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沒給你上好藥。”

“我待會自己來就行了。”

夏懷音知道陳衍每次警局有事打電話給他，他都是獨自一人去找個地方接電話，不會讓她知道任何事情，用他的話說，就是知道的少，麻煩就少，他不希望她有事。

想到這裡，她將藥膏放在藥箱裡，然後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陳衍這才將手機放在耳邊，“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靜了一會，問道：“你還好嗎？”

陳衍拿了一根煙走到陽臺上，這會兒外面又是風又是雨，他點燃煙吸了一口，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打這個電話是興師問罪的！”

那頭沒說話。

陳衍低聲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你現在在哪裡？”

“家裡。”

“那應該就是沒什麼事了。”

那邊仿如松了一口氣：“我不打擾你了。”

“你跟他是為什麼離婚的？”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八卦了？”

“就是有點好奇。”

陳衍想到剛剛那個男人身上的狠勁，唇角撩起淺淡的弧度，“他警告我，讓我離你遠點。”

那頭靜默了一會，沒好氣的道，“你別理他，他就是一個瘋子。”

“瘋子？”

陳衍咀嚼著這兩個字，笑了：“我怎麼感覺是你甩的他？”

“沒什麼事，我掛了。”

話音一落，那邊就掐了電話。

耳邊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

陳衍看著手裡的手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抽完一根煙，他才回了房間。

……

桑喬握著手機，腦袋裡還迴響著剛剛的電話。

她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心煩意亂，將手機扔在旁邊，從抽屜裡拿出煙和打火機。

正要點菸的時候，手機又響了，她的手一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之前她存的一個警官的號碼，心裡突突突的跳，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雨聲越來越大，她心裡也跟著有些不好的預感。

將煙和打火機放在櫃子上，她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這裡，才接了電話。

“請問有事嗎？”

“是桑小姐吧，我是徐慶路警察局的，之前您弟弟的案子是我們這邊負責的。”

“嗯，我記得，是有訊息了嗎？”

“是這樣的，我們剛剛在觀景二橋下面打撈出來了一具屍體，各方面特徵跟您的弟弟很像，我們想請你現在過來辨認一下。”

桑喬僵在了原地，渾身的溫度以極快的速度冷卻了下去。

那邊還在說，但是說的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了，她急忙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衝。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

十分鐘後，桑喬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燈這裡，身上越來越涼，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腦袋裡不斷的迴響剛剛的話，她的弟弟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可是，他死了。

眼淚愈發洶湧的流了出來。

身後傳來喇叭的催促聲，她本能的踩下油門，卻在抬起頭之時才發現還是紅燈，她趕忙踩了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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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車子重重的被撞了出去，天旋地轉，她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