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陽微笑著說道：“大環境不好，我們的資金也很短缺啊！真的和這些投資公司沒法比啊！”

領導這才看向了坐在一邊的厲風，馬上就轉變臉道：“那二位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絡我，我先去那邊打個招呼！”說完，就徑直走向了厲風。

我笑著說道：“走吧，這領導還真會見風使舵啊！我們一說完沒錢，他馬上就找有錢的主兒了！”

杜詩陽卻幫他解釋道：“他們也不容易啊，這麼大的專案，讓國資委審批下來，然後再四處籌集資金，到讓專案運作起來，太難了！”

我切了一聲道：“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底氣不足啊！專案是批下來了，可一定是資金不足，邊幹邊圈錢，讓下面的城建商幫他們墊錢，等專案初見眉目了，他們再向上級申請資金，這資金什麼時候下來，可就不一定了！這就看你們這些冤大頭，誰有錢墊了！”

杜詩陽考慮了一下道：“現在哪有專案不用墊錢的啊？他剛剛不是說了嗎，中投就給5%預付款，作為咱們的啟動資金，進廠就給20%，這夠咱們專案運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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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譏笑道：“你想得美！你算過總工程款的5%是多少嗎？就算是5000萬，那也是250萬！20%那就是1000萬了！什麼都沒幹呢，就給你1000萬了，你信嗎？這樣的好事，這領導還不得上天啊？還用低聲下氣的來求咱們？這可能嗎？”

杜詩陽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就和我說道：“別在這裡說，咱們回去在討論！”

回到了酒店，夏天正坐在餐桌上，戴著眼鏡看一堆檔案呢，杜詩陽掉頭要走，要去她的房間，我突然有了個想法，就給了杜詩陽一個眼神，她還沒明白過來，我就拉著她坐下，然後問夏天道：“忙著呢？”

夏天嗯了一聲，眼皮都沒抬道：“整理一下資料，看看經營情況！我是不是打擾你們啊？那我回房間！”

我急忙說道：“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然後和杜詩陽說道：“杜總，你把剛剛回來的檔案拿出來，再看看，我們研究一下！”

杜詩陽猶豫了一下，看我堅定的眼神，才遲疑地拿出了招標檔案，我接過檔案，一邊指著上面的字，一邊說道：“總體看，這專案是所有公司都勢在必得的，按這樣的付款條件，我們必要爭取下去！”

杜詩陽還沒明白過來，明明我剛才才說過，這專案的條件開的太好了，根本就不能做的，這回馬上改變了想法，她有點想不通，但袁志遠卻反應了過來說道：“太多公司了，而且都這麼有實力，咱們能爭取來嗎？”

我信心滿滿地說道：“怎麼不能？杜總的綠水園和他們比差到哪裡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加上綠水園這麼多年的業績支撐，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杜詩陽皺著眉說道：“那可能像你們說得那麼輕鬆啊！每家公司都實力不凡，這麼好的專案，肯定都會去盡力爭一爭！這專案才開始，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先調查一下，招標公司，再看看幾位領導哪個真的說算！這些工作，必須要做在前面，我估計人家可能搶先咱們一步了！”

我看了看一邊正在全神貫注批改檔案的夏天，她似乎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和杜詩陽說道：“這次開價是低不了了，你得準備資金了。”

杜詩陽不以為然道：“保證金不也才500萬，這個不是問題！一旦中標，不是就有5%的預付款了嗎？”

我嗯了一聲道：“但如果專案全面開工的話，可不就是幾百萬要墊下去的問題了！”

杜詩陽仍然不為所動道：“20%的一期款，幾乎不用自己墊什麼錢，有什麼好擔心的！政府的款還是會說到做到的，萬一他們不按合同執行，咱們可以馬上撤出來啊！我覺得這風險系數還是很低的！”

我們又討論了一會兒細節，一起在酒店吃了午飯，我和袁志遠就去了厲雷的公司，再次剩下了杜詩陽和夏天在酒店，我有些擔心，她們兩個再吵起來，提議夏天和我們一起去，被夏天拒絕了，她說自己下午還有事做。

厲雷的辦公地點，在一座大廈裡，這座大廈裡面至少有上百家公司，幾乎一個公寓就是一個公司，規模大一點的公司就把兩間公寓打通，規模小的，就一房一廳，即辦公又可以居住，都是懷揣夢想的年輕創業一代。

厲雷的公司比她們都稍微好一點，三間公寓打通，門也是重新做過，有點公司的樣子，還特意招了一個漂亮的前臺小姐，樣子是十分可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瓶。

得知了來意後，和客氣地告訴我們，厲總等了我們一個上午了，帶我們進去。

厲雷無聊地正對著電腦發呆，看見我們進來了，沒好氣地對我說道：“這都幾點了，你怎麼才過來啊？”

我笑著解釋道：“你們開夜場的，一般不是三點不露嗎？我以為你怎麼也得睡到下午呢！我就下午才過來啊！”

厲雷切了一聲道：“要是平時，我的確是下午過來，可不是有事嗎！”

我哦了一聲道：“那你給我打個電話就是了！”

厲雷猥瑣地笑著說道：“這不是怕耽誤你的好事嘛！怎麼樣，那妞不錯吧？我看身材是真好啊，前凸後翹的！”

我嘿嘿笑道：“你想多了，真是朋友！對了，你和那位吃幹醋的兄弟說聲，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叫他可別記恨我啊！”

厲雷哈哈大笑道：“昨天晚上那個啊，是我弟弟，沒事！夜場男歡女愛的事，多了去了，這有啥的？咱們說正事吧！”

