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被揹回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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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符師將符陣中的情況告知笛木利,後者透過一場會議,令教員們帶著訊息找到自己的學生,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這件事比較復雜,理解起來較難,可在說通後,教員們紛紛叮囑。今後從外界回到學院,一定要注意身上有無外人元氣,切不可再出現元氣隨著學子進入符陣的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神符師在修補符陣的過程中,發現寄生蟲般藏在符陣中的元氣。它所藏位置隱秘,處在學院通向外界的數多分岔口中。因此,只要有人出學院,便能被那股元氣的主人感知,這股陰邪的做法,按道理來說比較容易被發現。可那股元氣像縮頭魚蝨般咬掉了魚的舌頭,代替起它的功能。

符陣中的小部分元氣被那股外侵元氣壓了下去,因此,後者代替起原生元氣的作用。整個符陣脈絡巨大,元氣最混亂之處,便是通向各處的岔口,因為所到位置不同,或多或少會沾染一些外界的元氣。加上那股元氣氣息特殊,即便神符師也沒在其入侵時發現。雖然藉口很多,可還是他長期沒有檢查符陣的結果。

在神符師做出詳細的自我檢討,並將今後符陣檢查的週期從一個季度縮短到一個月一次時,學院可以徹底放心符陣的事。但誰也不知道那股元氣是如何到達符陣中那個位置的,按道理來說,符陣雖然能通向很多地方,也會沾染一些無主的元氣,可怎麼也不會深入到那。這麼來看,只有一種可能,便是那股元氣,是跟著學子們進來的。

這個判斷由神符師提出,他是最瞭解自己符陣的人。而且根據精確的分析,可知那股元氣在學院已待一月。這個時間,可能因為元氣的自我消逝而有偏差,但起碼可知,對手肯定對學院有所瞭解。

其實無論是神符師還是其他教員,都不願面對當前的情況。接受過學院教育的人,既然和學院反目成仇,真是件難以理解的事。他們的心該是有狹小,才會覺得學院無償給予他們的教育都是理所應當的義務?

神符師在工作之餘,想起那些聯盟中人,不由搖頭。因自己的私念而走上歪路,今後就難以回頭。那種怨恨和嫉妒的深淵,一旦墜落,並鬆開陡崖上的樹枝枝椏,便會徹底下去,再也上不來。

面朝高大的書架,燭光照亮神符師稜角分明的英俊面孔,它面無表情,只有一對深邃的雙眼流露著內心的惋惜和悲憤。世上修行者本就不多,一百人中出一個都難。而為了修行,各方勢力都費盡心思,無論是在學院還是在國度,既然是修行者,就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但那些有幸修行的人,既然被人的惡性衝昏頭腦,白送性命,真是件令人頭疼的事!

“仲磊兄,如何?”

這位一舉一動都謙謙有禮,優雅溫柔到骨子裡的神符師扭頭,對所來的笛木利行禮。他雖說比笛木利大上一屆,可看起來要年輕很多。光是一頭烏黑的頭髮,便比笛木利花白的雙鬢和鬍鬚好些。

符師能運用的元氣比武者多,因此年齡成了一個虛假的東西。可年齡容易掩蓋,才華和能力卻很難不體現,因為它們呈現在言行舉止,甚至目光談吐中。

神符師原名孫仲磊,原南國人,在身後極厚的檔案自行翻動時,他纖長如女子的手指繞起一絲元氣。純淨的元氣中有一道金黃色光浮現,見其,笛木利暗喜,找到就能更好入手那聯盟的事。它們的神秘面紗,也要被掀開最為重要的一角。

“找到了,果真是曾經的學子,而且和我同屆同班。”

能在符陣中動手腳,肯定對其有最基礎的瞭解,可該是誰?在胡不歸疑惑時,孫仲磊說出一個叫“汪浩然”的名字。

半天時間,修補符陣,找出問題並修復,還找到其中元氣的主人,不愧是效率數一數二的人!可看了看檔案,笛木利不曾聽說這號人物。孫仲磊道:

“當年他沒走上山腰,在最後的時刻發了怒,斬盡遍山桃花,砍了上千棵桃樹,說學院此行不公,罵學院庸人自縛,既然用這種形式挑選修行者。其實他的實力確實有所欠缺,才被送走。過了這麼多年,一直沒聽到他的訊息,我以為他沉默著過完一生,沒想到還活著,實力還到了參天境界。”

從一縷元氣分析出主體的實力是件極為艱難的事,有符陣相助才不算難。不過尊境參天的境界,既然被其跨入,真是不可思議。被學院拒絕在山腰外的人,最多走上生果,可這道元氣中的氣息,有參天之能。

“雖說名字沒記住,可他的作為我有所聽說,沒想到是他。”

