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小心燙。”

童渺將粥放在了餐桌上，給女兒拿了勺子，還有筷子也擺在了她的手邊，方便拿的地方。

厲向暖喝了兩口粥，因為一隻手還在打針，她只能先將手裡的勺子放下，去拿筷子，夾了一隻小籠包，咬了一口，肉汁溢了出來，順著她的嘴角流過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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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反應過來，就要用手去擦，還沒碰到下巴，就有紙巾已經擦到了她的嘴上。

厲向暖看著近在咫尺母親的臉，整個人呆呆的，童渺擦完後，坐了回去。察覺到女兒的注視，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媽媽沒化妝，看著老了很多？”

“沒……不是。”

厲向暖立刻垂下眼，想到母親剛剛臉上的溫柔，總覺得就像做夢，她本來以為媽媽會罵她的，她昨天偷偷的跑了出去……

“趁熱吃，等針打完了，媽媽陪你下去走走，今天外面太陽很好。”

昨天晚上下了那麼大的雨，可現在外面藍天白雲，站在視窗往下看，地面上都是幹的，一點水都看不到。

這樣的好天氣讓厲向暖總是偶爾在想，總覺得腦袋裡的那些事情並沒有發生，只是一個噩夢，小司是不會那樣對她的。

秋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麼會跟小司在一起？

可是看到母親遞來的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日期，4月11日，小司的生日過去了一天。

她的手機裡還有她在網上買蛋糕跟禮物的電子票據。

都是真的。

不是做夢。

這個事實在她的腦海中轉悠了兩遍，昨晚的畫面在她腦海中閃現，那種窒息感，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湧上了心口。

“向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童渺注意到女兒的不對勁，神色很擔憂。

母親的聲音讓厲向暖回過神，她看了眼窗外，低頭看著跟前的食物，已經沒有了胃口。

“媽，我不想吃了。”

“吃飽了嗎？”

“嗯，吃飽了。”

童渺看著粥還有大半碗，小籠包吃了兩口，蒸餃一個，壽司是一個沒動。

她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女兒這一關只怕會很難過，能吃點是點，等到什麼時候餓了再補點也成，反正她已經讓阿姨留在了醫院裡，這裡什麼東西都有。

針打完後，童渺想帶女兒下樓去走走，曬曬太陽，但是厲向暖明顯不想動，她又躺了回去，拉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童渺沒有勉強女兒，就在旁邊守著。

……

在醫院呆了兩天，第三天厲向暖才下樓，她住的是私人醫院，人很少，這個時候外面三三兩兩的都是上了年紀的夫妻，穿著病號服牽著手在樓下散步。

外面的太陽很大，可空氣中還是有隱隱的涼意，找到一張長椅坐下後，童渺摸了摸女兒的手，冰冰涼涼的一點溫度也沒有，她蹙起眉頭，起身：“我去給你拿件衣服。”

厲向暖沒有說話。

童渺心裡嘆了口氣，“你別亂走，知道了嗎？媽媽很快下來。”

話音落下，她就疾步往裡面走。

lisa一邊低頭看診斷報告，一邊打電話，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花壇那邊上的人影，愣了愣。

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厲向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