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輝對“晨星”這個小團體很感興趣。他的生意廣，打交道的人多，這樣的一個波動，有可能會壞很多事。

簡單低調的古風客廳內，面對王燦輝那讓人無處躲藏的眼神，沙發上的金盛妍連手都無處安放。

“別緊張。”王燦輝說道：“我和你父親是舊相識了。”

“是的。”金盛妍感覺肩膀上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今天請你來，就是想問問這件事。你不要有壓力。我和銘一是一邊的，你也是我們這邊的。”

王燦輝給金盛妍下了定義。難道你金盛妍，想站在我王燦輝的對立面嗎？

“我……”

“白昂熙他們不是你的朋友。”王燦輝為金盛妍端來了一杯茶，“你不是‘晨星’中的人，也不會謀取學敏的企業。這本就是你的。可白昂熙他們，太過分了。”

“他們……我也不知道。”金盛妍是聽到了一些風聲的。

邱校斌、李行瑞，這些可都是至親吶，他們怎麼下得了手。還有白昂熙，一個人都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秘密。

王燦輝慈祥的說：“這忠孝文化，是我們的傳統文化。他們幾個這是在挑戰著一些東西。盛妍，有些東西是不能動，更是不能挑戰的。一旦碰觸，後果不堪設想。”

金盛妍的眼神中，留露出迷茫。

“有些東西一旦塌了，就很難弄起來了。”王燦輝說：“看似是他們勝了，其實是他們敗了。”

“為什麼？”

王燦輝站起來，他語重心長的對金盛妍說：“你要知道，所有人做事都是在一定的規則下進行。就算是銘一和我，也只能訂製低端的規則，而不得不遵守更高階的規則。而這些毛頭小子，直接挑戰的是我們所有人不得不遵守的規則。”

金盛妍頻頻點頭。她明白王燦輝所指。

即使是龍銘一，他在不知道真相時那麼恨吳忠，依然沒能拋棄父子親情。看到吳忠落難，他也難過。現在白昂熙他們，已經拋棄了感情，他們就像是冷血殺手一樣。

“你敢和一個連父親都能坑的人合作嗎？”王燦輝的話，是靈魂的拷問。

金盛妍搖頭，“我不敢。”

“所以，讓他們懸崖勒馬。”王燦輝說道：“你這是在救他們。”

金盛妍心中掙扎了一下，說出了幾個名字……

明業換董事長後，股票的表現不好，其它的幾家公司，也沒有什麼好表現的。

這種動盪，特別考驗高層站隊能力，中層心理素質，而底層無所謂的。

底層不過是拿份工資而已，失業是很難受，但沒有中層壓力那麼大。大多數底層可能年紀不大，自己生活，不過是房租和日常支出壓力。大不了再找工作嘍。

大部分中層是上有老下有小，有房貸有車貸，一旦失業，那就是晴天霹靂，沒有存款支付，房、車都有可能被收走。還要擔心自己好不容易靠上的高層，突然之間失去勢力。

天天人心惶惶，如何能做好工作？

這些公司，想重新走上正軌，是需要時間的。

王燦輝讓龍銘一來到家裡，他將金盛妍說的幾個名字寫下，拿給龍銘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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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筆字？”龍銘一拿著名單有點暈，這好像是“紅花會”的名冊一樣。

“順手寫的。”王燦輝說：“我發現真是閒雲野鶴日子過得久了，手邊都沒有筆了”

“字不錯。”龍銘一誇獎道。

“看看名單。”王燦輝提醒道。

龍銘一看了一下，還真有幾個重量級的企業。

龍銘一放下名單問：“你準備做點什麼？”

“先看看你持沒持有這些股票。”王燦輝說：“然後，我會告訴他們的父母。”

“就為了人情？”

“人情多麼重要？”王燦輝說：“人情拿在手裡，再討回來是要乘以平方的。尤其是救命之恩。”

龍銘一問：“他們能相信你嗎？那畢竟是他們的親人。”

“他們相信‘王燦輝’三個字。”王燦輝說：“因為，我不會在這樣的事上騙他們。”

龍銘一點點頭，“可見經營人設是多麼的重要。”

“你明白的。”王燦輝說：“當你‘龍銘一’三個字也是特別響亮的招牌的時候，股票市場就是你說升就升，說跌就跌。你一句話，就有可能讓一家企業倒閉。比如‘龍銘一概念’。”

“我努力吧。”龍銘一說道。

“指日可待。”

王燦輝打了幾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那邊的人恭恭敬敬，表示萬分感謝。

龍銘一此刻才知道“大鱷”究竟有多大。以往，龍銘一認為王燦輝是財雄勢大才能如此呼風喚雨。現在才知道，他自己就是那個實力。他控制了太多人。太多人和他有交情了，欠他的人情。

經商，在市面上混，最怕的就是名聲不好。

受人恩惠千年記，滴水之恩湧泉報。

沒有這兩條，再有本事也沒有用。別人和你做生意不放心。

“事解決了。”王燦輝放下他的電話。他的電話還是老年機那種。

龍銘一說笑：“這個能發郵件嗎？”

“不能。”王燦輝說：“我喜歡用筆記本。”

龍銘一說：“幾塊錢的？我可以送你一支筆。”

“是膝上型電腦。”王燦輝說：“就知道氣我。”

龍銘一嘿嘿的笑。

王燦輝說：“銘一，白山集團這個事情，我就不參與了。畢竟我和白季勇認識多年，一直有些交情。太明面的事，不好做。你妹妹的事，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你別怪我。”

“理解。”龍銘一點頭，“謝謝。”

“還沒完。你等等。”王燦輝起身從屋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你仔細看看這個東西。”

龍銘一拿出來一看，是白昂熙的NLB公司的主要專案。

“這是我的一點意思。”王燦輝說：“M國那邊有位朋友，說白昂熙的幾個專案做的不錯。這個AC公司剛開始做的時候，和一家風投籤了對賭協議。這個協議要求的很多，邁克爾·李都做到了。”

“說明邁克爾·李是關鍵人物。”

“和你說話省心。”王燦輝指著邁克李的資料說：“他的母親是M國科技巨頭AD的高層，瑞秋。很高那種。絕對的‘鐵娘子’。”

“看來又是一個關係戶。”

“這個方向你就不要管了。不好弄。”王燦輝說道：“邁克爾·李很奇怪的在公司中沒有股份，倒是可以想想。”

“這麼重要的人沒有股份？”龍銘一覺得事有蹊蹺。

“我會幫你關注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訊息。”

“這已經是很大的一個忙了。”

龍銘一開車回家，他聯絡張露，“利用你的關係，幫我查下邁克爾·李。”

“沒問題。”張露說道：“隨時聽候差遣。”

龍銘一笑道：“也許這就是突破口。白昂熙是怎麼掏空白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