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同樣是不被當人看的,可這幫皇孫貴族們,就為這個不起眼的乞丐出頭,而且甯婍身為一國的公主,居然那麼和善的對待乞丐,這些事情猶如兇猛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的襲來,讓他有點窒息。
回到黑臉府,開門的花米一看他們身上的血跡,當即鬼叫鬼叫的,泫從書房躥了出來,看到他們這副樣子,也吃驚的問道:
“你們幹什麼去啦?上戰場打仗啦?”
甯婍高興的跳出來,抱著泫的胳膊說:
“我們為焜昱國除害了!”
甯勐見泫還要繼續問,插話道:
“娘,難道不該讓我們洗乾淨再說嗎?”
泫忙招呼丁旺財他們,連同泫和花米,七個人一起忙著給孩子們燒水洗澡。
他們則坐在客廳裡興致勃勃的聊著剛才的事情。
甯暉說:
“這次有藉口除了舄家吧?”
茹梁是這些孩子裡最偏文的,儘管也跟著他們打架,但都是在後面蹭黑腳:
“如果能成功,那得多少銀兩入庫,我爹肯定都能笑醒。”
幾個孩子放聲大笑。
甯勐突然對甯煦、甯暉、甯晑說:
“你們不回宮嗎?不把這事告訴皇叔和皇兄嗎?”
甯晑覥著臉說:
“想吃卓爺的飯了。”
一群孩子們推推搡搡的玩鬧、說笑。
一旁沒說話的江忎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不停的翻騰:
這麼小就想著為國出力。
又看看甯婍:
她剛才說他們學習的時候我沒看到,難道這就是皇家的孩子?我覺得我已經夠用功了,可與他們比起來,簡直差之千里。
他們都洗乾淨後,向泫講述今天的事情,泫覺得這事有門,對茹梁說:
“回去知會你爹說一聲。”
茹梁點點頭,然後眼睛發亮的看著泫,泫暗笑,這堆孩子跑來除了蹭吃還能幹什麼。
故作不知的摳摳臉:
“接下來要幹什麼呢?”餘光看到他們都眼睛發亮的盯著自己“對了,要睡覺!”
說完起身要走,甯煦、甯暉、甯晑、茹梁立刻圍上來把她攔住:
“卓爺,我們要吃飯,看我們為國除了一禍患,不犒勞犒勞我們嗎?”
泫大笑:
“這理由還真是無法拒絕啊!行,不過,來幫我洗菜!”
一幫孩子跟著泫說說笑笑的往廚房走,江忎依然跟在他們身後。
今天這事給他太多衝擊,看著前方那群嬉鬧的人,覺得自己思維裡什麼地方開了個口子,透進去些許光亮。
舄老爺子看到大兒子與一幫斷手斷腳的奴才被扔在門口,上前一問,便知這個混蛋兒子今天闖大禍了。
舄家雖是大富戶,但沒權,是寒門,是庶族,焜昱國雖然執行了算緡的納稅方式,但也給了商人不少有利發展的條款,所以,舄家生意是越做越大。
可他也知道,樹大招風,而且暗中做的那些事情,他沒把握皇上是否知道,一直以來都是謹小慎微。
遺憾的是,他這幾個兒子卻完全不懂其中利害關係,甚至對著一些被他們掐住經濟命門的官員吆五喝六的。
焜昱國為了發展,廣招流民,只要來就能給他們安排工作去養活自己,其實還是在為焜昱國創造財富,所以,皇家及其抵制欺負流民的行為,今天他這個榆木兒子,卻偏偏觸了逆鱗。
著急忙慌的招呼眾人收拾東西。
舄大公子萬分不解,揉著還有些痛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上前:
“爹,你忙著收拾東西幹嘛?我又沒做什麼,那個甯承都懲罰過我了,不用跑啊。”
舄老爺子一腳就踹了過來,自己這麼聰明,怎麼幾個兒子沒一個像他,一個個都愚鈍不堪。
甯焽那裡根本不需要甯暉和甯晑去說,兩人身邊的暗衛便告知了甯焽。
舄老爺子這面還收拾呢,那面的禁軍已經來了,貼出的罪狀是舄家欺壓老弱婦孺,聚眾鬧事,藐視皇威,無視律法,抄家,所有財物充公。
舄老爺子當時就腿軟坐地上起不來了,舄大公子還跟禁軍叫板,直接被一腳踹的爬不起來。
