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出機械的女人聲音。

陸季將電話掐了，望著眼前聳立的小區樓房，大部分的燈都還是亮的，只有寥寥的幾家關燈了。

睡了嗎？

陸季沒有再打電話過去，而是開啟了簡訊。

【你今天要不要晚上來我家吃飯？】

他薄唇輕輕勾了勾，在樓下坐了好一會，才驅車離開。

……

張衛是十一點才回家的。

王小鷗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見丈夫回來了，趕忙去廚房給他盛了一碗湯。

“那男孩子走了嗎？”

張衛在客廳裡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人，這個時間了，想來也是走了。

王小鷗給他將菜都端了出來，往女兒房門那裡看了一眼，房間裡燈關了，應該睡了。

她壓低聲音，沒好氣的道：“跟你一樣。”

“什麼跟我一樣？”

“放了鴿子。”

張衛怔愣了一下，“沒來？”

“嗯。”

王小鷗盛了一碗飯放在丈夫手邊，在旁邊坐下。

“說是沒時間。”

“沒時間那就改天吧，我下個星期三可以休息，那天來也成。”

張衛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誰都有個突發急事，沒什麼不能理解，他喝了兩口湯，笑著問道：“笑笑睡了嗎？”

“早就睡了。”

王小鷗見丈夫一副一點不關心女兒的樣子，有些不高興了：“你怎麼不問問那個男孩子的事情？我看你這心裡就只有工作，笑笑都這麼大了……”

“連你都沒問，我怎麼能去問？”

王小鷗一噎，氣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沒問？”

“那就是女兒不願意跟你說。”

王小鷗心裡更加不舒服了，她今天忙了一天，原本想著丈夫回來，好好說說話，可這還怎麼說下去。

“我就是覺得這個男人不靠譜，就算有急事，什麼急事能比得上跟咱們見面重要？我看這個男人根本沒把咱們笑笑放在心上。”

王小鷗沒說女兒跟人在外面過了一夜，這要是被丈夫知道了，肯定要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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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結婚，不靠譜就再換一個就是了。”

“你說的倒輕巧，這要換也得有合適的，一時半會你讓我上哪去找……”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

王小鷗聲音止住了，望著丈夫，“是你們醫院的？”

“你也認識，之前跟咱們做過鄰居的，楊文醫生的兒子，他現在27了，也沒女朋友，今天我跟他一起吃飯，他知道笑笑回來了，還向我打聽，說想約笑笑出去吃個飯。”

“楊文的兒子？”

王小鷗蹙起眉頭，想到什麼，臉色有些不好：“她那兒子都有150斤了吧。”

“以前是150，現在120，小夥子可帥氣了，是咱們醫院的一個草，不信你瞧瞧。”

張衛將手機拿出來，找出了之前那張合照，將照片放大，給妻子看。

王小鷗瞅了一眼，照片放大後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得出來不胖，也挺高的，五官看著好像也不差，畢竟楊文跟她的丈夫也都長得還行。

“怎麼樣？”

“這個事我要問問笑笑。”

“你問問，如果行，你就給我個話，我將笑笑的手機號發給人家，讓他們自己去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