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燈沒關。

茶几上還放著他給她準備的紅糖水，已經涼了。

傅北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他將手裡煙捻了，扔進了垃圾桶。

來到臥室房門這裡，他握住門把手，屏住了呼吸，輕輕擰了一下。

門開了，他沒有開房裡的燈，就著外面朦朧淺淡的月光，來到了床頭這裡。

厲向暖已經睡著了，她的半邊臉都蒙在了被子裡。

傅北司替她將被子小心的往下拉了一點，將她的小腦袋露在外面，做完這些，他安靜的坐在床邊，垂眸靜靜的看著她。

心裡有些想要伸手觸碰的慾望，但是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床上的人突然嘴裡嘀咕了一聲。

以為人醒了，傅北司的身子僵硬住，一動也不敢動，甚至他能想象的出來她若是看見了他，眼底會是怎樣的憤怒跟厭惡。

只要想到那樣的眼神，傅北司心頭就有些不適。

好在只有一聲。

床上的人還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平穩，沒有醒。

傅北司心頭驀地一鬆，低眸凝視著這張睡顏，低下頭在她臉頰上碰了一下。

很快就起身了。

給她掖好被角，然後無聲的退出了房間。

……

第二天。

厲向暖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門鈴聲一陣接著一陣，叮噹叮噹的響個不停。

她被吵得睡不著，只能下床出去開門。

等看清門口站著的人，她呆滯住了，眨了眨眼：“哥，怎麼是你？”

厲向陽臉色不怎麼好，是肉眼可見的那種差，在厲向暖還沒想明白她哥為什麼會來的時候，厲向陽已經推開了她的門，直接不請自入。

厲向暖跟在她哥身後，有點發懵，見她哥進了她的臥室，甚至還直接跑到浴室去看，一副要抓姦夫的樣子，她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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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公寓裡沒有男人！”

這聲男人讓厲向陽更是火冒三丈，他又跑到另外幾個房間裡去看，包括廚房都沒有放過，直到確定真的沒有男人留宿的痕跡，他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但是看上去還是不怎麼好。

看著妹妹這會兒披頭散髮的跟個小瘋子一樣，好在身上的衣服還算是整整齊齊。

“昨天怎麼不回家？”

“我不是跟媽說過嗎？我大姨媽來了，這裡近就回這裡了。”

厲向陽聽到大姨媽三個字微微皺了下眉頭。

厲向暖這個做妹妹的哪能不知道哥哥這個沒有交過女朋友的可能根本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麼意思。

她精簡直白的吐出兩個字：“月經。”

厲向陽就有些不自然了，“那老周為什麼說沒接到你？”

厲向暖：“……”

忘記跟司機串供了。

“是……lisa送我回來的。”

這句話剛脫口，厲向暖就為對哥哥撒謊了心裡有些愧疚，但是她不希望哥哥知道昨天是傅北司送她回公寓的，如果哥哥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

她已經讓家人操心太多了。

以後她會做好妹妹，好女兒，再也不會犯傻了。

“去換衣服，下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