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雲給兒子打完電話,便開始塗旅館裡準備的護膚套裝。
童大山正在翻看今天的照片,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問道:“你看我這張是不是顯得年輕許多?”
陳佩雲掃了一眼,“年輕什麼,你看看你頭髮白的,五十多歲的人跟六十多歲的人一樣。”
童大山摸了摸頭髮,“好像是白了不少。”
陳佩雲看著他兩鬢都是白的,又看了他的腿,眼裡一酸,別過臉,等到平復了一些,她才說道:“也拍的挺好了。”
“今天多虧了他們幾個孩子。”
童大山想到那兩個男生是渺渺的同學,心裡就高興:“這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果然沒說錯,這青城大學裡的孩子就是好啊!”
“瞧把你嘚瑟的。”
陳佩雲怎麼會不知道男人這會兒心裡所想,如果是她的兒子或者女兒考進這裡了,她肯定也能一樣高興。
只是童渺再有本事,不是她生的,她也喜歡不起來,尤其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個讀完初中就早早的輟學了,另外一個現在還在讀書,可那書讀的跟沒讀一樣,就只知道成天追星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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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個叫徐飛揚的,他是不是對渺渺有那個意思?”
童大山正翻著手機裡的照片,順嘴問道,“什麼那個意思?”
“他是不是在追渺渺?”
童大山的手一頓,抬起頭:“你可別亂說,那個男生我問過了,他是大三的,比渺渺小一屆。”
“小一屆怎麼了?”
陳佩雲覺得童大山這個男人這一輩子都沒什麼出息,這沒出息的主要原因除了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懂得看人,沒個機靈勁,有好事好機會都被人家先搶了,他總是比人慢半拍。
“一個計算機系的,一個播音系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你說他們怎麼認識的?而且今天我還以為他們不會來了,你看渺渺一個電話就都來了,說是咱們請吃飯,結果他們搶著付錢。”
陳佩雲是喜歡這樣熱情又主動的男孩子的,她在想,童瑤那個死丫頭當初讀書要是肯加把勁,也考進這青城大學,今年過年沒準都能給她領個小夥子回去了。
“我可問了,這兩個都是本地的,在青城都有房,而且那個徐飛揚的父母聽說父親是鐵路局的,母親是高中老師,家裡的環境很好,渺渺要是跟他談,其實也不錯。”
“你沒事跟人家打聽這些做什麼?”
童大山有些生氣了:“這樣他們會怎麼想渺渺?你這個做舅媽的怎麼能這樣敗壞我外甥女的名譽?”
“還名譽呢,我不是為了渺渺好嗎?”
陳佩雲說道:“哪家女婿上門,父母不問這些的,童渺沒爹沒媽的,我不問,你會問?總不能盲婚啞嫁,嫁過去了才知道這家裡的條件不好,到時咱們渺渺不是吃大虧了嗎?”
童大山一時啞然,嘴角動了動,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跟你這人過日子可真沒意思。”
陳佩雲拉開被子躺了下去,將身子背了過去。
童大山拿著手機看了一會,才拉燈睡下。
整個青城都安靜了下來。
房子裡漆黑一片,只有書房裡的那一盞檯燈開著,落地窗前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籠罩在陰影裡,兩指間猩紅的菸頭靜靜的燃著。
眼見著快燒到手指了,男人並沒有任何察覺,直到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立刻轉身來到桌前,將手機拿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恭敬又敬畏的嗓音:“厲總,已經打聽到童小姐的下落了。”
那邊低低說了幾句,便將一個地址發到了厲佔霆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