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遠說道：“你們走沒多長時間，剛剛成立的項目部就讓人給砸了！因為據說招標辦的負責人集體消失了！我就過去湊湊熱鬧，當時來了很多人都在住建局門口堵著，都是要自己的保證金的。”

我笑著說道：“誰說這年頭騙子多，傻子少的？”

袁志遠也跟著笑著說道：“是啊，真不少啊！特警都過來維持秩序了，人家住建局的工作人員出來澄清了一下，根本就沒什麼舊城改造投標辦，舊城改造的專案也僅僅提上了日程，什麼時候開工，什麼形式開工還早著呢！”

杜詩陽好奇地問道：“我那天明明看到他們在住建局裡裡面辦公啊，總不能跑到住建局裡面去行騙吧？那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還有啊？住建局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袁志遠解釋道：“這群騙子高明就高明在這裡，他們中只有一個人是住建局的一個小領導，還是馬上要退休的！這群騙子呢，和這位小領導說，要租他辦公室用幾天，主要是辦事方便，他呢，都要退休了，本來也沒什麼事，想著租了租唄，平時也沒誰管他，加上臨退休前，還能撈上一筆，他是求之不得啊！就這樣，這群騙子就公開掛牌招搖撞騙了！”

我哼了一聲道：“他們其實不是什麼高明的騙子，這裡面漏洞太多了！只是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種事他們也敢騙，還這麼公開的騙！有時候啊，你越是正大光明的騙，越多人信！騙術不高，但膽子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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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志遠嗯了一聲道：“誰說不是呢？而且這群受騙的人，還都是大公司的人，他們內部都有嚴格的合同，付款規章制度的，可就這樣，還是一樣的乖乖給人叫了保證金，還有銀行保函！可我就不明白了，這銀行保函，騙子又拿不走錢的，為什麼他們還一定要這個銀行保函呢？”

我想了想說道：“我估計這裡面還有更大的騙局，我要是拿到了這些銀行保函的話，我會做什麼呢？”

杜詩陽恍然大悟道：“去貸款啊！去融資啊！他們可以大量的套現啊！”

我啊一聲道：“我明白了！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啊！那幾百萬的保證金，他們根本就不看在眼裡！”然後幸災樂禍地說道：“我猜這次百盛要栽跟頭了，還是不小的跟頭啊！”

杜詩陽帶著些醋意地說道：“那你還不趕快去提醒，你那舊日的情人啊！”

我切了一聲道：“這樣去提醒她，她還不得以為我和騙子是一起的啊？我可不去！”

回到了住所，這是耀陽臨時租的一棟4層老樓，應該是民國時期的建築，內部重新裝修過，整棟樓都被耀陽租了下來，還在樓外面做了一道圍牆，裝了大鐵門，還請了幾個保安，輪流站崗，搞得跟特務機關似的。

我在保安的一頓盤問後，又請示了上級領導後，才放我們進去。

看到關澤悠閒地坐在一樓大廳和人正下象棋呢，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拍了關澤腦袋一下，關澤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轉頭就要還手，一看是我笑嘻嘻地盯著他呢，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你們回來了啊？耀陽在樓上呢！”

我嚴肅地說道：“上班時間，就這麼名目張膽地在這兒偷懶啊！扣你們錢！”

和他一起下棋的小保安不知道我是誰，可是嚇壞了，急忙說道：“是我拉著關哥陪我下棋的，我下班了，沒事幹，不知道關哥要上班執勤的，是我的錯，不關關哥是的？”

關澤剛想說話，我來了興趣，板著臉問小保安道：“你的錯？你的錯，你打算怎麼辦啊？替他扣錢啊？你個月多少錢啊，夠扣的嗎？”

小保安有些委屈地回答道：“一個月3500，就替他扣我的工資唄！”

我看著袁志遠說道：“你說上班時間偷懶，這得扣多少錢合適啊？”

袁志遠比較正直，笑著說道：“你就別嚇唬他了，好玩啊？”

