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喬！”

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突然上前，在桑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捏碎一樣。

桑喬疼的吃痛，用手去扳男人的手，可怎麼都扳不開，“傅南時，你鬆手！”

“你果然是桑家的女兒，骨子改不了那種骯髒下作的本性，你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她，你就沒想過你也是一個女人嗎？”

“她插足我的婚姻，你為了她要跟我離婚，難道我就不能教訓她一下嗎？”

女人臉上沒什麼情緒，甚至有些不以為意，這樣的態度更加激怒了男人，他沉沉的道：“是我忘不了她，也是我要跟你離婚，你不找我的麻煩去找她的麻煩，桑喬，誰給你這個膽？讓你肆無忌憚的去動我的人？”

桑喬的腦神經蟄了一下，閉了閉眼，她告訴自己，他反正也不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他心裡的那個人是誰，現在又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

早在十年前那個下雨天，她就痛過了。

她睜開了眼，“你在意她，可我在意你，你要跟我離婚，我改變不了你的決定，就只能去找她的麻煩，只要她回了美國，我想我們就能回到從前了。”

她的臉上始終都很平靜，平靜的深處是極致的疼，心口疼，就像上百個鋼針扎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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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傅南時看著這張臉，沉默了下來，夫妻兩人就這麼對峙著，李媽在廚房裡不敢出來，過了大約兩分鍾，男人才開口：“你把底片給我，明天我們去簽字，答應給你的我一分不會少。”

比起昨日的懇切，話裡話外都是為她著想，現在男人根本不屑偽裝了，甚至語氣中是掩藏不住的威脅，如果她不簽字，他就要追究到底了。

桑喬對男人的脾氣摸得很清楚，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當初她為了讓他不離婚，捨棄了肚子裡的孩子，結果到頭來……

“我已經三十一了，也許還能活個幾十年，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另外一個男人了。”

清清冷冷的自嘲響在男人的耳畔，傅南時漆黑的眼眸裡掀起了一絲波瀾。

“我從來都不缺錢，一個億，十個億對我來說也沒有區別，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桑喬哀傷自嘲的看著男人，看著這張臉，她原來以為她跟他哪怕沒有愛情，也能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只要他在她身邊，每天睜開眼她都能看到他，她就已經滿足了。

他愛不愛她，願不願意給她忠誠，有些事情麻木了，也就不再奢望了。

世上的事情哪有十全十美，她得到的其實已經很多了。

可是，現在他這個人她也留不住了。

桑喬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哪怕她在黑暗中掙扎，想找到一條出路，可是依舊沒有希望。

他不是以前的傅南時，再也不會受桑家的制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