“我這一屆後的很多屆,都傳聞過他的事蹟。暮色下一狂魔,發狂般砍桃樹,令淡粉的落英暴雨持續許久。而在萬千花瓣中,唯他獨自癲瘋,教員們都站在一邊等太陽落下,算給他最後的安慰。”

孫仲磊搖了搖頭,既然誤入歧途,真是個不懂開竅的人。

“我稍後找他談談,先看一下他的態度。”

這樣自然最好,能簡單處理的事,誰都不想大動干戈,非殺人才能解決。可有一些事,在談話之前,便已發生。

符陣修補後的第二日,便有人去接任務。可回來時,是教員揹著學生回來的。

在山腰的學子出任務時,教員會一直跟著。走到這一步的學生,值得他們給予足夠的關注。上次王陵被海盜打敗,更有教員在場。只是一般不威脅性命的情況下,教員不會出手。可這次,事情如此嚴重,可見情況的不一般。

這日,小白樓前聚集所有學子。他們的任務都被暫停,看到這位不幸者被壯碩的教員背在背上,不由心疼。

這位學子個子也算高挑,可渾身衣袍皆破碎,呈襤褸之態。其下血肉模糊,不知承受了怎樣的攻勢。這些暫時只有那位教員知道,在一片再正常不過的森林中,一道光束猛地從符陣中落下。即便他感受到符陣中的元氣便出手,可還是令謝毅受了重傷。現在教員只能祈求他不要出事,不要落下暗疾,影響修行,否則今後一生,便這麼毀了。

揹著謝毅,教員往樓上一步一步走,面色冰冷。他已不是第一次帶山腰學子,可這等惡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若不是聯盟一事已傳開,他肯定會好奇,誰會公然和學院作對,真是膽大包天。而從當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教員身後,夏蕭面露焦急的跟在後面,無論他叫謝毅還是二哥,教員背上的人都沒半點反應。那萎靡的氣息,令夏蕭擔心。

走到房間門口,教員道:

“我喂他吃了藥丸,暫時不會有事。”

說完,教員關門,開始清洗傷口和包紮等複雜的療傷程式。在安排特定教員和學子時,兩者的元氣大多相近,可即便教員的氣息柔和,也難以恢復他人的傷勢,只有用元氣牽引謝毅的元氣,令其流淌穿行於血肉間,恢復所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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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教員忙完,坐在謝毅身邊,十指交叉,雙目看著地板,生出的怒氣越來越多,且停息不得。

那些所謂的聯盟傢伙,必要被他揪掉腦袋。學院做事問心無愧,為何要受這種委屈?還有這些拼命走上山腰的學子,既然落得一身傷,真是想想就氣人。他之前衝進符陣的模樣狼狽,雖說只是亂了頭髮,沒有受傷,可腦海中聽到的幾聲嘲諷,令其雙手捏拳。

拳頭堅硬,可無處去揮,教員在房間待了許久,等謝毅自主調動元氣,開始恢復傷勢,才能放心離開。謝毅傷勢不輕,且傷到頭部,失憶都算好事,只要不擾亂修行的節奏,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門外聚了十幾人,要麼是謝婷這種南國人,要麼是殷志平這種好友。今日謝毅在清晨天未亮時便出了門,可謂勤奮。但沒想到慘遭黑手,令人氣憤。剛傳開的聯盟一事,瞬間引得學子們動了殺心。他們都是學院人,現在一人出事,其餘人都會被牽動情緒。不知不覺中,他們已有團結的體現。

所有人都在祈禱,夏蕭也在其中,可沒有一直等,見門久久不開,便手臂撐著身子,從走廊邊的欄杆上翻了出去,跳到小白樓前的廣場上,走到胡不歸和孫仲磊身邊。

這是夏蕭第一次見到孫仲磊,的確和阿燭說的一樣,帥氣異常。可夏蕭義憤填膺,畢恭畢敬的行禮,道:

“前輩,出了這事,是否可以宣戰?”

謝毅冰冷的門和胡不歸陰沉的面色都令夏蕭心裡窩火,二姐在俞谷尚未出事,若謝毅在學院出了意外,他還有何顏面面對二姐?二姐叮囑謝毅,讓他照顧自己,可他作為弟弟,二哥被打,若再不出手,豈不是鬧了笑話?

“別急。”

胡不歸說完二字,和孫仲磊一起離開。他們的背影堅毅的可怕,像天使轉身是惡魔,朝是善神,夕是鬼魔。昨日他們還想著先談談,可因為找不到汪浩然的所在地,耽誤了一天的時間。可就是這短短一天,謝毅便出了事,那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再容忍。

胡不歸去找了笛木利,孫仲磊則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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