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源的專家聽錢恩說，hou有一方好硯臺讓他給看看，他高高興興的上車來到了約他見面的地方。

這間茶室是張德義開的，他平日約人喜歡在這。龍銘一借來用了一下。

“你好。”龍銘一讓專家坐下。

“您好。聽錢恩說您有一方硯臺？我雖然主業不是做這個鑑賞的，但是在圈裡還是小有名氣的。”

龍銘一讓錢恩順手關上門。他笑著說：“那就請您鑑賞一下吧。”

零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了這方硯臺，專家雙手接過，視如珍寶。

“老坑，鴨頭綠……嘖嘖，這功夫……”專家說：“這簡直就是好的古董啊。保守估計三十萬起。好東西，好東西。”

專家放下這塊洮硯，小心翼翼的問：“冒昧的問一下，這是從哪淘來的？”

“別人抵押給我的。我看看是不是值錢。”

“文玩圈裡，這可是個好東西。”專家的眼睛在這硯臺之上已經離不開了。“好東西。”

“開了眼後，我想問您一個問題。”龍銘一說道。

“您說。”專家隨口答道，手還撫摸著硯臺。

“誰給你的假消息？”龍銘一問：“關於茂源種業的。”

“啊？”專家一聽這話，當時一愣。“我，這個……”

“別緊張，你說出來就行。”龍銘一說道：“但要說實話。否則……”

零從旁邊拿過來一個紙說道：“你蓄意提供假消息，可是要坐牢的。”

“坐牢？”專家急忙搖頭，“他們沒說要坐牢的事啊……”

情急之下，他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說‘他們’是誰就可以。”龍銘一說：“茂源的熟人，還是叫馬東歡？”

專家搖搖頭，“不是茂源的熟人。馬東歡？他是誰啊？茂源的人？還是什麼人？”

龍銘一看看眼前這位專家好像不是撒謊。

“那是誰送給你的最近這套好墨？”龍銘一問。

“這套是我買的！”專家激動的說：“為此，我大半櫃子的收藏都沒了。還加了不少錢呢。”

“那你說的‘他們’是什麼人？”龍銘一問。

“大筆收我墨的那個人？”專家想了想說：“他們是一夥人，暗示讓我說這個訊息給錢恩，就說茂源有問題。然後‘溢價’收我手裡的墨，對說的是‘溢價’。”

“知道他叫什麼嗎？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他好像叫馬珂。”專家想想說：“對，叫馬珂，我還以為是他洋名呢。他和這個馬東歡……”

龍銘一在想前因後果。馬珂兜這個圈子是要做什麼？把自己摘乾淨？

文玩這個價格，加一些多少都能說過去，也許就是為了規避利益輸送吧。避免了馬珂“僱傭”專家放假訊息的嫌疑。就算有嫌疑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馬珂放的訊息。

龍銘一對專家說道：“辛苦了。離那個馬珂遠點。”

專家走後，零給了龍銘一一個眼神，他也跟著出去了。

錢恩和龍銘一坐在這裡繼續喝茶。錢恩幾次想開口說話，都沒敢打擾正在思考的龍銘一。

龍銘一暗自覺得馬珂這一手玩的很高明。

他收了專家這些墨，賣了從拍賣會那買的一套墨。專家以為賺了，其實馬珂拍賣得的那套墨肯定標高價給專家，中間的差價也就是專家添的錢，彌補了馬珂買專家墨的溢價。馬珂沒陪任何錢就轉手放了一個假消息出來，還沒有證據。

錢恩最終忍不住了：“龍哥……”

“沒事的。”龍銘一說：“放心。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龍銘一想的是馬珂是否想到了下一步。那就是真的將這個假消息放出去。看看錢恩會不會涉及操縱股價。

龍銘一看過馬珂的簡歷，這個人好像並沒有顯示有特別強的金融知識。

“難道是馬東明操作？”龍銘一自語道。畢竟做資產管理的馬東明，可能更熟悉這些內容。

“這一家是‘馬蜂窩’嗎？”龍銘一冷笑道：“我還就捅了。”

“龍哥。我給你找麻煩了。”錢恩說。

“麻煩不在你。”龍銘一說：“現在可能已經連成一片了。恐怕不能放過誰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弄死‘馬蜂’。”

龍銘。離開茶室返回家中，路上，零和龍銘一聯絡了。開車的龍銘一，開啟了耳朵上的藍芽耳機。

“這個專家正常回家了。”零說：“估計他現在膽戰心驚。剛才開車的路上還闖了一個訊號。”

“他居然沒有想過，要去和馬珂‘說道說道’？”

“也許馬珂就沒有給他留下什麼能找到的線索。”零說道：“馬珂要是有計劃，是找不到的。”

“我們就是印證了想法。”龍銘一說：“現在，可以全力以赴了。”

“需要我的時候就叫我。”

龍銘一帶著硯臺，來到了楊姜家的樓下。剛才他聯絡了楊姜，現在讓他下樓。

楊姜沒想到龍銘一會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反悔了？他為這點錢不至於吧？”

聽說是楊姜那個有錢的同學來了，潘笑秋還特意打扮了一下。

“他讓我到樓下取個東西。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我這是幫你撐門面好不好？”

“好吧。”楊姜信以為真，摟著妻子下樓去見龍銘一。

看到楊姜下樓，龍銘一也沒有下車。他從窗戶遞過來一個盒子給楊姜。“硯臺還你。”

“這什麼意思？”

“到時你還錢就行。抵押物就不用了。”龍銘一說：“收好了。借條重新寫的，你籤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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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抵押物？”楊姜有點懵。龍銘一這麼好心。

“希望你度過難關。”

龍銘一雖然很討厭楊姜，但也並不希望楊姜真的破產。好歹三年同學，無論怎麼爭吵也是緣分。

“謝謝。”楊姜點點頭。

潘笑秋在旁邊不住的搔首弄姿，還故意彎腰。龍銘一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走了。”龍銘一拿到了欠條，就開車走了。

潘笑秋看著龍銘一的車離去，心裡還挺不是滋味。心道：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車開啊？

“走吧。”楊姜再次摟妻子的時候，潘笑秋掙扎開了，她自己先一步上樓了。

回到家裡，馬珂的訊息就發給了潘笑秋。

“小姐姐。”

“小哥哥。”

“明天是不是又到了健身的日子了？”

“是啊。”潘笑秋笑了笑，“問題是去哪？”

“你懂的。”馬珂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楊姜就是一個高個的“武大”，湊巧的是妻子也姓潘。只是不知道誰是他的“武二”。被一切矇在鼓裡楊姜，還滿心歡喜的覺得松了一口氣。

娶一個漂亮、熱情、大方的女人，還真的很難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