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內部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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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斥候又傳來急報,劉武周率領大軍進抵定襄南城門外紮下了營壘。

視線暫時轉到長安。李秀寧帶著李世民的書信快馬趕回長安。一回到長安便立刻去拜見父皇。李秀寧在書房見到了父皇,立刻將李世民的書函呈上,道:“父皇,這是二哥令我送來的書信,請父皇過目。”老太監趙永當即上前從李秀寧的手中接下書函,轉呈給了李淵。李淵拆開信封取出信紙,看了一遍,微微皺起眉頭來,站起來踱步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沉思片刻,道:“世民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啊!……”李秀寧心頭一喜,趁機道:“父皇,我們北進突厥並非是要幫遼王的忙,而是要為我們自己消滅掉突厥這個巨大的威脅!若遼王此次戰敗,突厥方面必定聲威大震,將來我們可就要面對一個更加強大的突厥了!這對於我們絕非好事!”

李淵想到不久前在面對突厥時遭遇的慘敗,不由得心有餘悸。轉過身來,對李秀寧道:“你先下去,為父還要考慮考慮。……”李秀寧心中焦急,卻不好催促父皇,因此便抱拳應諾,退出了書房。

李淵重新在案桌前坐下,看著自己二兒子的親筆書信,眉頭緊緊地皺著,顯得猶豫不決的模樣。放下書信,問一旁的老太監趙永:“趙永啊,你說我該不該準世民所請令他們北進突厥?”

趙永看了李淵一眼,躬身道:“此事老奴不敢亂言。”

李淵感覺趙永似乎是有所顧忌似的,便道:“寡人恕你無罪!不管你有什麼看法,但說無妨!”

“是。既然陛下詢問,老奴若不言語,便是不忠了。”頓了頓,“陛下,老奴以為不可同意秦王殿下和公主殿下所請!……”“哦?卻是為何?”“老奴以為秦王殿下和公主殿下都有些危言聳聽言過其實了!想那突厥人屢次敗於遼王手中,這一次,我看突厥人也未見得能討得便宜!陛下定下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策可謂高明自己!等他們拼得兩敗俱傷,再出擊,對我們大唐最為有利!”

李淵不禁點了點頭,隨即不解地問道:“這一點世民難道看不出來嗎?”趙永躬身道:“這卻不是老奴敢妄言的了!”“但說無妨!”“是。陛下,老奴覺得,秦王殿下急於此時出擊可能是有些別的心思吧。若是按照陛下的意圖行事,將來大獲成功那也是陛下的英明決斷之故,與秦王沒有一點關係。可是若在秦王的極力建議之下提前出擊了,那麼打敗突厥的大功便都歸到秦王的頭上了。……”李淵皺起眉頭,沒有說話,而趙永也不敢再往下說了。

李淵心情煩躁,來到御花園漫步。突然之間,一陣歡快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李淵不由得循聲看去,只見自己的那位尹妃正在不遠處的湖邊蕩著鞦韆,看她身姿窈窕在鞦韆上搖搖擺擺,儼然便是天仙飛舞,當真是美輪美奐,讓人賞心悅目啊!李淵不禁面露笑容,情不自禁地朝尹妃走去。

走到近前,楊聲叫道:“尹妃!……”

正在盪鞦韆的尹妃這才驚覺陛下已經到了附近了,慌忙跳下了鞦韆,踩著碎步快步上前,盈盈拜道:“陛下!”李淵扶起尹妃,看著她嬌美的容顏,原本的煩惱登時消退了大半了,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她的纖手,感慨道:“看到尹妃,寡人心中的煩悶便好像煙消雲散了一般啊!”

尹妃一臉驚訝地道:“陛下乃是九五至尊,怎會有煩惱之事?”

李淵苦笑道:“便是身為九五之尊才有煩惱啊!唉,當初還未做皇帝之時卻彷彿快活得多了!”

尹妃道:“陛下若有煩惱之事,不妨對臣妾說說。臣妾說不定也能為陛下出謀劃策呢!”

李淵一聽這話不錯,當即便將李世民請命出擊之事說了出來,最後道:“寡人只擔心世民威望更重,將來與太子之間的紛爭恐怕就再也沒法避免了。”尹妃立刻道:“臣妾以為陛下不可答應秦王的請求!……”“哦?卻是為何?”“陛下的擔心是其一,二來也是為了大唐的利益。秦王所言實在有些危言聳聽,想那遼王既然能連番大敗突厥,這一仗就算不能勝,雙方想必也能打成一個勢均力敵的結果!讓他們拼個兩敗俱傷難道不好嗎?為何非要此時出擊?臣妾以為秦王所請分明出於私心,他是想要藉此提高自己的威望呢!”李淵見愛妃所言與趙永所言基本一樣,不禁皺眉點了點頭。

……

話說李秀寧在宮外遲遲沒有等到父皇的聖旨,便索性再次進入皇宮求見父皇。哪知這一次父皇竟然避而不見,只有老太監趙永出來對李秀寧道:“陛下已經休息了,公主殿下請回吧!”

李秀寧急忙問道:“公公,關於我二哥所請之事父皇是如何答覆的?”趙永道:“陛下經過深思熟慮,決定還是應該執行坐山觀虎鬥的計策。……”李秀寧大驚,皺眉道:“突厥若勝,後果不堪設想啊!”隨即對趙永抱拳道:“還請公公通傳一聲,我要面見父皇!”趙永搖頭道:“這可不行。陛下已經決定。公主若再糾纏不休,必然引得陛下雷霆之怒。公主聽我一聲勸,就遵從陛下的決定了的吧。對了,陛下已經派人給秦王傳訊去了,另外還有一道旨意給公主。”說著便拿出一份聖旨遞給了李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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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寧接過來一看,卻是要她率軍五萬去支援李道宗的命令。

就在張浪被圍定襄之時,突厥城的情況卻更加危急了。那突厥大將希勒率領十萬大軍將突厥城團團包圍起來,晝夜不停地猛攻。幾日下來,雖然耶律青萍守住城池不失,可是兵馬傷亡卻也不在少數了。

這一日一大早,城外突厥人的號角聲再次大響起來。耶律青萍立刻登上城牆朝城外看去,赫然看見突厥大軍中間竟然多了成百上千巨大的攻城器械!耶律青萍眉頭一皺,心裡升起了無法抵禦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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