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喬說道：“那我讓他們發一份合同給我，然後我轉給你。我們加個聯繫方式。”

“行啊。”於蔚拿出手機，雙方新增了好友。

金盛妍將小蛋糕推過來說：“多吃點。”

“這麼好，便宜我？”於蔚也就不客氣了，“我中午出來還沒吃飯呢。”

沈宜欣問：“怎麼？這麼忙？”

“今天下午跑了好幾家。”於蔚說：“沒辦法，剛開始，是這樣的。做些雜事、跑跑腿。”

於蔚吃了幾塊蛋糕說：“你們女孩子真是奇怪，點了一個下午茶，卻不吃。那邊也是，就拍照，換著拍。”

金盛妍笑了一下，“我們和她們‘名媛’不一樣的。”

“不一樣嗎？”於蔚回頭看看，“長得挺漂亮的。穿的也都是名牌。”

“當然不一樣。”王梓喬說：“我們不是那麼愛拍照而已。”

金盛妍說：“拍也就是拍幾張。”

“為什麼？”於蔚問。

王梓喬想了一下說：“你覺得你會去樓下的早餐廳買生煎吃，然後不斷拍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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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拍一張，發個圈，說自己吃的什麼。”於蔚理解了。“熟悉的地方，怎麼可能總拍。你們經常在這聚。要拍也是去別的城市。”

王梓喬說：“要是自己的車，我還怕曝光呢？”

於蔚又吃了兩口，他覺得實在是太好吃了。“可惜，吃不下了。”

沈宜欣問：“需不需要吃不了的打包？”

“可以打包嗎？”於蔚驚訝的‘問道。

“有問題嗎？”沈宜欣說道：“想拿就拿走。管他幹嘛？”

“那可以啊。”於蔚說：“你們真不吃了？”

金盛妍她們幾個都搖搖頭，“很好吃嗎？”

“好吃啊。”於蔚說：“當然好吃。”

金盛妍嘟囔道：“我頭一次看到‘窮養弟弟’的。龍哥……”

於蔚說：“我也不能一直靠著我哥啊。我哥告訴我，這個時候是我打基礎的時候。”

於蔚一扭頭，看到了譚雪靈走了進來，揹著白色的奢侈品包，穿著一身白色經典大牌。來了之後，直奔那桌美女，拿出手機自拍了幾張，別人也幫她拍了幾張。

“她這麼有錢嗎？”於蔚自語道。

“有錢？”王梓喬笑了一下，“她是想‘有錢’的女人。”

“恩？”

“這圈裡的，都是想認識一些高管、才俊和二代的。你看看一個套餐，幾撥人了？”

“套路太深。”於蔚說道：“我要回家。”他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了。

“不打包了？”沈宜欣問了一下。

於蔚也許是沒聽到就走了。

譚雪靈拍了幾張之後，她好像看到了於蔚離開，她就收拾一下也離開了。

酒店停車場，於蔚走到自己車前面準備上車離開，後面有人叫他。

於蔚回頭一看是譚雪靈。他只得關上車門問：“好巧啊，你來這有事？”

於蔚只能裝作剛才沒看到譚雪靈。他不想繼續一個尷尬的話題。

“剛才來看幾個朋友。”譚雪靈說：“能帶我一段路嗎？”

“你去哪？”於蔚說：“要看看順不順路。我還要去送一份檔案。”

譚雪靈也沒說去哪，就拉開車門上了車。她人坐在車裡，於蔚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就啟動汽車向律所開去。

“我知道你剛才看到我了。”譚雪靈說道。

於蔚沉默不說話。

“我也知道，我的形象在你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也沒有。”

譚雪靈測過身，眼中是委屈和焦急，她說：“可我不希望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

“於律師。”譚雪靈說：“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像您，像您那一桌的人，她們不需要包裝自己，可我需要。”

“是需要包裝啊。”於蔚的話語裡充滿了嘲諷。

“我包裝不是為了找個有錢人。真的！不是為了這個，不管你信不信。”譚雪靈說著，眼眶裡已經有了淚水。“你靠邊停車吧，我要下車了。”

譚雪靈強忍淚水的模樣，還是讓於蔚動了不忍的心。

“你也別哭啊。”

“我要下車。”譚雪靈很堅持。

於蔚只得將車停在路邊。

譚雪靈毫不猶豫的推開了車門，她留下了一句，“算我瞎了，還當你是好人。”

譚雪靈下車後，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於蔚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他不想讓這個女人傷心。

心中掙扎了一下，於蔚也下車追了上來。

往前找了二十米，就看到譚雪靈在花壇邊上偷偷抹眼淚。

“對不起啊。”於蔚將紙巾遞給了譚雪靈。

“你追過來幹嘛？”譚雪靈哽咽的說：“你不是瞧不起我嗎？”

“我，我也沒有那個意思。”於蔚勉強的解釋。

“我以為你是個好人，可以交朋友。沒想到和他們一樣。”譚雪靈說：“你以為我願意虛榮嗎？這虛榮不用投資啊？我花的是我的錢。”

“那為什麼還要繼續呢？”

譚雪靈擦擦眼淚，將紙團成一團說：“我也沒有好家世。我也沒有好的資源。那我怎麼辦？就得證明自己有錢啊！我才能打入一些圈子啊！我接觸的客戶，他們就是需要我得有點實力才說得上話啊。”

“對不起啊。”於蔚說：“其實你挺不容易的。”

“當然了。”譚雪靈說著說著又哭了，“我今天都交了錢了，為了追你都沒拍完。白白花了好幾百。”

“你們不是拼單嗎？”於蔚小聲的說。

譚雪靈撒嬌的錘了於蔚的肩膀說：“我租這些衣服和包不要錢啊？”

譚雪靈說完，突然彈起來了，“衣服，糟了！”她的白裙子坐在花壇邊弄髒了。

“完了！”譚雪靈說：“這得讓我怎麼辦？”

於蔚有點傻眼，“這個乾洗一下呢？”

“乾洗？”譚雪靈要被氣暈了，“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幹洗掉的。”

這條裙子設計的時候，可能也沒想到有人會穿著它坐到花壇邊上。

於蔚說：“穿過了，賠不了多少吧？”

“最少也要好幾千。”譚雪靈哭得更傷心了。

於蔚覺得自己很愧疚。“需要賠償，我給。”

“你瞧不起誰呢？”譚雪靈說：“我才不要呢。讓你以後再有機會再說些風涼話？我很生氣的。”

“我給你買一條吧。”於蔚拉住了譚雪靈的手腕說：“走吧。賠給你。”

他們逛街購買了一模一樣的裙子，譚雪靈請了於蔚吃飯。

於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不能讓你請客。”

“必須我請。”譚雪靈說：“你是個好人。我要轉變在你心裡的形象。我覺得你可以是一個好朋友。”

吃過了飯，譚雪靈拿著裙子回到了家裡。和父母說了句話，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裡。弄髒的條裙子根本不是租的，是一個客戶送的。

“於蔚，小傻瓜。”譚雪靈的笑容，嫵媚又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