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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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確地向伊莎貝爾表白了傾慕之情和追求的決心後, 克裡斯蒂亞諾徹底被熱戀的感覺支配了。他先前一直謹慎地和她保持距離,不敢越軌, 然而現在, 他身上蠢蠢欲動的熱情已經急不可耐,蓄勢待發了。

他決定儘快速戰速決,完全拿下她, 也自信他能做得到——反正她本來就已經迷上他了,所謂的追求自然也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過場,用來給她充足的面子罷了。

於是, 這一日, 他讓他的髮型師給他重新打理了一下頭髮, 又對自己用上了最挑剔的眼光,不厭其煩地在房裡試穿打扮,換上了最滿意的衣服和配飾,然後噴上氣味撩人的香水,確保自己達到最佳狀態。

他看上去好極了。誰能抗拒他呢?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場挑戰。

輕吻了一下鏡面的倒影, 克裡斯蒂亞諾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悄悄點燃飯桌上早就擺好的蠟燭,並關上了一盞大燈。

此時,他的目標人物正坐在沙發上專心看書, 什麼也沒留意到。

他直接到她跟前擺了個酷酷的姿勢, 展示新造型。

“你覺得怎麼樣?”他自得地問。

伊莎貝爾抬起頭,陷入了沉默。

她覺得他果然還是什麼都別穿比較好看。但她不能說。

於是,她轉而調侃道:“你像開屏的孔雀一樣。”

克裡斯蒂亞諾滿不在乎地一笑:“我就當你在誇我美麗了。”

她輕笑道:“嗯……也算是吧。”

“如果我是孔雀的話, 你就是一隻天鵝。”克裡斯蒂亞諾微笑說,彬彬有禮地俯身輕吻她的手,“那麼今天,孔雀先生能有幸邀請天鵝小姐吃一頓燭光晚餐嗎?”

她好整以暇地問:“如果我拒絕,我會被扣工資還是解僱呢?”

克裡斯蒂亞諾故作哀怨地長嘆了一聲:“一樣都不會,因為到時候你的僱主已經心碎而亡了。”

她一臉惶恐地說:“這可是整個足壇都無法承受的損失。”

“我知道你也不忍心。”他曖昧地眨了眨眼,向她伸出手臂,“來吧?”

她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陣,乖乖搭上他的手臂,由他牽著她來到燭光搖曳的飯廳坐下。克裡斯蒂亞諾把這看作好兆頭。

飯桌上擺著土豆烤肉,奶汁烤菜,香煎鵝肝,以及一瓶高階紅酒。這樣的食物對克裡斯蒂亞諾來說熱量過高,他也不打算吃幾口,但他相信伊莎貝爾會垂涎欲滴。

“喜歡嗎?”克裡斯蒂亞諾倒了一杯紅酒,殷勤地遞到她面前。

她順勢喝了一口,體內升起暖意。“你的第一步是用美食引誘我嗎?”

“不,我覺得我應該比美食更誘人。”他挑了挑眉,看上去也確實英俊得足以讓全球少女懷春。

“這只是對我,還是你就是這樣追求姑娘的?孔雀先生?”她忍俊不禁,切了一小口烤肉送到嘴裡。她不得不承認克裡斯蒂亞諾說的完全是事實,不過她現在還沒打算向他投降。她很好奇他會怎麼對付她。

“我可以表現得更自卑點,如果你喜歡謙虛的男人的話。”他調皮地笑道,又重新為她倒上紅酒。他悄悄盤算著,等她喝得微微有些醉意了,便裝作不經意地碰上她的唇,然後順理成章地吻下去,直吻到她意亂情迷……大功告成。

她裝作沒看出他的意圖,抬頭將酒一飲而盡。

“我不喜歡那樣的男人。”她說。

“那麼你喜歡什麼樣的?”他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的腳。

‘我只喜歡你。’她看著他想。他實在是飄浮於甜蜜官能的理想形象。或許酒精真的起了作用,她感到自己就要在他面前丟盔卸甲了。

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一種能讓她暢快地說實話的好辦法。

“我只喜歡我丈夫。”她說。

克裡斯蒂亞諾頓時一僵,懊惱地皺起臉。他大概以為,她是突然覺得,她不能背叛她的丈夫之類的。

伊莎貝爾被他生動的表情逗樂了,故意又補充道:“他是天上才能有的人。”

他差點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保持風度。

“你提過。”他乾笑道,揮舞著刀叉猛切盤子裡的肉,“不過……怎麼樣都好,他都已經是過去了,不是嗎?”

