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危難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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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埃森本能地推了我一下,讓我跑,然後自己掏出了槍,尋找著槍聲響起的位置。

一個士兵倒在了地上,然後就看到一個紅點在辛賽兒的額頭上,沒人敢動。

辛賽兒知道自己正在被遠處的狙擊槍瞄準著,大聲讓士兵們都散開,我跳上了一輛軍車,埃森坐上了副駕駛位,關澤和世友駕著辛賽兒要上車,被士兵們給攔住了,說什麼都不會讓我們把辛賽兒帶走。

我衝著他們兩個說道:“上車關門走,帶不走他的!遠處有狙擊槍,他們不敢亂開槍的!”

就在兩個人跳上車的同時,我發動了汽車,隨後就聽見了槍聲,我們的車尾,被衝鋒槍打中,然後我就在倒後鏡中,看見了一個士兵倒地,接著另一個倒地,槍聲嘎然而止。

車開出了廣場後,我焦急地問道:“是南宮在狙擊嗎?她怎麼辦?怎麼去接她!?”

埃森指著路邊的外角處說道:“停車,你們先走,我去接她!”

我猶豫了一下道:“你先走,那邊需要你指揮,我們去接!只要你逃出了他們包圍圈,回到了駐地,他們就不敢再對我們做什麼了?如果你能趁他們撤兵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打散或者打退他們的軍隊,我們就又多了談判的籌碼!”

埃森也不墨跡,點了點頭,掉頭就消失在人群中。

我們必須丟掉汽車,這車目標太大,他們很快就可以找到我們。

下了車,世友指著我們過來的路說道:“這邊,如果南宮撤出來,會走這裡!”

天開始緩緩黑了下來,城裡槍聲不斷,進入夜晚後,這裡將會宵禁,街道上就沒人了,那時候我們的目標就太大了,想逃出去就難了,一定要儘快找到南宮。

順著槍聲,我們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離廣場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一隊全副武裝地士兵,正在搜尋街道上的每一家店鋪,所有店鋪都緊縮大門,但還是被士兵們粗暴地踢開。

世友謹慎地貼著牆,朝著和士兵相反的方向走去,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南宮在哪啊?怎麼找啊?”

關澤替世友回答道:“我們之前就看過撤退的路線,商量好,我們兩個進去,南宮在外面狙擊接應!她應該就在這附近了!估計是受傷了,不然現在應該已經在我們約定的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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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我十分擔憂,緊跟著世友,奔跑了起來,4,5個士兵,停留在一處民房前,檢視過地上的痕跡,相互點了點頭,指了指房子裡面,將房子包圍了起來。

世友給關澤做了一個手勢,兩人一左一右,直撲向士兵背後,動作十分之快,以至於我還沒來得及幫忙,2個士兵已經躺在了地上,前面的士兵太過於專注裡面的情況,沒看見背後有人,也被撂倒了。

最後一個士兵終於發現了事情有點不對勁兒,回頭過來端起槍就準備掃射,還是慢了一點,槍聲響起,他映著槍聲倒地。

世友發出了一射鳥叫聲,房子裡面回了一聲,世友才衝了進去,我們跟在後面。

南宮胸前一片殷紅,坐在地上端著一把狙擊槍,世友沒去扶她,而是左右又觀察了一圈,我蹲在身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了?能走嗎?”

南宮臉上慘白地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子彈打中了我的動脈,我一動怕流血不止!”

世友走出去,看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也顧不得男女,撕開了南宮的上衣,把藥粉撒了上去,撕下自己的衣襟,用力地給南宮包紮了起來。

關澤已經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躥了出去,沒多大一會兒,身上帶著血說道:“他們聽見槍聲,馬上大隊人要趕過來了,趕快走!”

世友要去抱南宮,我自告奮勇道:“我來吧,你們還得對付士兵呢!”

