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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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彬長篇大論說了這麼一大堆,就是想一下子打消周正這個念頭,他不想讓周正心裡這個念頭一直存在於他的腦中,因為這個念頭太危險了,不只是對於周正個人危險,對於他們整個球隊甚至是劉主任來說,這個念頭同樣危險和可怕,因為周正這個人的脾氣十分的執拗,如果你不在他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打消他的想法的話,那麼可能他嘴上不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但在心裡卻一直有這個想法和念頭,指不定哪時哪刻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這個想法和念頭付諸於行動,如果事情真到這一步的話,那一切就無法收場了。

怕自己這番話的力度還不夠,為了加強自己這番話的說服力,鄭彬在講話結束的時候,還順便提了一下劉主任,他想讓周正有更多的顧忌,從而立刻打消心中那個可怕的念頭,無疑劉主任是最好的砝碼,因為之前劉主任為了讓大家踢上球,已經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而且承擔了巨大的壓力,他們這些孩子如果在這項大賽上不能踢出一個好成績的話,已經是愧對劉主任了,如果他們既踢不出好成績,還惹出一個大禍的話,那劉主任該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呀?

人家已經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了,在安穩的過上幾年,就可以順利退休,頤養天年,可是就是為了他們這群孩子,劉主任不僅在學校裡面為他們各種出力和說話,甚至一個人對抗所有的校領導,堅持讓這些孩子成立一個足球隊,劉主任的這種行為無疑是在冒險,如果他們這群孩子爭氣的話,能在聯賽裡面拿到一個非常好的成績,那麼出風頭的是這群踢球的孩子,享受光榮的是整個學校,到時候不一定有人會記得起劉主任,但是如果這群孩子踢球的時候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那第一個替罪羊可能就是劉主任。

到那時候當初反對劉主任這個計劃的人,肯定會全部跳出來向劉主任發難,迫於形式的壓力,和其他人的反對,沒準最後劉主任只有辭職這一個選擇,到時候劉主任就成了周正他們踢球的最直接的受害者,而他們這些孩子卻對此無能為力。

正是意識到了這個關鍵點,所以鄭彬在周正剛說出自己那個念頭的時候,立刻就覺得這個念頭太危險,一點可行性都沒有,所以他第一時間說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甚至把這件事情所能造成的最壞的結果都說了出來。

他本以為周正聽了自己這些話之後,會被嚇住,然後懸崖勒馬,打消這個念頭,從此不再提這件事,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周正畢竟是周正,周正的思路不可能被任何人所左右。

在鄭彬講述那些反對意見的時候,周正一直在認真的聽,鄭彬那番話的前半部分,在周正聽來完全沒有意義,只有最後提到劉主任的時候,周正心裡才咯噔了一下,稍微覺得鄭彬說的這些話有點道理,可是這個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幾秒鐘之後他的思路立刻反轉,然後他抬起頭,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鄭彬,期間一直沒有說話。

鄭彬本來認為只要周正耐心聽完自己的話,肯定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到時候他會無條件同意自己的說法,然後打消自己心裡那個可怕的念頭,但事實大大出乎鄭彬的預料,周正不僅沒有立刻被他剛才那些話說服,反倒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彷彿自己是陌生人一樣。

周正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著自己,讓鄭彬非常的不自在,他強行忍耐了幾秒鐘之後,終於忍不住說道:“周正,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你這種眼神看得我怪不自在,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沒有道理啊?如果你有什麼反對意見大可以說出來,千萬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種眼神太可怕了,看得我心裡都有點發冷。”

周正揚起嘴,冷笑了一下,隨後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會吧?彬哥,我一向覺得你的膽子非常大的,不會因為一個眼神就覺得害怕吧?”

鄭彬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膽子其實倒是並不小,只是感覺你這個眼神太有點犀利了,實在是有點受不了,所以你還是別這麼看著我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有不同的意見咱們兄弟之間可以探討嘛!”

周正又冷笑一聲:“哼!要說意見嘛我還真有,只不過那些話說出來應該不太好聽,你連一個眼神都受不了,如果我真把那些話說出來,那你豈不是更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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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彬更加尷尬了,從語氣中他能聽得出來,周正好像是生氣了,可是他為什麼生氣鄭彬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難道是剛才我說的話有漏洞?還是那些話傷到周正了?不能呀,雖然說剛才我反對周正那個念頭的情緒比較大,但那只是在心裡而已,表達自己意見的時候那些話我都是再三斟酌後才說出來的,不可能會惹到周正。

可既然沒有惹到他,他為什麼情緒這麼大呢?我真是搞不懂。

雖然心裡一團疑惑,但鄭彬還是得笑臉相迎的看著周正說道:“你看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在你眼裡我的膽子就這麼小嗎?你不要有這些顧慮,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千萬不要小看我。”

周正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好,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待會兒我說出的話如果不中你聽的話,你可別怪我。”

周正幾次三番的這麼諷刺自己,著實讓鄭彬心裡也怪難受的,等到這一次周正再次出口譏諷自己,鄭彬再也受不了,他繃直身體,針鋒相對的說道:“周正,你說這些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我覺得剛才我表達的那個想法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完全是為了你著想,可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領情,反而非常有情緒,好像是剛才我那些話惹到了你一樣,你生氣歸生氣,但是你能不能把自己生氣的原因告訴我呀?我這麼無端端的受了你一肚子氣,我心裡的委屈去哪說呀?”

