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直面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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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蘇傲天早已領教過這位天帝的高明,說不定還會被這番強詞奪理激起一腔怒火。而現在,看著逍遙天帝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地胡說八道,他卻在心裡止不住地想要笑出聲來。此刻的逍遙天帝,全然沒有一位天帝該有的威嚴氣概,反倒像是一個小丑在進行著極其拙劣的表演。

沒等蘇傲天回答,厲恨天已經嗤笑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逍遙天帝,你也是一代帝尊,就不要將你的威風全部用來掃地了,想要說什麼就痛痛快快地說,想要做什麼就乾脆利落地做,找那麼多的藉口作甚?”

悲秋天帝立刻接了過去,說道:“小輩!不要牙尖嘴利地逞口舌之能,你以為僥倖成就了天帝,就能與吾等相提並論了?簡直可笑,痴心妄想!即便是當年的紫薇,也難以承受眾怒,一樣被打得身魂俱滅,何況你一個新晉晚輩乎?蘇傲天破壞規矩,戕害仙君,就要受到懲罰,你如果定要為他出頭,那就等著與他一樣,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吧!”

蘇傲天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悲秋天帝爽快,仙界哪有什麼默守的規矩,這個世上又哪來的那麼多規矩,說來說去,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麼?你不來找吾,吾早晚也會找上你,有能耐就將蘇某滅殺,沒能耐就等著蘇某去剷平你的鈿合宮。廢話少說,放馬過來吧!”

悲秋天帝暴喝一聲:“小輩無知,聒噪!”

他立掌如刀,往前虛劈,恐怖至無法形容的金之本源,頓時如同滅世的洪流一般,向蘇傲天席捲而去!

平平無奇的一掌,爆發出的威能,竟然比他的分身以秋溟神劍激發的金之本源還要強大,這一次悲秋天帝天帝的本尊,似乎只是比他的分身強了那麼一點,然而這一點,卻是在臻於極致的巔峰上,又新增了一點點的能量,從而將本源的全部力量,淋漓盡致地發揮了出來,不是親身經歷,絕對無法想象,這究竟是怎樣強大的力量!

悲秋天帝的本尊,如果在與蘇傲天第一次接觸就親身光臨的話,絕對能夠毫無懸念地將他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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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厲恨天召集眾人悟道之前的那段艱難歲月裡,悲秋天帝的本尊降臨,也可以將蘇傲天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含恨隕落一途!

然而時機一去不返,過去不能重來,由於最初的輕視和各種陰差陽錯的原因,天帝們沒有一人動用了本尊來對付蘇傲天,反而促使了他在巨大至難以承受的壓力下迅速成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天帝們才放低了姿態,丟棄了自尊,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抹殺這個隱患,卻為時晚矣!

阻止了厲恨天欲待出手的舉動,蘇傲天低聲傳音道:“我先來!”

他的眼中散發出了咄咄逼人的光彩,五魂合一氣息暴漲,身周無數的星辰突然間都散發出了燦爛的光芒,照耀得這一片星空燦爛無比,宛如亮起了千百個太陽!

數不盡的星光從星空中彷彿是跨越了宇宙蒼穹而來,這一刻連天帝們也不禁產生了錯覺,蘇傲天召喚來的,不是漫天星光,而是星辰本源,他是在動用本源之力,與悲秋天帝相抗衡!

在無數的星光映襯下,金之本源顯得光芒暗淡,氣勢更加無法相比,立刻被星輝淹沒了。然而如同是一滴水匯入了海洋般進入了星輝中的金之本源,卻毫不費力地將無盡的星輝吞噬了,形成了一個無法掩蓋的空洞,然後衝擊到了蘇傲天身上。

蘇傲天的身體如同先前一樣,承受不住金之本源的沖刷,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然而在悲秋天帝他們的感知裡,卻齊齊地心頭一沉,眼前的景象似乎與先前如出一轍,但卻有明顯的不同,以他們敏銳的神識,立刻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一點!

蘇傲天的身軀似乎在崩潰,但卻沒有崩潰,幾乎在崩潰的同時,在快速地恢復。兩者消耗的速度,大體相同,蘇傲天的身體因此維持著一個將破未破的狀態,承受著本源之力的沖刷!

也就是說,蘇傲天以一己之力,幾乎承受住了這一次的本源攻擊,沒有依靠任何人,任何其它手段!

