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野性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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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馬德彪就過得很簡單了。

在第一次“投毒”成功,並且在不出半天的時間裡就聚集了成千上萬只動物以後,馬德彪充分利用自己的寶血,開始了只屬於他的“收屍之旅”!

野豬、野狼、山熊、豹子、猞猁......只要是兇猛的食肉動物,馬德彪統統用寶血將它們轉化成喪屍血統,來者不拒。

而其他體型稍小,攻擊力稍弱的動物馬德彪也沒捨棄,單獨將它們編成一支隊伍,或潛藏於深山老林或蹲伏於城市廢墟,負責打探訊息以及搜尋剝皮怪物的行蹤。

自從做了那個關於“最初生命體”的夢後,馬德彪就深入簡出,專心和周老等科學家研究、探討起了屍毒的起源與目的。

無論是周老的“天外來菌說”,還是王教授的“自主進化說”,他都全盤接受消化,將其一一藏在腦海深處。

而隨著研究所對那塊神秘巨石以及那只鳥形生物研究的深入,他腦海裡的真相就越來越清晰了。

“最初生命體”們在某個銀心發現的那種原核生物,其進化的本質與屍毒特徵非常吻合。

在他的夢裡,“最初生命體”們也曾將原核生物植入到它們自己的體內,試圖用硼基生命的結構孕育出能夠獲得永恆生命的秘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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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終,它們失敗了。

不是因為硼基生命與碳基生命的不同之處,而是因為......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少了!

少到根本不足以支撐原核生物進化到第一階段。

這些單細胞的原核生物似乎是專門為種群龐大的生物群體所誕生的,它們的每一次進化都需要大量的普通群體。

也就是說,從第一階段進化到第二階段,它們不僅需要感染宿主;還需要大量被感染的宿主互相吞噬,由量變促成質變,最終才能變成熟體,繼而進入下一階段的演化。

而如果宿主的數量很少,那麼這個演化過程就將變得極其漫長,漫長到“最初生命體”們根本就等不起!

生命的終結,始終在吹響落幕的號角。

為了讓這些原核生物得到真正的進化,“最初生命體”們才最終決定:把這種獨特的單細胞生物傳播出去!

只有傳播到宇宙中某個數量非常可觀的生物種群,這種原核生物才有機會由幼體進化到成熟體,最終到究極體。

根據“最初生命體”們的推測,只有到了究極體,數量稀少的它們才能用自己強悍的軀體,承載住永恆生命以及永不消逝的記憶與意識。

這種類似“借雞生蛋”的小人行徑,令猜到真相的馬德彪不寒而慄!

想想看吧,一種能在同一時間,將全球好幾十億人類感染的屍毒,竟然是宇宙中某個外星種群的永生陰謀......

這是何等的匪夷所思,何等的喪心病狂,又是何等的冰冷無情。

而屍毒到底是本來就潛藏在人類基因深處,還是被編輯篡改過的,馬德彪覺得已經無所謂了!

人家都已經快找上門了,研究屍毒的起因起源就變得不再重要了——

因為就算知道了真相,而我們卻無力阻止反抗,這豈不是悲哀中的悲哀麼?

所以,馬德彪才決定獨自外出,獨自想出應對辦法,獨自扛下所有。

所以,他才在老婆佘曉婷、兄弟周大海的默默祈禱中騎上喪屍虎咪咪,一頭扎進了這片原始次森林,開始了他的收屍計劃。

經過半天時間,森林裡的兇猛動物們終於被他的寶血變成了喪屍,一隻只翻著白眼跟在他身後,漫無目的穿梭在叢林中。

他顧不上欣賞自己的傑作,也顧不上看一眼身後那極為壯觀,而又極為詭異的場景。

他只是集中精力開動腦筋,盤算出一個又一個“收屍”點子,試圖將更多的兇猛動物收入囊中。

他翻山越嶺,淌河過橋,沿著狹長的盆地漸漸進入了一片佔地面積更大、更神秘的原始森林。

這片原始森林坐落在中原腹地,是地域南北最明顯的分界線,古往今來不知傳出了多少個神秘傳說,有關於“野人”的,有關於“怪獸”的,甚到還有關於“亡魂”的......

可這些並沒有嚇倒他,喪屍、剝皮怪物還有外星生命都出現了,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前進的腳步呢?

喪屍虎咪咪駝著他奔走在叢林與野嶺間,健步如飛,不知疲倦為何物。

可他不行,他還是人類的身體,根本吃不消如此強度的長途奔波。

於是,他開始不顧形象的風餐露宿,甚至茹毛飲血。

每到一處陰暗森林或深山古洞,他就用越來越強壯的四肢穿行在茂密的樹林間,上竄下跳地到處蒐集食物,形同野人。

強大兇猛的動物被他轉化成喪屍,而弱小的食草動物則被他當成食物,剝下皮毛後連烤都不烤就直接開吃!

熾熱的鮮血,充滿野性氣息的精靈,還有那彷彿仍在跳動的肉絲肉塊......

這一切,漸漸令他著迷,直至深陷其中。

夜深人靜時,他也曾心驚肉跳地意識到:自己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肉,幾乎是生吞活剝地吃;水,也是未經大火地咽......

溫柔善良的老婆見了會怎麼說?

漂亮懂事的女兒見了又會怎麼看?

可等到夜幕降臨,點點星光劃過樹梢高懸夜空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驕傲感卻油然而生,幾乎令他全然忘了俗世的牽掛。

在這片被星光照耀的大地上,在這片沐浴在一種悽美白光的森林中,孤獨的馬德彪體會到了一種新生命,一種原始新生命的獨特感覺!

悸動與平靜同時在心底生根發芽,咆哮與柔情共同印存在他腦海。

站定在森林空地中間,他像雕像般鎮靜、偉岸,無所畏懼。

黑暗中,時而會響起聲調多樣的野性呼喚,時而又會靜寂無聲如亙古洪荒,令他遐思暢想,令他平靜如野。

......

在那些個平靜而漫長的冬季深夜,馬德彪就這樣追隨著獵物潛入山谷,攀上山嶺,躍過荒野。

在咪咪狂奔的寬闊的身軀上,他一邊體會來自原始新生命的洗禮,一邊將牽掛深藏心中,任由腐土爛肉的氣息透過越來越敏感的鼻腔進入心肺。

捕殺,讓他變得越來越狂野;

血氣,讓他變得越來越強壯;

當跟在他身後的動物洪流越來越多,直至徹底淹沒了一片山嶺時,他終於明悟了——

“生命,本就是一場面對颶風的血腥搏鬥!這博鬥或許會令他遍體鱗傷,或許會令他血流如注;

可如果沒有這遍體鱗傷,沒有這血流如注,又怎會有那雪夜圍爐的平靜呢?

盡情殺戮吧,生命;盡情怒放吧,生命!

唯有怒放,才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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