她的神情變得莊重肅穆。“不,他不是過去,是永恆。”

克裡斯蒂亞諾深吸了一口氣,免得自己崩潰。

“向前看,繼續生活,不意味著你要不再愛他。”他顯得真誠而有說服力,“反過來說,你繼續把他放在心裡,也不影響你再和別人交往。一輩子並不是只能愛一個人。”

他越是語重心長,她越是想笑,不得不苦苦壓抑。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認真地說,“真正的愛情和橡樹一樣堅硬,根的生長空間也是有限的,如果要讓新的生長起來,就只能先把舊的拔除。”

克裡斯蒂亞諾忍不住脫口而出:“那就把他拔掉好了。”

說完,他自覺不妥,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愛你的話,他肯定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哪怕是和另一個男人。”

她又抿了一口酒,用高腳杯掩飾嘴角的笑意。“如果你知道他是誰,你絕對不會這麼說。還有——”她頓了頓,突然面露不快,“我就不會希望看到我愛的人在失去我之後,和別人得到幸福。可能的話,我寧願他永遠為我痛苦。我死也那麼自私。”

他感到自己惹惱了她,慌忙說:“啊……好吧,好吧,不要再談他了,好嗎?”

“好吧。”

整個晚餐過程中,克裡斯蒂亞諾竭力想要擺脫那個不知名情敵的陰影,並繼續努力灌她酒,以便她能接受他的誘惑,坦白對他的情意。對此,她覺得有趣極了,在某種程度上順他所願,盯著他的臉,大肆讚頌她美麗、善良、純潔、活潑的丈夫,表白她的愛情。

可憐的克裡斯蒂亞諾對實情一無所知,只能掛著一副滑稽的表情,努力表現得大度和藹。

她驚訝地發現,她真喜歡看他為她抓狂的樣子。如果能失控就更好了。

於是,晚餐結束時,她向他露出一個矜持自制的淑女微笑。

“謝謝你的款待,羅納爾多先生。”她放下餐巾,直接起身,“但我必須說晚安了。”

克裡斯蒂亞諾終於無法忍耐了,站起來攥住了她的雙手。

“別裝疏遠了。”他急急地說,“我知道你對我也有感覺。”

她故作冷淡,試圖抽回手。“我只是你家的保姆,我恐怕沒資格對你產生妄想。”

他把她的手抬到唇邊輕吻。“屁話。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想要你成為我的女朋友。你不想嗎?”

她輕輕掙扎著,答非所問:“我永遠只愛一個男人。”

他頓時氣惱地皺起眉,不管不顧地說:“見鬼,我會比不上他嗎?我不相信。你告訴我,他有哪裡比我好?”

伊莎貝爾險些失聲大笑起來,正色道:“如果你知道他是誰,你也將不得不承認,你無法勝過他。”

克裡斯蒂亞諾更生氣了,她則適時地板起臉。

“你絕對不能罵他,不能侮辱他。”她提醒他。

他沮喪地垂下腦袋,忽然眼睛一轉,又放鬆了下來。

“好吧,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克裡斯蒂亞諾說,放開了她的雙手,“晚安。”

她微微一怔,既失望他放棄得那樣快,又後悔自己好像做過了頭,卻不能表露出來,只得若無其事地對他點點頭。“晚安。”

而克裡斯蒂亞諾才剛走出了兩步,便忽然身形搖晃,一副綿軟無力的樣子,乃至整個人虛弱地往後一倒。

伊莎貝爾慌忙扶住了他。“怎麼了,克里斯?”

他撫著自己的腦袋,好像很頭痛一般。“我好像喝醉了。”

她瞬間倍感荒謬,哭笑不得。

“你……醉了?”

“當然,我喝了整整兩杯紅酒。”他舉起兩根手指強調,“是兩杯,不是一杯!”

她好笑地點點頭。“好吧,你醉了。所以……?”

他往她身上靠得更緊:“所以,我需要你扶我回房間。否則,我會半路躺倒在地板上的。”

“……好吧,好吧。”

伊莎貝爾無奈地轉了轉眼睛,乖乖配合,承載著他東倒西歪時的一半體重,費力地穿過客廳,將他扶進了臥室裡。

“你又增肌了嗎……?比以前還重。”把克裡斯蒂亞諾扶到那張大床上以後,她下意識地埋怨了一句。

克裡斯蒂亞諾卻沒多在意這句話,只是在她準備起身之際,忽然抓緊她的雙手,將她也拉到床上,然後用手臂緊緊箍住她。

“你要去哪?”他噘嘴說,大大的眼睛無辜又委屈,“你得在這好好照顧我才行。”

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抱住,她頓時心如擂鼓,全身都被狂亂的熱流侵襲了,被麻痺得無法動彈。

“噢……別這個樣子。”她含糊地說。

“可是我醉了。”他理直氣壯地說,作出一副暈眩迷亂的表情,“嘿,你生病了,我照顧了你。我醉了,你卻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她無力地一嘆。“好吧……好吧。我就在這。”

克裡斯蒂亞諾滿意地笑笑,抱著她靜止不動,呼吸輕輕吹拂在她的臉上。

他沒再有其他的動作,好像只想就這樣單純地和她躺在一起罷了,她卻在寂靜中越發感到心癢難撓了。

克裡斯蒂亞諾很像是哲人、藝術家所渴望的那種永遠不可實現,而且越求越渴的東西。。她忍不住吃驚地瞧著他,感到他的美貌中又多了新奇的吸引。三十歲後,他的面孔更瘦削,線條更清晰了,更像一張成熟男人的臉,但他的眼睛卻還是那麼孩子氣,那引人入勝的矛盾之美也更強烈了。

然後,他露出撒嬌的眼神,問:“我好不好看?”

