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那天是下午，人少，十分鐘就辦完了。

今天辦離婚依舊是下午，但是排隊的人多，一個小時，兩人才拿著離婚證出來。

“桑喬。”

桑喬停下腳步，轉過身。

餘旭升來到她的跟前，他看著她，“我媽的事，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自找的。”

“我沒有遵守承若，讓你為難了。”

“就這樣吧。”

桑喬抬腳走下臺階。

“桑喬……”

桑喬轉頭看他，臉上沒什麼情緒，“還有事嗎？”

餘旭升走過去，遲疑了一會，還是說道，“我看得出來你的前夫還是在意你的，你也不是對他沒有感覺，如果你們還彼此喜歡，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還是給對方一個機會。”

“你很多事。”

桑喬不再理會他，朝停車坪走去。

餘旭升看著她開車離開，才叫車回學校。

……

桑喬沒有回醫院，而是給童渺打了電話，兩人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

從電影院出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桑喬發現她的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傅南時的，還有康管家的。

她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先給康管家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低低急切的聲音先響了起來：“大小姐，您快來醫院，老爺不行了。”

老爺不行了。

桑喬臉色刷的蒼白了下去，掛了電話後，她跟瘋了一樣去找電梯。

……

晚上七點，外面下起了雨。

等待很煎熬，時間一點點過去，傅南時垂在身側的手都在顫抖。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轉過身，桑喬幾個箭步衝到了康管家的面前，緊張的聲音都在發抖，“我爸爸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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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管家正打算回話，急救室的燈滅了。

門開了。

醫生走到傅南時跟前，取下臉上的口罩，嘆了口氣，緩緩搖頭，“傅總，我們盡力了。”

桑喬衝了過去，“什麼叫做盡力了？我爸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桑喬，他在認識的，從桑老爺子查出癌症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六七年了，都是他給桑老爺子看，原本以為可以多活幾年，可沒想到……

“你怎麼不說話？”

桑喬臉上染上了一層厲色，抓住醫生的手，急切的道：“你快告訴我我爸他……”

“桑小姐，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你節哀。”

轟的一聲，桑喬腦袋一陣發暈，雙腿發軟，險些站不住，男人攬住了她，“桑喬……”

桑喬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動，想到什麼，她推開男人，朝急診室裡衝了進去。

這會兒護士已經給亡者蓋上了白布，桑喬衝了過去，將白布扯開，看到了父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桑喬很難接受父親已經沒了的事實，哪怕知道父親活不久了，可她沒想過會這麼突然，明明早上還是好好的。

她握住父親已經沒有溫度的手，想著如果她能早點回來，又或者她沒有跟餘旭升閃婚，父親不會生氣……

可是沒有如果，她以後沒有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