見鄭彬的脾氣也上來了,周正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迎上來笑道:“喲,彬哥,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你生氣呢,可以,是個有血性的漢子。

你說你這麼有血性,怎麼剛才說的那番話那麼奴性十足呢?”

鄭彬一臉懵批,心想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挺有道理的嗎?那全是為周正和整個球隊在考慮,是出於為整個球隊的利益思考而說的,怎麼周正卻說我那一番話奴性十足呢?他這不是往我身上潑髒水嗎?既然他這麼不尊重我這個當哥的,那我倒要跟他說道說道,我那番話到底哪裡有奴性了。

鄭彬冷下一張臉,十分嚴肅的看著周正說的:“周正,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

我自認為剛才說的那番話十分的正確,而且沒有任何私心在裡面,我全都是為整個球隊的利益在考慮,如果你一孤行不聽我那番勸告,非要去實施自己那個危險的念頭的話,你不僅是害了自己,還害了整個球隊,甚至劉主任以後的退休生活都會因為你這種欠考慮的行為而受到影響。

他老人家為了教育事業忙碌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熬到快退休了,你忍心看到他因為咱們的事情而被影響嗎?如果你真的去實施你自己那個心裡的念頭的話,我覺得劉主任有被學校辭退或者開除的可能,那樣他退休後的生活就一點保障都沒有了,因為光榮退休和被開除的待遇是不一樣的,如果被開除了,可能他的退休金和以後的醫療待遇就全都沒有了,你忍心看到他一個老人家以後要過上這種日子嗎?”

鄭彬瞭解周正的性格,周正吃軟不吃硬,而且他的心腸很軟,如果你要和他正面硬剛,試圖用自己的道理和道德制高點說服他的話,那百分之百是徒勞無功,甚至會起到反效果,激起他更強的逆反心理,所以對付周正只有一招管用,那就是打感情牌,用溫情去感動他,軟化他,只有這一招才有希望化解周正固執的脾氣。

鄭彬著重把劉主任晚年的慘景說出來,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化解周正固執的性格。

鄭彬本以為把劉主任的晚年光景說的那麼慘,肯定能打動周正,讓他徹底放棄自己心中那個可怕的念頭,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又錯了。

他的話剛一說完,周正就怒目而視,高聲的說道:“你別再為自己的懦弱和奴性找藉口了,更不要拿劉主任當你的擋箭牌,我告訴你,即使事情真到了你說的那樣的地步,那也沒關係,如果劉主任真的晚年無著的話,我養他。”

鄭彬完全被驚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周正居然會說這麼一番話,他不僅把自己一下子貶低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甚至還有魄力說以後要養劉主任,這樣一下子就把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的力度全都打消了。

鄭彬回過神來之後,才意識到周正那些話說的有多重,他心裡既委屈又生氣,心想我說那些話到底是為了誰呀,結果周正不僅不念我的好,反而狗咬呂洞賓,把問題的矛頭全都指向了我,說我懦弱和奴性,簡直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此時鄭彬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修養再高的人,也架不住別人這麼侮辱自己,所以他怒了,他第一次在周正面前發怒:“周正,你是不是瘋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完全是為你和整個球隊在考慮,結果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我,說我懦弱和奴性十足,你知道這些話的殺傷力有多大嗎?我來這裡是一心想和你踢好足球的,不是來受你侮辱的!

而且既然你這麼詆譭我,我倒要問一問,我究竟怎麼奴性十足了?我究竟怎麼懦弱了?你今天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鄭彬和你沒完!

你不要以為我平時都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脾氣一樣,我告訴你,兔子急了都咬人,我不生氣是因為我涵養高,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的話,後果可能嚴重到超乎你想象的地步。”

鄭彬把話說的非常重,而且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周正待會兒不說什麼正經話的話,那他肯定會和周正大鬧一頓,然後轉身離開這裡,從此和這支球隊劃清界限,再也不見周正的面。

鄭彬這麼憤怒的說了這些重話之後,周正毫無懼色,甚至嬉皮笑臉的笑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鄭彬,然後收斂起笑容,一臉認真的說道:“彬哥,請允許我還這麼叫你,因為雖然我剛才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但在心裡我依然尊重你。

既然你把話問到這裡了,我就不得不對你這個問題作出解答,可能我接下來的話會讓你感到有些不自在和不舒服,但你一定要認真聽,至於我說的這些話有沒有道理,你自行去判斷。”

鄭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叫什麼無所謂,你也不用說這麼多的開場白,直接切入正題吧。”

周正嘴角動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好,首先我要問彬哥你一個問題,當初那只黑馬球隊沒有站出來為自己遭遇黑哨和不公平待遇而反抗,你是不是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鄭彬點點頭,沒有做任何思考的直接開口說道:“對,我不但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我甚至覺得當初那只黑馬球隊沒有站出來為自己的利益做抗爭,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到現在我還耿耿於懷,我覺得他們都是懦夫,如果當時他們球隊中哪怕只有一個男子漢,我相信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是這樣的,所以雖然他們當時在那屆比賽中打出了不錯的成績,但我從來沒有佩服過她們,甚至一直覺得他們都是懦夫,他們沒有在比賽中走得更遠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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