄的必經之路。
而浩克就不一樣了，得到力量的方式過於‘奇葩’……
和蜘蛛俠相比，雖同為窮人靠變異，但少了一層平民感。
所以，觀眾不會花時間，在影院裡，去追溯他的身世，體驗他的內心。
在他們買票的那一刻開始，絕大多數的人，想要看到的，都是那種拳拳到肉的爽快。
“但是，如果是這樣拍的話，那就沒有一丁點的內涵了。”對於ang lee來說，江火不是外人，如果是環球的工作人員，他現在已經掀桌子了。
“導演，你拍的是浩克，註定就不能有什麼內涵。”江火攤開雙手，無奈道：“這部電影，如果浩克從頭打到尾，手撕所有反派，最終和紫薯精碰面，那票房絕對一路飄紅。”
當然，這只是江火在瞎扯淡罷了，她其實也不知道，綠巨人為什麼就不賺錢。
人氣那麼高，漫畫銷量遙遙領先，但為什麼，就沒人去電影院呢？
難不成是因為太綠了？
沒道理啊！綠了才能更強啊！
“好吧，我現在覺得我老婆說的挺對，把你叫過來，簡直就是一個錯誤。”ang lee撓了撓頭，眉頭緊蹙，他起身到外面拿了酒杯和酒，主動給江火滿上，也沒管紅酒到底是如何喝法，“啊……頭疼頭疼，早知道，我就不接這部電影了。”
ang lee現在，說的可是心裡話，因為在環球找他的同時，旁人也向他丟擲了橄欖枝。
“出於行業規定，我不能給你看劇本，所以，改劇本的活計，我得一個人弄。”ang lee猛灌了一口紅酒，想要以此發洩心中的鬱結，“不過，你來了，我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一個商業片的訊息，你願不願意聽？”
說實在的，在瞧見諾蘭和浩克後，江火對商業片，還真……
不感興趣。
她現在就想玩漫改，只可惜，那些大公司不會請她去拍電影。
當然，就算請了，她也不敢接，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非常清楚的。
‘就當是提前做夢罷了……’
江火敲了敲腦門，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當然願意聽，我現在可是拍完一個本子在接一個本子，諾蘭的《失眠症》對我來說，其實並不怎麼友好，我現在急需另一個本子，純粹的女主，而不是存在感極低的路人……”
ang lee早就猜到了江火會這麼說，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後，這才道：“環球找我拍《綠巨人》的同時，華納也找我拍另一部電影，詹姆斯卡梅隆的續作，有意向嗎？”
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江火差點沒被嗆死。
詹姆斯卡梅隆的續作？
除了《終結者3》以外，還有什麼？
卡梅隆和州長弄了兩部神作以後，終結者這個系列便被他給拋棄了。
之後的三部，都和卡梅隆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重點是，這個系列票房越來越低，口碑越來越差。
ang lee提起終結者三，江火頓時就想起了這一部的大反派，t-x。
t-x是未來天網製造的最新超級機器人殺手，性別為女，影片中，還有全*鏡頭。
這種純粹賣*的角色，真的是一點演頭都沒有。
因為是機器人，全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需要任何演繹手法，只需板著臉，裝嗶即可。
想都沒想，江火直接拒絕。
對於這種只需要身材和臉蛋的商業片，隨便找個超模都能演。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辦法了。”ang lee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滿是無奈的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在努努力，爭取下週透過環球的審查。”
他把江火喊來，是希望得到戰友同盟。
現在一看，他只能是繼續孤軍奮戰了。
江火無法猜到ang lee的心理變化，她更不知道，對方是否會接受自己的意見。
言語至此，仁至義盡，ang lee最終會如何選擇，她都會尊重對方的想法。
“導演，你早點休息。”
江火非常豪氣的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然而，當她即將踏出書房時，卻忽然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導演，我記得沒錯的話，超級英雄的版權有很多，你怎麼不拍其他的？”
她只知道漫威賣了很多版權，但環球有多少，她並不清楚。
這個問題，並不是機密，只要在圈裡混久了，大家都能知曉。
於是乎，並未起疑的ang lee隨口道：“環球只有浩克和女浩克啊，大頭全都在福克斯手裡，索尼的蜘蛛俠也是我看中的物件，只可惜，斯坦李非得擔任編劇，於是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握草……
這真的是丟了西瓜揀了芝麻。
江火在心中為ang lee默哀了三秒。
她可是知道，後世的蜘蛛俠，有多麼的火爆。
“那你知道復聯的版權在誰的手裡嗎？”既然開口問了，那就得問清楚。
不過，在江火的印象中，復聯的版權，一直在漫威的手裡。
零五年四月，漫威和美林達成協議，未來八年，美林將提供五點二五億美金的貸款，供漫威製作不多於十部電影，這些電影的發行權將交給派拉蒙，而漫威則以十組角色的版權作為抵押，這其中就有復仇者聯盟。
“復聯？”一直低頭翻閱資料的ang lee抬頭平視，如果換做幾年以前，他真的不知道這個訊息，但因為要拍綠巨人，所以他惡補了這方面的知識。
“復仇者聯盟是一個非常廣的組織啊？只有少部分在漫威的手裡，你問的到底是哪個？”ang lee想要弄清楚。
握草！
聽到這裡，本隨口問問的江火，心臟砰砰直跳。
抓著門把手的手背青筋暴起，她壓制著心中的興奮，低聲道：“美國隊長、黑寡婦、蟻人、黑豹這些……”
“這些啊？這些全都在artisan entertainment的手裡。”ang lee可不知道江火在搞什麼玩意，直接就將自己知曉的情報說了出來。
呼哧……呼哧……
聞此言語，江火的呼吸明顯加快。
她吞嚥了口唾沫，用顫抖的聲音道：“鋼鐵俠也在artisan entertainment的手裡嗎？”
“鋼鐵俠？”
ang lee摘下眼鏡，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江火，“你怎麼了？我記得你對酒精並不過敏啊。”
江火的激動寫在臉上，甭說是ang lee這種把控力極強的大導演了，換個普通人過來，也能分辨的一清二楚。
“導演，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個話題說完了，我自然會好。”
啥？
江火的解釋令ang lee愣在了當場，不過，既然江火神志清晰，那他便沒再多疑，而是直接道：“鋼鐵俠的版權，不是在新線的手裡嗎？”
“九九年的時候，花四百萬買下來的。”
是的，九零年，環球從漫威手裡買下鋼鐵俠、綠巨人和納摩的角色版權。
九六年，福克斯又從環球手中將鋼鐵俠的版權買走。
直到九九年，鋼鐵俠的版權又從福克斯的手中轉到了新線影業。
但可惜的是，這三家公司都曾經擁有過鋼鐵俠的角色版權，但並沒有對它有所重視，最後鋼鐵俠的版權還是在零六年被漫威收回。
至於他們給出的理由是，鋼鐵俠的人氣甚至沒有鷹眼高……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門把手，被江火掰斷了……
小羅伯特唐尼？
託尼斯塔克？
交易額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