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零六章連環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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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在局中,有眼如盲,如此簡單的事都看不明白。"陸隨風搖了搖頭道:"誰讓城主府連我都在算計,來而無往非禮也!"

"還望少閣主提點一二!"虛雲長空漲紅著臉,抱拳拱手道,往昔的精明睿智蕩然無存。

虛雲天君相對要冷靜得多,疏理了一下當下的勢態,很快便想到了應對之策,眸中金芒閃爍地道:"少閣主的意思……"

"不錯!"陸隨風點了點頭道:"手中沒牌,玩下去只會輸得更慘。所以,必須擁有一張同樣能讓對方投鼠忌器的牌,那就是綁架城主府的大公子,令狐飛!"

"對呀,如此簡單的應對之策,我怎就沒想到?"虛雲長空一拍腦門,懊惱地道:"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還有兩天時間,應該還得及。"

"是麼?"陸隨風撇了撇嘴道:"你能想到的,城主府自然也能想到。難道你們沒發現,每日必在鬥獸場露面的令狐飛,這段時間已沒了身影。這足以說明對方早已提前預料到這種可能,豈會給你逆轉翻盤的機會。"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這令狐飛一直不出城主府,那就真的無計可施了。"虛雲天君嘆道:"想要在城主府對其實施綁架,簡直比在法場劫囚更兇險。"

"你說得沒錯!"陸隨風的嘴角微微揚,掀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只不過這城主大似乎有些聰明過頭了,為確保萬無一失,居然畫蛇添足的將令狐飛和四公主,送去了城衛軍大營。"

"如此機密的事,少閣主何以會知道得如此詳細,不會又是對方刻意洩露出來的吧?"虛雲天君久居高位,本就善挖坑設局,固爾生性多疑。

"或許吧!"陸隨風不置可否地道:"訊息的來源並非城主府,重要的是十分確切,且尤為詳細。至少是個機會,值得冒險一試。不是嗎?"

"不錯,至少要比闖城主府要容易得多。"虛雲天君思索了片刻,說道:"有這麼多詳細的資訊,只要謀劃得當,就算對方挖坑設局,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據透露的訊息, 令狐飛是藏在一處隱秘的密屋中, 從不外出,應該是重點保護的物件。而那四公主每日黃昏時分,都會出現在城衛軍營內的一座小山上,看落日沉入大江。這四公主或許是餌,以你們入甕。"

"表面上看,應該是這樣。"虛雲長空點頭到:"少閣主可是想到了應對之策?"

"明修桟道,暗渡陳倉。"陸隨風的眼中閃射著睿智的光華,沉聲道:"兵分兩路,你們前去……"

血色黃昏下的城衛軍營,連綿數十裡,依山傍水,顯得一派寧靜而安詳。

風很輕很柔,將營中升起的縷縷輕煙吹得斜斜的,有些像婦女彎曲的腰,多姿多態。那淡淡的輕煙陰影下,卻散發出濃濃的殺氣,顯得尤其的不協調。

這溫柔的風像是有意要揭示這世界隱藏的的邪惡,輕輕地翻動著一座小山間的林木樹叢,夕陽的斜照下,小山林木中透出無數頭盔兵刃閃爍反射的點點光斑。

小山位於軍營的中央地帶,山腳下橫著一條三十米寬的湍急河流,人舟難渡。小山的頂端孤寂地聳立著一個亭子,孤寂地端坐著一個女子,暮色中顯得那麼朦朧,孤單,悽清無助。

山腳下出現了兩道身影,踏著夕陽的餘暉,不急不緩地沿著蜿蜒而上的石徑小道向上攀行……

"咦!怎會只有兩人出現?"隱於暗中的一位鬚髮老者微感意外地輕聲嘀咕道;"不科學呀!。

"沒想到虛雲侯兄弟還真敢來,此番倒要看他們如何逃出生天?"一位城衛軍將領陰冷地喃喃道,眼中透出殺伐之意。

"這是個死局!城主大人早料到虛雲侯府會挺而走險,從他們踏進軍營的那一刻就巳經是個死人了。"鬚髮老者望著山道上的兩道人影殘忍舐了舐嘴唇;"可惜只來了兩個,有違常理,其中會不會另藏著什麼詭計?"