世友也不墨跡,和我一起扶起南宮,抱到我的身上,我本想直接把南宮扛在身上,可想到她的傷勢,還是選擇了揹著她。

此時的南宮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人顯得特別的重。

但我知道被那些士兵追上了,會是什麼後果,此刻的我,想必一定能跑出百米的個人最好成績,竟然奇蹟般跟上了世友那飛快的腳步。

即使這樣,我能從零零散散的槍聲中,感覺到敵人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關澤在我們身後說道:“你們先走,我去拖住他們!”

我沒有猶豫,我相信關澤的能力,咬著牙,跟著世友後面,終於跑了的河邊,放下了南宮後,看著後面的關澤,遲遲未出現,船家要開船,說已經開始宵禁了,要是讓士兵們發現,他全家都完了,可關澤還沒到,我們怎麼可能走?可看到船上奄奄一息的南宮,對著世友說道:“一定把南宮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回去看看!”

世友拉住我說道:“我去吧,你和她先走!”

我搖了搖頭道:“過了河,我帶著她爬不動的,你們先走!”

說完,跳下船,讓船家開船,我再次進入了黑暗之中。

槍聲還在不斷地響起,我已經分不清方向了,遠遠地看到三個人向我這邊衝了過來,我知道這不可能是關澤,三個人並排一起跑,這不可能關澤,我已經沒退路了,手裡拿著手槍,開了保險,隨時準備開槍。

就在我都準備開槍的一霎那,我看清了來人,是關澤,一臉的血,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看上去十分嚇人。

我急忙收起槍,走過去扶他,這才看清了他旁邊的兩個人,放下心來。

是小黑和奎哥,小黑沒和我說太多,只是簡單地說道:“快走,後面的人過來了!”

我不敢逗留,拉著他們就往河邊走,後面的槍聲越來越近了,可船早已經走了,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率先衝下河說道:“應該不深,我在前面走,你們跟上!”

河水還好真的不深,走到快一半的時候,河水才到我的腰,再回頭看關澤他們的時候,奎哥揹著關澤,關澤臉上慘白但還有知覺。

小黑沒跟上來,我慌張地問道:“小黑呢?”

奎哥喘著粗氣道:“他說給咱們爭取點時間,讓咱們先走!”

要是以往,我肯定一定不擔心小黑的安危,可今天不同了,那幫士兵像發了瘋似的,胡亂開槍,估計是接到辛賽兒的死命令,見到我們就開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眼下的形勢,已經不允許我想太多了,只能繼續往前走,奎哥越走越吃力,好幾次看他的樣子都要摔倒了,在水裡走,不比陸地上,阻力很大,腳下又都是小石子,背上還揹著一個人,他幾乎是寸步難行了。

我轉回頭,對著奎哥說道:“放我背上,你在前面走!”

奎哥猶豫了一下,然後扶住關澤背在了我背上,關澤快160斤的體重,放在我背上,我腳一下子就陷進了沙石中。

奎哥看我幾乎是站在原地沒動,馬上要回來,我叫住他:“快往前走,不用你管!”

說完,我咬著牙拔出了自己的腳,艱難地往前走去。

馬上就可以看到岸邊了,突然看到奎哥漂起來了,他在前面喊著:“別過來,這裡水深!”

可惜晚了,我一腳踏空,整個人像是掉進了深淵裡,一口水嗆進了我的嘴裡,關澤跟著我一起掉進了水裡,水的浮力讓我頓時輕鬆了不少,雙腳一蹬,踩出了水面。

深呼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看到關澤已經沉了下去,急忙再次潛入水裡,把正在下沉的關澤,往上拉,這邊好不容易把關澤拉了上來,努力自己學過的救生知識,單臂摟住他的脖子,往岸邊拖。

還沒拖幾下呢,又看見奎哥沉了進去,原來他也不會水啊!

