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了你？”

溫斯年重複著這幾個字，嗤笑，“顧南音，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失憶了？”

顧南音的臉一白。

“我只是說我不認識你，男人對女人說這句話，你覺得除了失憶，還有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

他不想跟她相認？

“如果你離我遠遠的，現在我跟你不會有任何關係，可你偏偏……”

溫斯年的笑意泠泠，透著涼薄和譏誚，“你想盡設法的出現在我面前，身上那麼點衣服，幾年沒見，你更加風騷了，你說正常的男人，誰抵擋得住你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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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很赤裸，就像她現在沒穿衣服。

顧南音用手攏了攏並不寬鬆的浴袍，低下了頭，眼眶酸澀，可強忍著，還是沒讓眼淚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是我的錯。”

她不該自以為是，覺得過了那麼多年，他還會喜歡她。

“你現在不餓嗎？”

溫斯年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心裡有些煩躁，又道，“你別跟我倔，你知道的，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將你綁在我身邊，我就喜歡看你在我身邊痛苦的樣子。”

“如果我愛你，你就會厭倦了？”

溫斯年愣了一下，看著女人蒙上一層水光的眼睛，那樣的刺眼，他竭力忽視掉心底生出的那一抹異樣的情緒，抬頭看向窗外，好半響，他回道，“應該吧。”

顧南音看著男人清雋的側臉，她想了想，起身走了過去，伸出雙手環上了男人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她親上了他的臉。

她的主動讓他有些錯愕，甚至驚喜。

有種事情，一有了開始，後面就水到渠成了。

她跟他在床事上，向來都很和諧，他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而她擁有得天獨厚的皮囊和身材，足以讓男人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

夜深，整座城市已經入眠。

黑暗中，女人睜開了眼睛，靜靜的望著暗處的一角，過了一會，她拉開男人的手，坐起身。

“去哪？”

低沉磁性的男人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顧南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上個洗手間。”

男人這才鬆開手，讓她下床。

顧南音開啟了浴室的門，進去後開了燈，然後將門關上，上鎖。

她從毛巾下面摸出了一盒煙，點燃了香菸後，含在嘴裡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她看著狹小髒亂的浴室，目光突然落在那裡的鏡子上。

四方四正的，有一本書那麼大的鏡子。

她走過去，將鏡子拿起來，昏黃的燈光下，鏡子裡出現了一張憔悴的女人臉，沒有妝容的掩蓋，看著蒼老了許多。

再也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了。

顧南音曾經想過自己的一生，她想過要做演員，要做模特，還有鋼琴老師，到最後她選擇了做珠寶設計師，可是現在……

她什麼也沒有，不管男人，還是夢想，還有女兒……

想到女兒，顧南音眼淚就湧了出來。

一切都是錯的，不該這樣下去了。

媽媽，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