在街上發生那幕,早都傳遍的京城,一些百姓看禁軍向舄家宅子奔去,便跟著來看熱鬧,聽到這個宣判後,可謂是牆倒眾人推,紛紛訴說舄家罪狀,有的沒的都往舄家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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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哭天搶地的喊冤枉,鬧的雞飛狗跳,後院那些用各種方法弄來的妾、暖床丫頭和家妓,願意跟舄家走的,那就是她們自己的事了,願意服從安排的便安排她們去工作,自己養活自己,不服從安排的,便放她們自謀生路。
舄家老老小小身無分文的被趕京城,宅子不但被封還派禁軍看守,等茹元他們來清查。
之後便是徹查舄家的所有店鋪,不管在不在焜昱國,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全部易主,這些新店家的真正東家其實是皇上,也就是說,以後舄家鋪子所掙的每文錢,除了工錢、進貨費等開支外,將全部流入國庫。
幾個混世魔王為焜昱國除一害,一時間傳遍大街小巷。
後來茹梁告訴他們,茹元真的一連好幾天都笑醒。
這件事後,江忎對甯婍的態度變了,儘管有時還是會被她氣的跳腳,但再沒有牴觸感。
泫在京城呆了將近兩個月,又準備回五丈原,因為現在局勢穩定,泫打算帶孩子們一起去玩玩,江忎也覥著臉湊了過來,江毋高興,這個兒子終於開竅了。
當然,江忎湊過來並不是江毋認為的那樣,他只是想跟著泫多學習學習,跟著泫這兩個月,他覺得自己思維開拓了不少,所以不想跟泫分開,不知江毋知道後會不會揍他屁股。
行程確定後,甯焽在前宮的書房裡批閱摺子,甯昤帶著一股怒火走了進來。
甯焽抬眼問道:
“誰惹皇叔了?”
甯昤**味很濃的說:
“你!”
甯焽放下摺子問道:
“我怎麼招惹皇叔了?”
甯昤走到他桌前,雙手撐桌子上俯視他:
“你就不知道心疼你皇嬸的?”
甯焽一愣,心裡暗笑,面上故作哀傷的說:
“皇叔真會說笑,皇嬸?我哪有皇嬸啊?我還真是苦命。”
氣的甯昤抬手給他一崩豆,然後轉身坐進一把椅子裡。
甯焽笑著坐到他旁邊,給他倒了杯水:
“皇叔是不想皇嬸走吧?可是現在五丈原還在對峙中,陣前換將是大忌,我也不得不讓皇嬸去,再說皇嬸也掛心著那面,不讓她去,在京城她也呆不安穩。”
甯昤斜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氣便喝了下去:
“你還真是當了皇上,說詞也一套一套的,那你怎麼還讓江毋的兒子去?!”
甯焽不解:
這都哪跟哪啊,江忎去是泫帶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轉念一想,湊近甯昤說:
“兜了這麼大一圈,皇叔是想讓皇嬸回來吧,可皇嬸現在根本不理皇叔。”
被人掐到軟肋,甯昤當即炸毛:
“你小子幸災樂禍呢?!”
甯焽大笑:
“哎呀哎呀,我無比英勇神武的皇叔,居然也有這個時候。”
看甯昤縮個脖子生悶氣,不再逗弄,一本正經的說:
“皇叔,你要想讓皇嬸回來,只要一有機會便粘著皇嬸。”
甯昤看了他一眼:
“那樣的話,我還要不要臉了?”
甯焽笑道:
“皇嬸說過,男人追女人就得厚臉皮,你要是磨不開面,怎麼把皇嬸追回來?皇叔,你好好想想,之前恐怕有很多可以緩和你們關係的機會,卻因為你要面子而錯過了吧?”
甯昤想想也是,但又抱怨著甯焽:
“就算我想粘著你皇嬸,也得在一起啊,這樣我怎麼粘?”
甯焽拍拍甯昤的手臂:
“皇叔別急,只要可以,我便讓皇嬸回來,或者局勢穩定了,皇叔也可以去五丈原啊。”
甯昤一下來了精神,一拳砸進手裡: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抓著甯焽的雙肩使勁晃了下“你小子太聰明了,得,我走了,不打擾你做皇帝了。”
甯焽看著甯昤樂顛顛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