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寒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我記得我不是睡在地上的嗎?”
一旁伺候的宮女端了糕點過來解釋,“是陛下抱你上床的,命我們在一旁伺候,等你醒了上前送些吃的。”
寒月點了頭,整理了一下被躺亂了的衣服,想要自床上站起來,可腳才剛挨著地,整個頭就是天昏地暗的暈,跌倒在床上生不出半分力氣。
“誒,姑娘。”和寒月靠的最近的宮女趕忙上前,扶著寒月重新躺進了床褥。
“姑娘要不吃些糕點,昨夜應是發了熱,陛下說讓你醒了就先等著他,回來他會親自喂你喝藥。”小宮女說完,就將糕點送了過去。
還敢說什麼都沒發現?寒月有些嗤之以鼻,阿喻明素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豈會讓一個宮女躺在自己的床上?
還有,喝個藥,若是真的不認得,犯得著親自喂?
寒月拾了一塊糕點放在嘴裡吃,慢條斯理地咬上幾口,倒還真的沒有太餓了。
大概等了有不出半個時辰,軒轅喻就下了朝,穿著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來看寒月了。
掠過屏風,看著寒月,軒轅喻伸出手去碰寒月的額頭,沒有早上的時候那麼燙了,卻還在微微發著熱。
“可是好多了?”軒轅喻問得溫柔,伸出手指給寒月擦了嘴角的糕點碎屑。
“嗯。”寒月一想到阿喻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就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登時緊張的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們去御膳房看看藥熬好了沒,若是好了就端過來。”對著面前的兩個宮女吩咐了一句。
“很不舒服嗎?”軒轅喻想要摟寒月在懷,剛伸了手就被寒月避開了。
“陛下還是不要和奴婢太過親近,奴婢已經好多了。”寒月頗為不適應軒轅喻的觸碰。
軒轅喻倒也不生氣,“若是累了,等會兒喝了藥再睡一會兒。”
“不必,我身子好多了,現在就能起來了。”寒月確實不愛喝藥,這是軒轅喻自小就知道的。
宮女端著藥這時候正好過來,送到了軒轅喻的面前。
端起藥,軒轅喻送到寒月的嘴邊,內心冷冽,經歷了這麼多還這麼任性?當是過去,誰都該哄著你。
寒月避開了一下,不願意喝藥,軒轅喻就再去喂,藥都灑了也還沒喝。
“矯情,朕親自喂你還不領情。”總算是生氣了,軒轅喻將藥扔在一旁宮女的托盤上,丟的時候用了些力,藥汁濺出了一些。
寒月被軒轅喻嚇到了,阿喻再生氣也不會跟自己發火的。
身子抖了一下,寒月有些心虛,抓著被子,也不知這時候說好好喝藥還來不來的及。
抬頭去看軒轅喻,發現他的表情還很嚴肅,寒月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空氣僵持了一會兒,軒轅喻也不知想到了那裡,冷笑了一聲,轉身對著四處的宮女吩咐,“你們幾個按住她,給我喂下去。”
什,什麼?寒月有些不敢相信,張了口想要說話,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四處的宮女就按住了自己。
兩個人壓住寒月的身子,一個強行掰開自己的嘴,那藥就強行不管不顧喂了下去。
寒月嗆得難受,那藥苦澀的她眼淚登時就落下了,一碗藥下去,寒月雙臂都在發抖,撐在床褥裡,出了一個深凹的印子。
“軒轅喻,你做什麼,咳咳。”寒月感覺那藥喂進了鼻腔,難受的要命 ,實在不敢相信軒轅喻會這樣對自己,委屈的不行。
“都退下。”軒轅喻吩咐了一群宮女退下,坐在了床邊,伸手去掰寒月的臉。
“你敢叫我的名字?”軒轅喻微張著口,眼神閃出的光有些凌厲。
寒月注意到了那眼神,再經歷了方才的事,身子往床角避開了一些,眼睛也不敢去看軒轅喻。
這時候,寒月倒是也不敢肯定軒轅喻是不是認出來了,阿喻覺不會這樣對自己,莫不,只是因為這個宮女和自己相像才多加關注的?
“奴婢,奴婢只是一時心急。”寒月不知該如何回話,眼淚還在掉著,方才的事讓她害怕極了。
伸手強行將寒月的臉掰回來,軒轅喻仔細看著寒月跟兔子一般,假裝不走心可又惹人憐愛的眼神竟是沒了半分憐惜。
“那藥可是苦的?”更是不知為何,逼迫寒月,看她這時候不開心了,軒轅喻就莫名沒了火氣。
寒月才不會回答,掙扎著想要掙脫軒轅喻託著自己下巴的手。
“月兒,你說說,我喂你時怎麼不好好聽話,犯得著喝個藥還跟受刑一般?”這話聽著不知為何染了怪異,寒月更加不想理軒轅喻了。
軒轅喻鬆開了捏著寒月下巴的手,手指做了往常一直在重複的動作,給寒月拭去眼淚。
寒月聽見這話更想哭了,躲避著軒轅喻想要下床去。
軒轅喻伸出手攬過寒月的腰,將寒月困在自己的胸膛,嘴唇湊了過去,那呼吸的熱氣燙著寒月的脖頸“這是第一回,若往後,下一頓月兒再不好好吃藥,我就讓她們多喂你一碗苦瓜汁。”
寒月一下就怕得不行,身子抖著要掙脫。
軒轅喻抱著寒月,手上並未用什麼力,偏是寒月越是想要掙脫,越被抱的更緊了。
“陛下,楊尚書求見。”屏風外,小平子恰時過來了。
軒轅喻本來還想多逗弄一會兒,這時候倒也知道政務要緊,很快鬆開了寒月。
剛被放開,寒月就朝著床腳爬了過去,用被子蓋著自己,抗拒的意思顯而易見。
“好好休息,早日養好身子伺候我。”軒轅喻整理了衣服,只瞧了一眼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你莫不是早就認出我了?”寒月格外惱火,心裡這時候咬定了軒轅喻認出了自己,準備好了要攤牌。
轉身還沒邁開步子的軒轅喻轉過了身,“認出來?你不是月兒還是什麼人?我認出什麼了?”
軒轅喻的表情很純良,心裡倒還誇了寒月一句,倒還沒蠢到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地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