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公老說女大三抱金磚，說他有福氣才娶了我。”

老太太笑眯眯的望著顧南音。

“老頭子雖然比我小，但是比我更加能擔事，我主內，他主外，那些年雖然家裡條件差了點，但是他也沒讓我吃過苦。”

“現在外公他……”

“他十年前就走了，癌症走的，如果他還在，現在斯年就能在學校好好的讀書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將水杯放在櫃子上，朝顧南音伸出了手。

顧南音趕忙把水杯放下，將手遞了過去。

“斯年這孩子不愛說話，可心是個好的，我早就說過我年紀大了，也走到頭了，不用給我治，可他就是不聽，硬把我帶到醫院裡來。”

“外婆，你別這麼說。”

顧南音心情複雜，“有病就要治，現在醫院發達，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得好，斯年就您一個親人，您該多陪陪他的。”

“我是這麼想的，我放不下他。”

老太太眼睛紅了，用手擦了擦，“斯年跟老頭子一樣，有些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一個人擔著，可他對一個人好，那是真的好，我們鄰居家那些有孩子的，哪個也沒他孝順懂事，有的還啃老，從來沒有給父母花過一分錢，我家的斯年，他每個過年過節都會給我買衣服，我早就讓他別買，把錢存著以後娶媳婦，他不聽，我的衣服都穿不完。”

她指了指衣櫃，“那裡面都是他買的，你看看。”

顧南音過去，將衣櫃開啟，只見裡面都是顏色特別鮮豔的衣服，大花大朵，溫斯年的外婆都有七十了吧，怎麼買這種款式，難道這是直男的審美？

“我家老頭子以前也愛給我買花衣服，可我現在都七十二了，哪能穿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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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音心裡明白了過來。

“外婆，要不您試試吧。”

她從櫃子裡挑了一件紅色的長袖針織衫，還拿了一條褲子。

“您穿這套應該會很好看的。”

“別，我在醫院裡這樣穿舒服，穿了待會還得脫。”

“就試試看，我給您化個妝，保證美美的。”

在顧南音的堅持下，老太太還是下了床，將衣服穿好後，她給外婆畫了個妝，還一起拍了張照。

陪著溫斯年的外婆吃了午餐後，顧南音就打車直接去了西餐廳。

在門口徘徊了十多分鍾，她才鼓足勇氣走進門。

這會兒正是用餐高峰期，裡面坐滿了人，她的目光到處看了一遍，穿著燕尾服的服務生，沒有溫斯年的影子。

“喲，這位大美人好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許談在顧南音對面坐了下來。

“溫斯年今天沒來上班嗎？”

“你是他的女朋友，他今天休息，你不知道？”

她沉默了下來，然後拿起包起身就往外走。

“哎，你不吃飯了？”

……

半個小時後。

車在青年公寓大門外面停了下來。

顧南音付了車費，推開車門下車。

她知道溫斯年住在612，在門口敲了好一會門，都沒有動靜，她不免有些狐疑了，這是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