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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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兒搖了搖梓逸的手,追問道:"老師?"

梓逸無奈的摸了摸他倆的小腦袋,淡淡的說道:"這些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只需要好好讀書就行了。"

"他們會闖進來搶人嗎?"霖兒又問。

"他們不敢的。"梓逸這回果斷乾脆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又走了一陣,霖兒忽然將走在最外面的牛生一把拉到隊伍的最裡邊。"牛生哥哥,你走裡面。"

這一幕,讓常梓逸的心,都忽然軟了一塊。

走入餐室,兩個世子便撲向了映雪的懷抱。

"媽媽!"

"媽媽。"

映雪讓他倆用洗手盅淨手,又將牛生拉到身邊,幫他也洗了洗手。

"他們好吵啊!為什麼不趕走他們?"燁兒被外面的嘈雜聲鬧得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不解地問。

映雪將他拉到面前,溫和而嚴肅的說道:"寶寶,他們都是百姓,不能用武力驅趕的。"

霖兒也皺起眉頭,憂心忡忡的問了句:"可是,他們在外面,爸爸要怎麼回家?"

這個問題,戳到了映雪心裡敏感的地方,讓她立刻沉默了下來。

冰雁在一旁插嘴道:"是啊,王爺他們,要怎麼進來呀?"

"他們不會侵犯王爺吧?"梅心說出了在座所有女人心中的擔憂。

梓逸倒是頗為淡定的安撫了一句:"依我看,他們不敢。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有幕後黑手操控著的。所以他們應該清楚,攻擊親王以上的皇族成員,是要被當場擊斃,並且誅連九族的。"

"不過其他人……就難說了。"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迅速掃了冰雁一眼。

冰雁猛然站起身,摸了摸腰間的匕首,一驚一乍的說了句:"來福……我要去接來福!"

坐在她身旁的長豐公主一把將她拉住。"別衝動。你一個女孩子,能做什麼呀?"

"我夫君身經百戰,這些小場面,難不倒他的。他們會照顧好來福的。"映雪也出言安慰了一句。這才將冰雁緊張兮兮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王府裡的人,都在替南宮羨這群人默默的擔心。

可一直到夜幕降臨,外面那些暴民如鳥獸散,男人們都還沒回來。

映雪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將兩個兒子伺候到床上。

何鷺兒也幫她減輕負擔,將牛生安頓入睡。

直到時間快接近子夜,坐在臥室外廊簷下的映雪,才看見從走廊盡頭款步走來的丈夫。

她起身站在原地,默默的等著他。他的臉上,帶著些許歉疚之意。

直到他終於來到面前,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她垂下眸子,嗔怪了一句。"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他用手輕撫她的背,語氣中有如釋重負的爽利感:"我們一直都在你爹府上,批閱你給的最後一冊新政法典。你看,終於算是全部定案了。"

她沒有說話,臉上的五官,開始輕微的抽搐。直到憋紅了臉,哭紅了眼。

"你怎麼了?"他鬆開懷抱,捧起她的臉,關切地問。

"我們不要變法了,他們活該被虐,活該被奴役!活該過的水生火熱!"她悲憤的哭嚎,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我恨他們!他們比太子,比牛金寶更可恨!他們不值得你為他們所作的一切……根本不值得!"

將這些心裡話一股腦兒的撒潑了出來,她也終於癱軟在他懷裡,嗚嗚咽咽的抽噎了起來。她真的太心疼這個人了,這世界,為什麼就不懂得善待他?

他安靜的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安靜的承載她這些日子積壓如山的崩潰。直到她的哭聲終於停止,變成了打嗝一般的抽氣。他才輕拍她的背,溫柔的問:"哭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她點點頭,將臉埋在他的臂彎裡。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她頸脖上吻了一下,接著,又貼在她耳畔,用他那可以讓人耳朵懷孕的嗓音說道:"我知道最讓你憤怒的是什麼。可是映雪,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回京城時就對你說過,整個京城都是我的敵人?"

"記得……"她點了點頭,嘟囔了一句。

他又接著說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我,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和天下人握手言和。我既不是聖人,也不是英雄。當他們幫我脫下這些原本就不屬於我的外衣,那我反倒輕鬆了。因為,我可以毫無顧忌的,做我想做的一切。"

話音剛落,相擁著的兩個人,忽然聽到身後響起熟悉的,稚嫩的聲音。

"爸爸!"這是燁兒的喊聲。

"爸爸,爸爸!"這是霖兒邊跑邊喊的聲音。

南宮羨夫婦很是吃驚,這兩個孩子不是都睡了嗎?

轉身一看,他倆果然穿著睡衣,拖著腳屐,邁著小碎步跑過來。

南宮羨整顆心都軟了,蹲下身子,將他倆一邊一個抱在懷裡。"乖兒子,想爸爸了吧?"

映雪也感動到重新熱了眼眶。小小的人兒,竟然也會擔心父親,擔心到睡不著。

兒子們,似乎真的長大了。

"爸爸,嗯……今天來了好多人,要搶走嫂嫂和牛生哥哥!"南宮燁迫不及待的向父親告狀道。

南宮羨將他倆的臉貼在自己的臉頰,溫柔卻也堅定的說道:"襄王府的人,誰也搶不走的。"

接下來的三天,襄王府所在的竹馬巷,每天都在上演著鬧劇。

南宮羨早出晚歸,披星戴月,並沒能親眼見到那些暴民。但為了保護家人的安全,他還是調動了重甲步兵,戍守在襄王府外圍,以防暴民真的衝擊王府。

並且,他臨走前,也暗地裡囑咐了嶽峰,倘若王妃和世子受到性命之危,火槍兵便立刻開火擊斃暴徒。畢竟家人是他最後的底線,

或許是因為有禁軍駐守,暴民們的行為,也只侷限於喊口號和阻礙交通。

但畢竟是國家一號人物的府邸出了事,短短的三天時間,示威的規模一下子從竹馬巷擴大到了將近半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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