"在十萬城衛軍營中,無論任何奸謀詭計都無用武之地。更何況,大魚都入網了,那些小蝦小蠏根本無足輕重。"城衛軍將領心機深沉地道,這必殺的死局就是他想出來的。情況和預想的雖有些出入,但只要虛雲長空兄弟一死,虛雲侯府勢必會作鳥獸散。

"你不覺得這似乎有些太順利了?"鬚髮老者微皺了皺眉,總覺那裡有些不對勁,疑惑地道。

"你覺得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槍來!更何況我們還設下了局中局,環中環……"城衛軍將領說到此處,忽然閉口不再說下去。

"我怎不知道?竟然連我這個供奉都要隱瞞,城衛軍果然如狼似虎,陰毒狡詐之極!"鬚髮老者鄙視地冷哼道。

"彼此彼此!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一畝三分地,我說了算!有些事知道人越少,成功的機率越大。"城衛軍將領陰沉地道,並沒有給眼前這位供奉什麼好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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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得勢!當心那天挖坑埋自己,被人陰死!"鬚髮老者嘖嘖地冷笑道。

"你這是在詛咒我麼?"城衛軍將領眼中噴火,透出凜然殺機,他介不意趁此機會將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供奉一併抹殺。

"你認為自己能殺得了我嗎?儘管在你的地盤上,你仍不敢動我分毫。至少我們眼前是坐在一條船上,動機和目的都是一致的,不是麼?"鬚髮老者表面上神色淡定,暗裡巳蓄勢以待,對方若稍有異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

塵埃尚未落定,已在開始相互露齒亮爪,各逞心機毒謀,不定什麼時候,或許下一刻便會驟然出手撕裂對方。

虛雲長空兄弟並不知道這小山中的某處差點上演了一場窩裡鬥的好戲,只知道這山中的草木叢林間至少隱伏著數千人,風一吹過似乎都能掀起一股肅殺的味道。

血色落日消沉,天光驟然一暗,四周的景物略顯迷離朦朧。暮色蒼茫,但見山峰上一小亭,斜風中,一女子三千青絲飛掦,遮住著半邊面目,身著粉紅長裙,體形修長,曲線凸凹有致,蔓妙婀娜,風姿卓越。

"四公主!"虛雲長空輕呼了一聲,亭中的女子聞聲抬起垂著的頭,飛掦的發絲半掩著臉,仍能朦朧隱約地看清那張瓊鼻鳳目的秀美臉龐,美得驚心動魄。

"虛雲侯,你果然還是來了。"女子的嗓音嘶啞而帶著悲切,這一聲微風中的顫音,令人聞之心碎,腳下的草木彷彿為之垂泣。

相距二十米,虛雲長空也是聽得渾身微微一震。然而,就在這一剎那,女子的眸中暮地透出驚駭的神光,空氣中同時響起一道"噗嗤"聲。

風吹過,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虛雲長空的身軀搖晃著,胸腹間駭然插著一根碧玉髮簪,只露出了一節鳳頭簪尾。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儘管已十分小心,仍防不勝防的中招。快得連虛雲天君都來不及出聲提醒,忽略了太多太多的疑點。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虛雲長空在一聲"噗嗤"聲中,被一簪透腹,捲曲地躺在血泊中,且簪上有毒,生死不知?

"毒婦好狠!"虛雲天君一聲怒喝,身形微動間豎掌為刀,一道如虹刀芒劃空劈出。女子發出玉簪的手尚未收回,但見眼前閃過一道驚電,自己一下便飛起來,俯視下方,望見亭下被自己一簪透腹的虛雲長空還在抽搐著;咦!自己的身體怎會還在下面,頭呢?一股血流泉湧噴射,我……

虛雲君俯身探了探虛雲長空的氣息,雖然十分微弱,至少還有一口氣在,迅速扣開他的口腔,塞入一粒七品解毒丹,隨即飛快地封入腹部周邊的穴道,手抵住腰背發力一震,腹中玉簪帶著一溜血雨透腹而出。

嗯!虛雲長空輕嗯一聲,微張疲垂的雙目;"那四公主……"

"我斬了!"虛雲天君沒時間多作解釋,這一手局中局,果然設得天衣無縫,當真令人防不勝防。

唰唰唰!就在這時,四面八方忽然傳出了一陣強勁的箭矢破空聲,傾刻間漫空密集的箭矢如雨傾洩,與此同時,漫山人影幢幢,草木叢林間甲盔閃亮,無數刀芒劍影,箭雨過後,齊齊奔湧而出,直向山中小亭殺奔而去。

人去亭空,忽聽見有人驚呼;人在空中!隨即有人發出響箭,剎那間,整座軍營人喊馬嘶,紛紛朝著空中人影飛掠的方向蜂湧狂追而去。

空中的虛雲天君方才掠下山底,軍營的大門便轟然開啟,數以萬計的城衛軍狂野地衝出營門。區區隻影單身,何用這般興師動眾?怎奈軍令如山,無須知道個中原因,這是軍人的職責所在。

人影在暮色中忽然消失在一座山丘後,一眾城衛軍迅速展開陣形四面搜尋圍殺過去。上峰有令,絕不可放過善闖軍營之人。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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