我切了一聲道：“沒意思！”然後對著關澤說道：“這個可以啊，有擔當！”

關澤白了我一眼，要繼續和小保安下棋，小保安不敢，站在一邊不敢動。

關澤拉著小保安坐下道：“沒事，咱們繼續！”

小保安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他到底是誰啊？”

關澤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咱們老闆啊！”

我笑著和杜詩陽上了樓，袁志遠跟在我們身後。

推開了耀陽辦公室，耀陽正和一個美女拎著一張海報欣賞著，海報上幾個穿著清涼的美女，藉著昏暗的亮光，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呢。

耀陽哎了一聲道：“這張真可以，是個男的，都想往裡進，為什麼不要掛啊？”

美女一口正宗的東北話道：“說影響市容市貌，說咱們附近都是學生，老人小孩都特別多，掛這個影響不好！”

耀陽皺著眉道：“我總不能在自己歌廳門口，掛著五講四美三熱愛吧？”

美女講解道：“這沒辦法啊！社群大媽們，可早就躍躍欲試了，正好找不到藉口讓咱們搬呢，你要是掛了出來，歌聽都能給你砸了，還沒處說理去！他們可不管那個！”

耀陽哎了一聲道：“你說我什麼流氓惡霸沒見過啊，還真就怕了，這群老土匪們！”看見我們進來了，對著我就開始埋怨道：“你說你選的這個地方，除了醫院就是學校，老人還特別的多，這都不算啊！我上崗第一天，片區民警就找我談話了，我跟犯罪嫌疑人似的，給我來了個三審五審！然後就是這也不行，那個不讓的！這生意，我還怎麼做啊？”

我聳了聳肩道：“那關我什麼事啊？以前人家厲少怎麼做的，你就怎麼做唄！人家不也是打點的好好的，怎麼到你這裡就不行了？你自己想想辦法唄！”

耀陽撇著嘴道：“那個厲少，就是個傻缺！他哪裡會做這些生意啊！天天就會賺那些小孩子的錢，他們能有什麼錢啊？兜裡的二三百塊錢，喝了酒，就不夠開房了，開了房，又沒錢請妞喝酒了。要賺就得賺那些老色鬼的錢！那些人才是咱們的目標客戶！”

我嗯了一聲道：“目標客戶訂準了就好，那就想辦法把目標客戶吸引過來消費就行了啊!”

美女突然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陳總，我們想過幾種方案，第一，是找一些兼職的大學生過來，每晚都在門口打電話，排隊進場，免費給她們提供酒水，並且如果她們能夠帶動消費，就給她們提成！”

我好奇地耀陽道：“這位是？”

耀陽沒說話，美女自我介紹道：“我們見過的，在厲少的夜場，您當時可能沒留意我，我叫辛迪，是目前幾個夜場的總負責人！”

我啊了一聲道：“辛迪，你剛剛說得第一個方案，不就是酒託嗎？這手段可不高明啊！要是讓人揭穿了，知道咱們這裡有酒託，聲譽可一落千丈，沒人會再來了啊！”

辛迪很自信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酒託不行，我們提倡的是自由消費，而且我們的酒水價格還是很公道的，不存在欺騙消費者行為，所以算不上酒託！”

我哦了一聲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是吧？挺不錯的，那第二個方案呢？”

辛迪繼續說道：“第二個方案就是，我們印發了很多宣傳單，例如每逢星期三，星期五我們酒水打折，節假日我們就搞個主題派對，另外就是門口的海報來吸引顧客！”

我嗯了一聲道：“老套路，有沒點新意啊？”

辛迪為難地說道：“也就是這些手段了，再我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方案了！”

耀陽白了我一眼道：“你別為難她了，她不知道咱們脾氣，你再逼一逼她，她都得哭給你看！”

我驚詫道：“不至於吧？這麼不抗壓啊？”

耀陽撇嘴道：“你以為辦公室白領呢？”

我嘿嘿笑道：“行了！做得很好了！欲速則不達，這些方案已經很好了，知道改變就好！”

