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鐵棘緊綁一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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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幽黑鎖鏈一被拖動,便有驚人之聲響起,若轟然雷音,嚇阿燭一跳。那囚牢中,更有一些不要命的囚犯,此時猛地衝上前,身撞囚籠,令阿燭連忙退後兩步。夏蕭將其抱住,怒目以瞪,身前的刑殿殿主也當即怒喝:

“放肆!”

無名之火猛地燃起,令其如灰燼般於囚籠燒盡,消散於世間。可無人會因為一個發瘋的小卒懺悔,也無人會為其禱告,只會有人因其道歉,正如此時的刑殿殿主,在夏蕭二人面前略表歉意的彎了彎腰。

“實在不好意思,這裡關押的大多是些瘋子,驚擾了二位,還望恕罪。”

“沒關係。”

不難看出,這刑殿殿主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他對自己這般客氣,夏蕭和阿燭自然不會過多計較,畢竟不是驕縱之人。

繼續往前走,阿燭見著兩側皆有目光,那是絕望且黯淡的眼瞳,匆匆看自己一眼,生出些好奇,便又慌忙挪開,不敢久望。這等動靜令她來了些興趣,目不轉睛的看著,似見形形色 色的人,問:

“這些人都犯了什麼錯?”

“多了,輕重各不同。有的是盜竊罪,偷天宮的靈丹妙藥,以給他用。有的擅闖禁地,不尊師重道。還有一些汙衊天宮,大部分都是這種罪,不過也有些恐怖的存在。在最裡面,是些仗著自己是天宮長老,欲去以下世界作亂的人。被發現後,便是終生囚禁,難有重見天日之時。”

三人已停,看向前方幽暗時,不禁覺得恐怖,似有無數只無形的手在拉扯他們,但又難以令他們前進半步。阿燭注視許久,微微催動源氣,當即見到那邊的長老,皆被重重鐵棘捆綁,只剩一對眼睛露出。而那鐵棘上,皆是幹掉的血痂,稍稍動彈,便又會被浸溼。

這些野心勃勃之人,即便此時,雙眼裡都帶著仇恨,似不甘心就這麼認輸。正是那股兇狠之意,令阿燭撇了撇嘴,不敢再看。

“二位大人,這裡便是關押那黑龍之處,是先看看,還是直接帶走?”

“先看看吧,時間充裕。”

夏蕭說時,這刑殿殿主點頭說好,揮手時門開,令二人走進幽暗混沌的囚牢中。

“這籠子好生奇異。”

“刑殿中共有九千八百個牢籠,一萬六千根鐵棘,皆是中品靈器。稍後,我將這籠,連同五條鐵棘一同贈予二位,今後也可當做武器來用,很是便利。但凡被鐵棘捆綁,押入牢籠者,只要使用者源氣充足,就別想跑出去。而它們本身,便有吸食源氣的鎮壓之能。”

如此一聽,確實是個好東西,夏蕭當即先謝過,而後在殿主的帶領下再度上前幾步。牢獄中只有混沌漆黑色,但幾道微弱的氣息,很快便被夏蕭和阿燭感知到。緊接,在刑殿殿主揮手時,一道光起,令眼前一霎明亮。

只見,牢獄中有一頭黑龍被五花大綁。曾數百米高的龐大存在,此時只像一頭家畜,被束縛於原地,動彈不得。而那堅硬的鱗片,更被鐵棘輕而易舉的刺穿,直入肉體之中。雖說獸體強橫,但此時還是落得個狼狽不堪的下場,顯得極為難看,兩人不禁色寒。

黑龍渾身有血,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他緩緩睜開眸子,看一眼夏蕭和阿燭,更為驚慌,欲要結果自己,但又難以催動體內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這般可憐的樣子,倒沒令夏蕭和阿燭憐惜,只是那股熟悉的魔氣臭味令夏蕭開口,問:

“你以為離了大荒,就能逍遙法外?”

黑龍不言,他本以為自己到達夕曙後,能開始一段傳奇般的故事。但身為獸,而非人,這個身份,令其被帶到夕曙時,就註定他命運悲慘。初來乍到的他雖說被南海的胖頭陀釣住,但在神獸大陸的強者手下懂得很多,且將大荒元氣轉化為夕曙源氣。

因為同為獸,雀旦曾無比猖狂,欲投靠神獸大陸的長老,因此不屑揚言,要將人類剷除殆盡。卻沒想到,那神獸長老根本不敵南海那油光滿面的胖頭陀,反而被打跑。雀旦圓滑,當即遁走,卻被束縛在虛空中,被胖頭陀玩弄於股掌。

此番想來,他也算為了活命拼盡全力,但依舊逃不了,直到被關押進刑殿牢獄,才知自己真的沒了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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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印三萬年,好不容易衝破了封印,撕破大荒桎梏,雀旦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死的如此荒唐。但他太過傲慢,以至於忘乎所以,這才落得如此下場。但在大荒世界,他就是神,誰能想到前來這以上世界後,差距既如此之大。命啊,這便是命!