“好看極了。”

他又期待地問:“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極了。”

克裡斯蒂亞諾開心地笑了,溫暖的棕色眼睛是他的靈魂在發光。

然後,他的目光深沉起來,二話不說地湊過去吻了她的嘴。她呆呆地怔住,而他的唇久久停留在她的唇上嬉戲挑逗,直到她內心深處的感情完全醒來。

戲弄夠了以後,他鬆開嘴,一手緩緩下移到她的腰部,溫存的擁抱也逐漸變了性質。“還有個問題。”他呢喃著說,“你要不要我?”

她覺得連他長長的眼睫毛都彷彿在做勾引的手勢。他肉感的嘴唇看上去就像某種果汁軟糖,她很想嚐嚐味道。

於是,她用盡全力吸住他的嘴唇,貪心得好像要吸他的血一樣,並來回輕舔,細品,體內深處的衝動鼓譟不休。

得到她熱情的反應,克裡斯蒂亞諾再不剋制,猛地翻身壓倒她,深吻她的口唇,有技巧地探索尋找著,讓她愛火高燒,迫不及待地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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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光衣服以後,他竟停頓了一下。

“你丈夫在床上的表現怎麼樣?”他低聲問。

她怔了怔,臉色羞赧而甜蜜。“他很棒。”

“好吧……”他低下頭,密密的親吻掠過她的耳際、頭頸、鎖骨,“我馬上就會讓你忘了他的。”

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不,你會讓我更愛他。”

克裡斯蒂亞諾自然理解錯誤,立即眯起眼睛冷哼了一聲,粗魯地按住她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發洩無盡的精力。

她低吟了一聲,全身心地擁抱這失而復得的極樂,沉湎於強烈的情,喝著愛欲的毒,上了鴉片的癮,忘了世上的一切。

愛的歡娛猶如籠罩在頭頂的一片天穹,一道燃燒的金光挺進著,顫動著,刺穿了黑夜萬重的暗影,並熊熊燃燒,照亮了迷亂狂喜的靈魂。那股迅猛的火勢逐漸上升,越燒越旺,把萬物都燒成了灰燼,一直到高潮散去,復歸平靜,天空又慢慢暗淡下來,光焰徹底熄滅。

第二天早晨,太陽很熾烈,喚醒她疲倦的神經。

克裡斯蒂亞諾在撫摸她的頭髮。

她躺在他的胸口,被他的手臂環抱著,懶洋洋地繼續閉著眼睛,摟緊他的腰。如果能永遠不用起來就好了。

“還不想起床,小懶蟲?”他輕笑著問。

她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抬頭看向那張讓她窒息的俊臉。

昨夜的纏綿交織快速浮現腦海,她不禁有些臉紅,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意識到她製造了一個註定糾葛不清的處境。

無聲無息地愛他,果然成了狗屁。

不管她再改多少個名字,也做不了茨威格筆下的陌生女人。至於以後該怎麼辦呢?她還是先不想了。

自嘲地笑了笑,她放開了克裡斯蒂亞諾。

“早安,克里斯。”她面色如常,從床上坐起來,逐件穿回衣服。

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她的身體有些不太對勁,全身關節都錯位了一般,又酸又痛,綿軟無力,簡直好像成了一隻沒骨頭的軟體動物。她暗暗咂舌,佩服克裡斯蒂亞諾十年如一日的體力。

克裡斯蒂亞諾不解地皺了皺眉,直到她走下床,才終於忍不住開口。

“嘿,現在算什麼?”他問。

她回過頭,神情自若:“我想,昨晚你醉了,什麼也不該算數。”

他一怔,露出了憋屈至極的表情,甚至漸漸有些生氣的樣子。但到了最後,他卻無所謂地笑了笑。

“沒錯。”他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我醉了,你也醉了,做了什麼都不記得。

然後,克裡斯蒂亞諾直接掀開被子,赤身走到她面前。

她尷尬地一僵,也不知道該轉頭還是不該。

他得意地咧嘴一笑。“所以現在,我們不說私事,說公事吧。”

“什麼?”

他交叉起雙臂,悠然說:“我要帶著克裡斯蒂亞諾一起去邁阿密度假,你得跟在我身邊,幫我照顧他。這是你的職責,你不能拒絕。”

她確實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

“好吧……我知道了。”她說。

克裡斯蒂亞諾又笑了,忽然抬起她的下巴,緊緊扣住,深深一吻。她睜大眼睛,所有感官都昏蒙了。

然後,他鬆開了她,對她露出一副無辜又迷茫的表情。

“啊……我好像還是有點醉。”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剛剛做了什麼,我怎麼忘了?你知道嗎?”

她愣了愣,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心裡卻浸了蜜糖,甜絲絲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詛咒修道院的尺度#

【盛世美顏,每日一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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