我嗯了一聲道：“年代在變遷，傳統的娛樂事業不是不賺錢，只是賺的太慢，而且風險太大，你要想真的可以做到一擲千金，就得想辦法把規模做起來，要不壟斷，要不就另闢蹊徑，做點之前沒人做過的，那才可能一夜暴富，不然，你就永遠還是在你這山中稱霸王！你要是滿足於現狀呢，我也沒啥好說的了，畢竟你現在的收入也夠你花的，只要銀行不找你要錢，你也算富甲一方了！

我初步也估算了一下你的產業，按照你現在的收入，一年有個百萬不成問題，這比起普通人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已經很不錯了，我也就沒啥太好的建議了！只不過，你要是出去走一走，你就知道自己和那些人比起來，你可能還是個窮人！”

厲雷不可置信地問道：“我也算是窮人？我身上永遠都有幾萬塊錢，開著進口車，住在全是最豪華的小區裡，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我一頓飯都比別人一個月工資高！”

我哦了一聲道：“你要這麼說，我也沒啥話說了！不誇張地說，我們公司原來有個司機，家裡的房子都是成棟算的，車擺滿了一車庫，我那時候還開本田呢！等我能買的起賓士的時候，我發現我身邊的人，就是把賓士當作一種交通工具。等我買的房子的時候，我身邊的人，早就搬進了別墅裡面。等我也有錢買別墅的時候，我猶豫了，可她們買樓就跟買白菜似的，辦公室從來不是租的，都是自己買回來自己裝修！

生活在不同層次，都物質的需求也就不一樣了，到達到一定層次的人，他們的財務已經自由了，就不再糾結這些車啊，房子什麼的，我們還在為一頓飯吃多少錢，一瓶酒花多少錢的時候，她們已經在研究港股，倫敦指數！我不知道你接觸過那個層次的人沒有，如果有，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貧窮了！”

我終於說動了厲雷，他用羨慕的表情問我道：“那你說我得賺多少錢，才算是有錢人啊？”

我猶豫了一下答道：“這不是個數字問題，是思想問題！你是看事物的角度問題！你有了自己的第一臺腳踏車的時候，就覺得走路的人是窮人，可你抬眼一看，那些騎摩托車的人，就開始自卑了！等你有個摩托車，再看開汽車的人，又覺得自己很窮，即使你有了汽車，你又開始觀察開好車的人，好車和豪車還是有一點的區別，你永遠比不完，所以，我很難用一個數字去衡量錢的多少？你只需要注意一點，當你不再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你可能就是很有錢了！”

厲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我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賺錢？”

我笑著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要不就是壟斷一個行業，要不就是創造一個行業！”

厲雷撇了撇嘴道：“這兩樣，我那樣都不行！我們這個行業，你讓我怎麼壟斷，出了這個區，我啥也不是！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就算是這個區，也不可能一人獨大，楊老六，大慶，加上長海，還有幾個不大不小的老闆，雖然說，表面上是聽我的，可暗地裡都不知道藏著什麼壞呢，估計天天詛咒我快點死！這還沒算，馬上要新起來的幾家夜總會呢，都是很有實力的，背後的大老闆，都不知道有什麼通天的手段！我壟斷得了誰啊？”

我哈哈大笑道：“看來你也不是目中無人啊，那就只有另一條路可以走了！”

厲雷疑惑地問道：“另一條路？創造一個行業？你說笑吶吧？我怎麼創造一個行業啊？你要是給我個女人，我或許能創造一個民族出來，可行業，我可不行！”說完，自己哈哈大笑，對自己這個笑話很是滿意。

我不屑地說道：“一個民族的創立，你以為只要生下來就可以了啊？那豬都能創造一個民族！”

厲雷被我的話噎到了，瞪著眼睛要發飆。

我哎了一聲道：“你這脾氣，還是收著點吧！跟我吹鼻子瞪眼的沒用，我真不吃你那一套，你還聽不聽我的建議，不聽算了！”

厲雷轉怒為笑道：“聽，怎麼能不聽呢？你說吧，我都聽！”

我嗯了一聲道：“知道瀋陽鐵西區舊城專案吧？”

厲雷點了點頭道：“知道啊，都傳了多少年了，聽說最近有動靜了！我們家老二不正忙著這事嘛……”說完，馬上後悔了，囑咐我道：“這事你可不能亂說啊，這開始商業機密啊！”

我切了一聲道：“我都在住建處見到他了！是你覺得是商業機密，圈裡面的人，人盡皆知了！”

厲雷哦了一聲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解釋道：“你不想分一杯羹啊？”

厲雷訕笑道：“不是不想，是沒那個本事！”

我開解道：“你不用直接投資啊！你可以參與啊！我是這樣想的，你的優勢在於，夜店生意，你比較熟悉！我的想法是，舊城改造後，那個區要建一座最具規模的CBD，那一片也將成為新一區的市中心，儘早拿到一層樓，做一個全市，甚至是全省最大的娛樂中心！裡面要有洗浴中心，夜總會，KTV，迪吧，酒吧，把所有這些弄到一起去！打響你的名號，一旦你做出名了，錢自然就會找上你！”

厲雷切了一聲道：“就這破主意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呢！這誰不會啊？哪那麼容易啊？先不說，咱們怎麼才能拿到一個這樣的地方，就是有，那得多少錢啊？我哪有這麼多錢啊？拿了下來，裝修呢，申辦的手續呢？娛樂場所啊，防火通道，消防設施，一個手續就能讓你跑斷腿，你以為是超市呢？不好辦！”

我搖著頭道：“事在人為！所以，我才要你現在就參與進去！越早參與進去，你投出去的成本就越少！等都建好了，你再去買，你肯定買不起啊！專案既然開始招標了，大標段的你肯定拿不下來，可分包什麼的，你可以參與進去啊！只要參與進去了，就有機會！到時候，可以直接抵工程款，至少能減少一部分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