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大殿之上，荀或故意咳嗽一聲，給荀伊打個眼色，示意他休要如此。
可這個聲音既然在大殿上響起來，夜風就不能當作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他擺了擺手，示意荀彧休要多言，輕聲道:“你說吧，想要怎樣?”
“這個……”
荀伊也不是傻瓜，他自然明白荀彧的意思。
“沒關係，有什麼就說什麼!”夜風唇角微翹起一個弧度，令人如沐春風。
荀伊壯了壯膽子:“陛下，其實這件事，不僅僅是草民，怕是在在座的學子都曾這麼想過，您可是當今天下儒生之首，聖人一般的存在!”
“哪個……”
荀伊還是有些不敢說出口。
“哈哈哈哈!”
夜風放聲大笑，擺了擺手道:“拍這麼久的馬屁不累嘛，有什麼便說什麼，趁著你們還沒有步入官場，還能真切的表達自己的意願，趕緊說，否則過時不侯哦!”
嗤呼！
荀伊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鄭重道:“陛下，草民想讓陛下也以雪為題，賦詩一首!草民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其實是顆拳拳之心，還望陛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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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殿學子各個報以期盼的目光。
上首夜風輕聲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一些學子默默點了點頭，而另外一些學子則端坐在那裡，不言不語。
夜風嗯了一聲:“好吧，那朕便拖個大，也賦詩一首，助助興!”
荀伊神采飛揚，忙欠身拱手道:“多謝陛下!”
起身!
繞過龍案。
夜風轉入殿中，遙望殿外鵝毛大雪，他突然想起了一首詩詞。
“有了!”
夜風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眾人當即驚詫。
“不會吧，陛下這麼快就想好了?”
“陛下可是當今豪儒，咱們這些人怎麼能跟陛下比!”
“真是太期待了，我竟然能親眼見證陛下即興賦詩!”
“不行!我要拿筆趕緊記下來!”
眾人的眼
神齊刷刷聚向夜風。
夜風深吸口氣，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誦:“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里雪飄!”
夜普、荀或、諸葛亮，以及殿中學子皆是一怔。
雖然他們知道夜風的開篇素來氣勢磅礴，但這十二個字，直接將夜天王帝國的雪景僅收眼底，這樣的氣度，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皇帝就是皇帝，眼界比他們高出了何止一個檔次。
夜風深吸ロ氣，繼續朗誦:“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夜普整個人已經被夜風的驚為天人所震撼，這才是真正的北國雪景，真正的宏圖壯志，真正的英雄本色!
而在眾學子腦海裡，長城、黃河的動態場景描述的淋漓盡致，千里的冰封竟會將滔滔黃河水征服，遠處的山，近處的樹，皆是白茫茫一片，天地相連，試比高!
真是太美了!
此刻的眾學子早已激情澎湃，他們很想開口稱讚，但又害怕打擾了夜風，想誇而不敢誇的滋味，才最是讓人難受。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前面的激情豪邁，突然間又變成了柔情似水，看似突兀，卻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畫面徐徐展開，紅日升，霞光現，染紅了天邊的白雲，映紅了遠山上皚皚白雪。
雲海茫茫，雪山巍巍，花松翠柏，鬱郁青青。
紅日白雪交相輝映，北國風光就像一位紅裝素裹的少女，格外嬌豔多姿!
美!
真的是太美了!
不論是殿中大臣，還是眾學子，他們已經1.3深深的被夜風吸引，甚至捨不得開口，生怕打斷這千古的絕唱。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如果說上闋已經足夠震驚，那麼聽完下闋，震驚直接變成了震撼!
雖然下闋中夜風將整個前朝的帝王級人物狠狠地鄙視了一邊，卻怎麼也感受不到夜風心中的那麼狂霸與傲慢，有的只是震撼，只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震撼!
最後一句，俱往矣，數風
流人物，還看今朝!簡直就是在直言自己，這才是千古一帝該有的膽略!
好!
夜普率先拍手稱好。
他實在想不到該用何種浮誇的詞語，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但不說出，他又憋得難受，所以只能用這最簡單的個好字，來形容他此刻無與倫比的欽佩。
滿殿文武齊齊鼓掌稱讚。
學子們各個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得凝視著夜風。
“豪儒不愧是豪儒，真的是太厲害了!”
“如此波瀾壯闊的詩詞，也只有陛下這樣氣度的人，才能做出來。”
“可不是嘛!學子們都是小橋流水，風花雪月，唯有陛下是氣勢磅礴的祖國河山，兩者在氣度和格局上便差了太多。”
“不能比!實在是不能比啊!”
不知不覺中，夜風又默默地裝了個比!
“可還滿意?”夜風回頭瞥了眼荀伊，輕聲道。
“陛下不愧是陛下，草民佩服之至!”荀伊鄭重一禮，心悅誠服。
“陛下詩才實在令人歎為觀止!”司馬恂同樣鄭重一禮，心悅誠服。
“陛下！”
殿中所有學子，深深表達了對夜風的敬佩之情!
夜風金殿之上，即興賦詩的事情，如瘟疫一般在泰山各郡縣傳開。
更令人驚詫的是，盧植將這一篇文章刊登在了《朝聞天下》上，作為下一期的主版，配合著此次殿試的內容，一起推出!
尼瑪!
頓時便在夜天王帝國各處，引起了軒然大波!
襄陽。
司馬徽捧著《朝聞天下》，捏著鬍鬚，輕聲言道:“真不愧是陛下，如此氣度，實乃天下罕見，想象北國風光，我也有十多年沒回去過了。”
唉！
司馬徹發出悠悠一聲長嘆。
他原本是穎川人，因為避亂，這才遷徙到了襄陽，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平時便是傳授些學生學習，剩下的日子，都在和三五好友，大飽襄陽美麗風光。
可夜風的這一篇文章，卻將他腦海中最深沉的記憶，徹底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