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事出皆有因,最怕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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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正疑惑間,吳勝的聲音響起,“兄弟們,海兵大人我制住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們的了。”

在海兵面前的人群中,有支槍伸出,槍口正對著那位黑帽大人。

“上!”陳廣大喊一聲,率先衝出,他衝到一個衛兵前面,漁叉用力一戳,正中衛兵的眼珠。

衛兵吃痛,伸手去捂,陳廣趁機奪下了槍。

他將槍舉過頭頂,振臂高呼,“兄弟們,搶槍奪船,才能活命!

這一聲,振聾發聵,漁夫們個個像打了雞血一般,往衛兵們撲去。

“站住,都站住!”藍帽領隊舉著槍,大聲呵斥著。

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漁夫們的叫喊聲淹沒了。

“搶槍奪船,才能活命。”漁夫們的喊聲一個比一個高。

海兵的心碎了,局面按此發展下去,即便他能在這次動-亂中活下來,樂勇祥也一定饒不了他。

然而,面對著黑森森的槍口,他心裡有千言萬語,都喊不出來。

當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才知道,平常的那些豪情壯語,都只是喊喊口號而已。

真要去死的時候,海兵連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可是,他好恨!

因為吳勝手中的槍,本來是他的。

在與敢死隊搏鬥之中,槍在混亂中丟失了,沒想到被漁夫給撿走了。

早知道,就不該帶槍!

以他的身份,無論什麼戰爭,都不用衝鋒陷陣,帶槍純屬顯擺!

這下完了,搞不好會死在顯擺的槍手中。

海兵深深的懊悔著。

汴梁卻笑了,事情雖然比預料中的曲折了點,結果總是好的。

他沒有去奪槍,而是走到了金鱗的旁邊,用雙臂呵護著這位看上去薄弱的少女。

“金妹,我們贏了。”汴梁開心的說著。

金鱗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在汴梁衝上前的時候,她真的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是他被撞之後,無數槍口都對了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她是一個初巫,即便是大巫,也根本來不及施展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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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在天族之人的《仙境之書》記載中,是用周邊的能量塑造一個簡單的靈魂,讓靈魂組建身體,達到傀儡的作用。

巫術越強,傀儡的實力也越強。

以金鱗的能力,最多只能同時控制兩個傀儡。

這些傀儡,只要能量不滅,軀體隨時都可以重建,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在《仙境之書》記載,初巫強於一級文明強於一級仙術!

由此可見,巫的強大。

只是很可惜,這本《仙境之書》,最終落在沈聯族手中。

海諜努力了幾千年,鄭天族偷回來的資訊,也僅僅是一小部分。

傳到首府金家的手中,那就是一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

可就這麼點東西,就讓金家成為首府最強大的家族之一。

如果,能獲得更多呢?

那是不是就該稱霸海族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金家想要的風雲,就是《仙境之書》!這也是金鱗想要的。

但是海諜傳回來的訊息,這《仙境之書》,竟然被毀了。

汴梁看書,仙書被毀,族長大怒,誅殺此賊。

剛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整個首府都沉默了,沒有仙書,拿什麼去和沈聯族爭!

可是,當汴梁被隔離檢查時,有人發現這個汴梁,就是諜報中的那個汴梁。

原因無他,汴梁的腦紋記錄中,有沈聯族遺民的身份。

這個身份,獨一無二,絕不會錯。

那麼,要麼沈聯族的族長在撒謊,要麼,就是汴梁命大,沒被殺死。

不管如何,這個汴梁,肯定是和《仙境之書》有關。

可是,在射線檢查中,並沒發現仙書,這讓首府們有些沮喪。

起初,羅家的意思,是將汴梁關起來,嚴刑拷問。

但這事被金家否決了。

沈聯族有首府的海諜,首府中也肯定會有沈聯族的海諜。

汴梁出現的事情,肯定瞞不長,一旦被沈聯族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的方法,就是首府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等汴梁隔離結束後,大張旗鼓的放他離去。

這樣一來,沈聯族的人即便追查,也不會怪罪到首府的頭上。

除此之外,金家人也有私心。

汴梁是羅屏帶回來的,若是嚴刑逼供,按理也該由羅家人來執行。

這麼一來,萬一逼出什麼資訊來,金家也休想染指。

所以,將汴梁放出,是最好的辦法!

更何況,金家還有位嬌滴滴的美人。

若是能動之以情,獲得仙書的機率也就更大了。

但是汴梁那家夥,是一點都不省心!

剛才那情況,真是生死一線。

他若是死了,仙書可就沒著落了,金家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好在,一切安好。

金鱗的心裡也落下了大石。

以後,一定不再讓他犯險!

姑娘心裡默默的想著。

忽然,有風吹起。

這風極不自然,海城裡的風,通常都是涼爽的,而這風,竟是溫熱的!

“有戰艦!”陳廣第一個發現,驚恐的喊道。

他才喊了一句,一顆濃縮型暴風彈在身邊爆炸,將他的身體撕得粉碎。

“停船!”吳勝押著海兵,走出了廣場。

“看清楚了,海兵在我手。。。”一排熱流掃過,將他的人還有他的話都掃沒了。

不僅如此,連海兵都倒在血泊之中。

這船,竟然根本不顧海兵的死活!

“你們幹什麼!”武器被搶的親衛兵們舉手抗議,大聲呵斥。

沒有聲音,只有一顆暴風彈無情的回答他們,將他們的身體撕碎。

“敵。。。襲?”有衛兵戰戰兢兢的說著。

“不是。”藍帽領隊蹲下了身子,他的手不停的顫抖。

作為一個歷經生死,從衛兵一步步爬上來的人,敵人,從來都不會讓他感到恐懼。

他恐懼的,唯有上司而已。

“是督主。”領隊的嘴巴相當的乾澀。

在整個淺海城裡,最大的上司,莫過於樂勇祥督主。

戰艦盤旋了一圈,現場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抱著頭蹲在地上。

只有最後那位敢死隊隊員,一如既往的站著。

“快蹲下。”汴梁拉著他的褲腿。

不遠處,有一排戰艦在待命,銀色的融屬護甲上泛著淡淡的光芒,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

而這樣的融屬猛獸,足有幾十艘之多!

在這麼多的猛獸們面前,廣場上的人,真的連螻蟻都不如。

只要猛獸一張口,螻蟻都會被消滅乾淨。

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人敢站著!

這是看不起猛獸呢?還是嫌命長呢?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是個瘋子。

“大人,我家裡什麼都沒有,死了也就死了。”那人大聲喊著,聲音裡透露出無限的悲傷。

這句話,在吳勝挑選敢死隊隊員時,他就說過。

其他的隊員都在提要求,唯獨他沒有。

因為,在這海族之中,他早已一無所有,唯一還剩下的,就是這條命了吧。

是饑荒,餓死了他的父母,是疾病,帶走了他的兄弟。

可是饑荒和疾病,又是造成的!

是大海嗎?還是大海里的人類!

是最可敬的族長?還是最可親的督主!

“呵呵!”那人冷笑著,面對著一群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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