一年多來,雀旦一遍又一遍的求饒,卻都無果。他不知天宮是怎樣的存在,只知很強很強。骨子裡的傲氣令其不願被始終關押,便欲自爆,以此瞭解自己的性命。但沒想到,他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前些日子,他聽刑殿中的人說,有二人要來天宮。當聽到那兩個熟悉的名字,他內心百感交集,自殺的念頭再一次濃郁,以至於掙斷一根鐵棘,可當前五條鐵棘加身,令其絲毫動彈不得,只有等死。

虛弱的睜開眼,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雀旦極為不甘,也知自己性命將無,便懶得說話,當前也說不出任何話。於心中嘆息,於傷痛中悔恨,可無論做什麼都沒用,因為已無力回天,只有認命。

雀旦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會這樣收尾。他人的嘲諷和譏笑,他已聽了無數遍,也皆默默承受,從忿然暴怒到麻木。他覺得這一年多比三萬年還長,生不如死的感覺不如當初被鎮壓在南海,可一切是那麼的無力。他所以為的強,在這天宮眼中,只是從地穴中鑽出的螞蟻,想殺,一腳踩下便可將其盡數碾滅。

相反,阿燭成了神,成了無數人,甚至天宮都畏懼的恐怖存在。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此時比他更有話語權,由身旁那位強者帶著四下參觀便可看出她如今的地位。只是雀旦極為不爽,沒想到自己既然成為階下囚不說,還要被其羞辱。

“他在大荒做了什麼?”

“為一己私利,殺了三千多萬人,以此與我們結仇。”

夏蕭語氣平淡,但當時的壯烈他依舊記著。只不過當前只過一年多,他們便不用為其威脅,也不用怕後者再逃出自己的視野範圍。

這等居高臨下之意,令雀旦極為憤懣,冷卻的獸血再一次沸騰。羞恥心宛如一把火,將其整個點燃,而後他扭動身軀,有難以言喻的生命之火試圖將鐵棘掙斷。

當即,雀旦的龐大身軀顫動起來,一股低沉的龍吟傳出,試圖將一旁的夏蕭和阿燭撕成碎片。那等殺氣極為濃郁,但刑殿殿主只是一凝眸,他便僵在原地。死亡始終不是最可怕的,被人控制,生不如死才是。

“連死都做不到,真是可悲。”

夏蕭給予冷眼,又搖起頭來。若雀旦不做那些事,豈會像此時這麼難堪?無非就是野心太重,忘卻以上世界並非大荒那麼簡單。不過若要追究改變,興許要到三萬年前。沉默許久,也看雀旦許久,他終究是活不下去,夏蕭和阿燭也沒多說,只是看向身旁魁梧的殿主。

“有勞前輩動手。”

“大人客氣了。”

若殿主的年齡再大些,倒也可以叫聲小友。可他年紀不大不小,只有這一句大人可表尊敬,顯得有些不好,但叫都叫了,也無所謂。夏蕭和阿燭的身份,不說他,就連天王都得稱一聲大人。畢竟能幫到宮主的存在,值得他們好生招待。

揮手間,奄奄一息的黑龍已成無比渺小物,囚牢也縮小數倍,在殿主的提示下被夏蕭收入空戒。見那空戒,刑殿殿主問:

“讓我猜猜,這是嚴公和孟婆送的吧?”

“回前輩,正是。”

夏蕭和阿燭叫其前輩,後者又叫他們大人,可謂自己叫自己的,誰都不影響誰。但出刑殿,夏蕭和阿燭才意識到事情有些麻煩。

天宮浮島眾多,此時向夏蕭和阿燭一側,再度站滿不少長老弟子。他們皆望向自己二人,令阿燭有些害羞,夏蕭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看就看吧,反正沒什麼見不得人,他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認識一番,今後做事也方便。但天宮人準備了太多禮物,此時都擺在立有天宮大門的浮島上,顯得他們真的吃不了要兜著走。

這等佔便宜的事夏蕭和阿燭雖不會拒絕,因為無法拒絕也不用拒絕,他們看起來的珍貴之物,興許在天宮眼中沒那麼鳳毛麟角,而只是九牛一毛。可東西太多,他們便生出些難堪,此時動作都慢了起來。

“我們怎麼辦?”

阿燭看向夏蕭,顯然是不想要,她總覺得要這麼多東西顯得自己貪得無厭。他們現在代表著荒殿不說,還代表著大荒世界和很多來自那裡的人,若事情處理不當,便會給自己的勢力和長輩丟臉。

阿燭可不想被他人說自己是沒有教養的存在,夏蕭也一樣,便低聲說:

“先看看他們的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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