天帝們的腦海中,盤旋著同一個字眼:“不可能!不過區區幾百年的時間,這麼一點時間這小子就算是吃盡了仙界所有的靈丹妙藥,都不可能將他的修為提升一星半點,怎麼會忽然間以一己之力,抵擋住了金之本源?”

逍遙天帝方才順口編造的理由,說蘇傲天已經步入天帝之境,如今看來,卻是一語成讖,蘇傲天竟然真的開始與天帝正面對抗了!

連蘇傲天自己都沒想到,他感覺自己有進步了,但是這個進步居然這麼大,他不僅承受住了金之本源,而且是悲秋天帝本尊親自凝練的金之本源!

厲恨天的論道等於是親自為他展示了一遍本源是如何被感悟的,大道法則究竟是怎樣存在的,這些原來都只是頭腦中模糊的印象,透過厲恨天的演示則是有了直觀的感受。這一次的論道,時間雖然短暫,效果卻極其驚人,如果不是悲秋天帝等人不放棄一再打擾糾纏,他很有可能就此悟透一種本源,成就天帝。

雖然他的修為不足,境界也不夠,然而對於本源的接觸和理解,卻遠在南鬥和沐風這兩個半步天帝之上了,從厲恨天身上得到的感悟,也遠比他們兩人深刻。如果說南鬥和沐風真的是一種半步天帝的存在,那麼他至少已是八九成了。

然而他也有一種困惑,那就是露華天帝和長生天帝一直擔心的那樣,真的有點貪多嚼不爛的感覺了,腦海中的感悟領會太多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知道哪一種感悟和領會才是最深的,不知道從哪一種本源突破了!

五行之力,空間之力,毀滅之力,吞噬之力,洛盈袖的音律之道,甚至逍遙天帝的風之法則,光明天帝的光明法則,滅世天帝的雷霆法則...等等等等,似乎都有感悟,又似乎都不是自己的感悟,只是拿來借用的,不知道哪一種適合自己!

忘憂天帝曾有言,法則並不是唯一的,一個人掌握了不代表其他人不能掌握。蘇傲天以自己的體會深深理解了這句話,但是他如今的困惑,是不知道哪一種法則是最適合自己的。

如果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天帝,完全可以與悲秋天帝相抗衡,金之本源對他就沒有半分傷害之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需要依靠滿天星辰投射的星光,來修補不斷破損的身體,間接地對抗金之本源!

而在這一刻,蘇傲天又不禁深深地感謝長生天帝,如果他沒有將流雲建木枝投入自己的肝臟,他修復自身的速度,就無法趕上本源損傷的速度,那樣在本源的沖刷下,他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毀滅。

但他目前的表現,已經足夠震懾悲秋天帝一夥了,他們沒有想到,蘇傲天敢於出來直面他們,並沒有想著依靠厲恨天,而是要靠自己來硬碰硬地較量!

悲秋天帝神色肅穆,無盡的後悔在他心頭湧起,如果當時,能夠及早一些認識到這個小子的可怕,早一步將這個小子滅殺,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現在看來也是值得的。然而,大錯已經鑄成,禍端已經呈現,如今的困難雖然增加了無數倍,也要將這個小子除去,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成就天帝!

如果他成功了,那麼自己就別想有一天好過的日子了!

悲秋天帝再一次拔出了秋溟神劍,劍光宛如一泓秋水,在他臉上明滅不定地閃動,一如他心裡起伏的思緒,實在難以平靜!

極度的危險從蘇傲天心底升起,這種完全是本能的反應令蘇傲天立刻意識到,他將要面臨的,絕對是一生中從所未有的兇險,足以將他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秋溟神劍似乎是活過來了一半,在他的神識中,不再是一個物體,而是一個生靈!

完全不用思索,蘇傲天的手中已經緊緊握住了量天尺,面對著這從所未遇的未知兇險,他必須要與自己的夥伴一起,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量天尺感受到了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在這一刻,也似乎從一個死物,突然變成了活的!

天帝們的心裡,頓時又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雖然說神器有靈,那也要看是在誰的手裡,一件神器在天帝手裡和在仙君手裡,那完全就是兩樣東西。天帝們之所以不眼紅仙君的神器,任由他們掌控,就是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再強大的神器在仙君手裡面,也發揮不出足以威脅到他們的威能!

就算是鴻蒙青炎燈落到了炎陽宮第一仙君的手裡,想要將它搶過來,也是易如反掌!

而現在,量天尺在蘇傲天手裡,竟然與在他們手裡沒有多大分別,悲秋天帝的器靈合一之境,蘇傲天居然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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