然後問辛迪道：“你跟厲少多久了？”

辛迪回答道：“我沒跟過厲少啊？”

我哎了一聲道：“我是問你，在這邊做事多久了？”

辛迪啊了一聲，回答道：“從開業到現在！”

我嗯了一聲道：“都是一直你在管？”

辛迪搖著頭道：“沒有，我開始就是個服務生，後來慢慢做到現在的位置！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什麼潛規則都沒用過的！”

我哈哈大笑道：“我也沒問這些啊！”

辛迪嚴肅道：“我從你的眼神看出了不屑，你一定是以為，我是靠自己身體才坐到今天的位置吧？”

我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煙，點上後，說道：“那是你以為的我以為，我身邊很多成功的女性，都是靠自己本事闖出一番天地的！我從不鄙視女性，尤其是在職場上！或者夜場比較亂一點，但我們都是生意人，我們要的是賺錢，不是好玩，好玩我們就不會花這麼錢來投資了，花了幾千萬，找什麼女人不行啊？”

杜詩陽不滿地瞪了我一眼，自己走開了。

我訕訕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裡沒什麼潛規則，你換的老闆，是個只要你有本事，就讓你充分發揮，讓你能夠得到足夠的回報的老闆！這裡更沒有什麼潛規則，有得都是明規矩！”

辛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耀陽問道：“你們兩個到底誰說得算啊！”

我們兩個同時指著對面說道：“他！”

安排了夜場的事情，我問耀陽道：：這幾天沒什麼人來搗亂吧？我看你樓下佈置的這麼嚴密，這是在怕什麼嗎？

耀陽平淡地說道：“天天都有，我都想到了，換了老闆，肯定得有人不服的！不光是外人，自己人也有要窩裡反的！這都是小事，倒是厲少那邊，過來了幾次，也沒說別的，就說要找你！估計是，知道自己上當了，想找回來了，看我這安保，就沒敢說什麼，就說等你回來！”

我笑了笑道：“才反應過來啊？會不會晚了點啊？”

耀陽嗯了一聲道：“他啊，都悔到腸子裡了！”

晚上，我和耀陽去夜場巡查了一遍，還沒坐多一會兒呢，就有人告訴耀陽，厲少過來了。

我笑著說道：“你這有內奸啊！”

耀陽無所謂地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這麼大的場子，能沒幾個內奸嗎？怎麼辦？見還是不見啊？”

我坦然地說道：“見啊，為什麼不見？又不是咱們理虧，難道還要躲著他啊？”

耀陽向服務生說道：“請厲少進來吧！”

厲雷一臉憔悴地走了進來，見到我，還沒打招呼，就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我笑著問道：“厲少怎麼這麼口渴啊？”

厲雷憤憤地看了看我，然後開口道：“你陷我！”

我無辜地說道：“我怎麼陷你了？我這不是沒和你要錢嗎？還多借了200萬，你不是該感謝我嗎？”

厲雷指著我說道：“你他媽的少在這兒說風涼話了，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的！還有啊，我的幾個場，你趕快還給我！”

我不解地說道：“還給你？為什麼要還給你啊？你打算拿錢再買回來嗎？”

厲雷冷哼道：“你想得美，這本來就是我的！”

我切了一聲道：“你的？怎麼又成你的了？白紙黑字寫得不夠清楚嗎？還是你不識字啊？要我翻譯給你聽嗎？我是以借了你700萬為代價，拿到你的店的經營權的，後來我有了2000多萬，拿下你這幾個店的股權，當然這些和你沒什麼關係！！利息我就不跟你要了，但欠的錢，你要一份不少的給我，少一分錢，我就告的你底褲都不剩！”

厲雷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在說什麼啊？怎麼就叫借我700萬啊？那700萬是給我換我經營權的錢！怎麼就成我借的了？”

耀陽哦了一聲道：“這得多傻啊？700萬就換你個經營權，這得多少年能賺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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