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茶壺骨節分明的手指僵了幾秒，但也只是幾秒。

溫斯年將茶壺放回了原處，收回了手，他看著她，淡淡的道，“我不是說過嗎？等我玩厭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等你玩厭？”

顧南音咀嚼著這幾個字，笑了，“那你要是永遠不厭，那我豈不是要一輩子做你的情fu？”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溫斯年扯了扯唇，弧度很淡：“你要是乖乖聽話，順著我一點，我也許早就乏味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老婆就是因為太順著你了，才會被你冷落在一邊？”

“你都說她是我老婆了，我自然得尊重一點。”

溫斯年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輕輕一笑，話裡的意味格外的惡劣，“比如昨天晚上咱們玩的，她就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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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音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唇瓣顫抖著，眼睛也紅了。

溫斯年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有些說不出的煩躁，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摸出香菸盒，點燃了煙，含在嘴裡吸了一口。

他看著她，大約察覺到自己的話有點過了，嘆了口氣，“音音，我說過我除了不能娶你，什麼都能給你，你好好跟著我，你想要買包買珠寶都可以……”

“包包珠寶這些我不會自己賺錢去買嗎？”

顧南音打斷他的話，冷冷的道，“溫斯年，就算我之前甩過你，傷了你的自尊，可這幾年，我還的還不夠嗎？你是不是偏要我死了你才肯放過我？”

這話的聲音一落，男人的臉就跟著沉了下去。

本來還緩和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服務生將他們點的單依次的上了。

顧南音拿起筷子，低頭吃東西，可是眼眶酸澀，眼淚愈發洶湧的流了出來。

溫斯年手裡夾雜著，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顧南音。”

顧南音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抬起頭。

韓楊剛剛進門，服務生將他引到了顧南音斜對面的那桌，他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的，如今的韓楊應該有四十歲，但是他整個人仿如還是曾經三十歲的樣子，一點也沒變，戴著金絲框的眼睛，斯文又禮貌。

顧南音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熟人，趕忙別過臉將眼淚擦了擦。

溫斯年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和韓楊的視線對上，他薄唇扯了扯，像是譏誚，又像是輕蔑，“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他的聲音不低，韓楊聽到了，顧南音也聽到了。

韓楊沒想到顧南音還是跟那個小男生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們應該是結婚了吧。

說不出是遺憾還是羨慕。

他讓服務生給他和同事換了一張桌。

顧南音見韓楊這個舉動，心裡越發的難堪了，她將筷子放下，溫斯年問道，“吃好了？”

顧南音拿起包起身就走。

溫斯年跟在後面。

她走的很快，很想甩掉身後的那個人。

溫斯年追上去，從後面扣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扯的轉過身，原本不快，可在看到她滿臉的眼淚之時，就仿如被人捏住了心臟一樣，莫名的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