我已經顧不上奎哥了,拼了老命把關澤拖上了岸,再跳入水裡面找奎哥的時候,自己的腳抽筋了,感覺自己也開始漂不起來了,忍著痛,找到了水裡的奎哥,他已經不在水裡掙扎了,我拽著他想把他先拖出水面,可自己的腿已經抽得不能動了,不但沒把他往上拖,自己都開始往下沉了,做夢也沒想過,自己作為漁民的後代,竟然會被淹死。

就在我開始已經神志不清的時候,一隻大手拉起了我,把我拖上了岸,身邊還躺在早就昏迷的奎哥。

一個人一邊給他做人工呼吸,一邊給他做心肺復甦,我這邊也依稀聽見有人再喊我的名字,拍拍我的臉,接著我也失去了知覺。

黃昏,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我記得我們撤回來的時候,還是天黑,現在是黃昏,這就奇怪了,我到底睡了多久?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大臉,耀陽的臉。

耀陽看我醒了,第一句話就是:“你豔福不淺啊,到哪兒都能拈花惹草啊!”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笑著說道:“人家南宮小姐帶著傷,給你做了人工呼吸!”

我啊了一聲,才想起好像是有人當時在叫我,至於人工呼吸,我就不記得了,好奇問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耀陽嬉皮笑臉地回答道:“你運氣最好,有美女給你做人工呼吸,奎哥就慘了!”

我皺著眉問道:“他怎麼樣了?”

耀陽哈哈大笑道:“他啊,被一個道士給做了人工呼吸,現在還想吐呢!”

我呸了一聲罵道:“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人家那是在救命!關澤呢?”

耀陽嚴肅了起來道:“他身上中了兩槍,一槍在腿上,一槍在肩膀,流了很多血,搶救過來了,不過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不應該讓他沾水啊!傷口都感染了,加上又嗆了水,還好那個道士醫術了得,這次真的多謝人家啊!救了你們三條命啊!”

我搖著頭道:“是四條啊!他還救了南宮!”

耀陽嗯了一聲道:“的確是!這樣的人要是能留在咱們身邊該多好啊!”

我沒理會他,而是問道:“小黑回來了嗎?”

耀陽搖了搖頭道:“沒有!還沒訊息!現在到處都亂得很,市區聽說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誰打誰?好像是兩夥軍隊自己打起來了!”

我哦了一聲道:“管他呢,埃森人呢?”

耀陽回答道:“他去調軍隊了,他傢伙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動用了無人機,把戰線上的士兵,都給突突了,14個人打了一整編中隊!他都殺紅眼了,這邊營寨都沒人了,全部調了上去,火箭炮都用上了!”

我哎了一聲道:“暫時有用,可要想真的和人家國家軍隊抗衡,怎麼可能會勝?”

耀陽嗯了一聲問道:“趁他們打仗,咱們要不要撤啊?西寨那邊已經走了很多人了!賭場也停了,我看見很多運物資的車走了!”

我想了想道:“咱們也沒幾個人,關澤還沒過危險期,小黑也不知下落,先不急著走!要不,你先帶著陸萍回去?”

耀陽呸了一聲道:“我才不走呢!陸萍可以安排和南宮家的一起走!古鎮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他們隨時可以過去!”

我啊了一聲道:“你這都知道?”

耀陽笑著說道:“當然,我得感謝南宮小姐啊,救了你一命!”

我緩緩坐了起來說道:“我去看看關澤!”

耀陽過來扶了我一下道:“你被槍托子打到後腦,你可能還有腦震盪呢,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啊?”

我搖著頭道:“沒事,就是有點頭暈,走走就好了!”

這是賭場裡的醫院,賭場裡面已經沒什麼人了,地上還凌亂地灑落著鈔票,看得出來,人走得時候,十分得匆忙。

耀陽領著我到了一間手術室外面,敲了敲門,裡面一個護士開了門,什麼都沒說,就放我們進去了。

隔著玻璃窗,我第一次看到關澤安靜地躺在床上,戴著氧氣罩,無數條管子插在他的身上,儀器滴滴答答地響著,不時地冒出綠色的光,這一刻我感到了無比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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