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
辰風隱約記得這個說法。
空空眼骨碌一轉，飛快地問道：“季阿公，是‘履至尊而制六合’的那個六合嗎？”
六合，上下東西南北，泛指天地和宇宙。
賈誼的《過秦論》曾經提到：“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週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
古代帝王喜歡說自己統一六合，在《史記.秦始皇本紀》中，就提到過“六合之內，皇帝之土”，也就是統一天下。
“這樣說來，那個名為‘東祖’的老頭，就是東西南北的東祖了？”辰風說道。
“應該是吧？上次顧懷山和我隨口提過，九州人就喜歡搞這一套所謂統一的說辭。”
季阿公微微點頭，隨即又有些不屑地說道：
“左徹也不是隨意取名的，十二個月份和六合是相對應的。孟春和孟秋稱為一合，仲春和仲秋為一合，孟夏與孟冬稱為一合，你可以自己往下推。左徹的十二個月份代號，從某個方面來說，是為了對抗六合。”
“原來是這樣。”
辰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九州人和執天者，他們的代號稱呼都有來頭。
九州，就是代表所有華夏鎮靈師的意思，九州之地，皆為他們管理。
執天，以農曆和月份為代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二個月，各種節氣，每一天都是他們的人。
“九州這個組織做事喜歡講究，什麼四海，六合，八荒，九州，千氏，一大堆的統一意思，搞得花裡胡哨，他們就是想把所有鎮靈師都統一在自己麾下。”季阿公說道。
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六王畢，四海一。
制九鼎以鎮九州。
……
四海，六合，八荒，九州，這些都是古老華夏的代稱。
辰風驚訝道：“所以六合之上還有四海？”
“應該是，你們現在既然遇到了左徹和祖，我就和你們說說他們這些人怎麼確定實力，下次遇到你心裡也有個數。”
季阿公想了想，說道：“化竅期的左徹，你可以這樣理解他們的實力。孟春，一般就是化竅初期，仲春，就是化竅中期，季春，就是化竅後期的實力。其他季節，可以類比，至少十二個化竅期的左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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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風眼睛一亮，這個稱呼倒是一目瞭然，根據名字就能知道他們的實力。
“九州這邊，煉神後期並非只有九州氏，還有八荒的稱呼，八荒也都是煉神後期的鎮靈師。六合，一般來說，東西南北祖，都是化竅初期的實力，上祖和下祖，就是化竅中期的實力，而四海，什麼東海龍祖啊，西海龍祖啊，就是化竅後期的實力。”
季阿公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但是在他看來，對於這種稱呼也是頗為不屑。
季阿公可以不屑，但辰風卻是要重視。
這樣看來今天遇到的孟秋和東祖，都是化竅初期的實力！
“當然這也只算個參考，不一定就準確，化竅期也沒那麼多人，說不定一些左徹或是六合被殺了，沒有找到人來繼承，代號就是空著呢！但不管他們怎麼稱呼，你自己踏入化竅期才是關鍵。”季阿公又說道。
“我知道，季阿公。”
辰風點頭。
他目前修為才煉神中期，足夠面對煉神後期的六卿。
但化竅初期的鎮靈師對他來說，還是吃力了些。
空空笑嘻嘻地說道：“他們取名和我們一樣講究呢！你看我們蘿蔔家族也很好聽啊！大蘿卜，小蘿卜，胡蘿蔔，白蘿蔔，蘿卜絲，蘿蔔條，多棒！”
季阿公啞然失笑，摸了摸空空的小腦袋，說道：“講究，講究，就你講究。”
“對啦，季阿公也這麼厲害，在我們蘿蔔家族要稱什麼呢？”妙妙摸著下巴認真地說道。
“嗯，顧爺爺和季阿公比我們高一級，應該都稱作人參。顧爺爺名叫顧懷山，就叫老山參，季阿公創造了血護遮天，就叫老血參吧？”空空一拍小手說道。
“這個不錯，季阿公，您覺得怎麼樣啊？”妙妙歡快地問道。
季阿公笑呵呵地說道：“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他反正現在也不能去參戰，蘿蔔名什麼的，對他就是個浮雲。
承魁湊過來，樸實地說道：“空空，我能當蘿蔔家族的一員嗎？”
空空咬著小手指：“那魁叔叔，你就叫青蘿卜吧！”
“青蘿卜？挺好。”
承魁看上去還蠻高興，有個蘿蔔名就多了一份歸屬感。
妙妙問道：“對了，那要不要給獬豸和傻鬥鬥取個名啊？”
“對，這是個問題。”空空點頭。
兩個小家夥討論了半天，最後決定，獬豸叫“脆蘿蔔”，禍鬥就叫“醃蘿蔔”！
因為獬豸的獄木在遇到沒有罪的人，脆得跟紙一樣。至於禍鬥，它老是天天泡在火裡，就叫醃蘿蔔。
“喵？喵？喵？”
禍鬥在空空肩膀上抬起頭，甩了甩尾巴，它似乎在想醃蘿蔔是什麼意思。
空空告訴禍鬥，“醃蘿蔔”就是非常厲害的意思。
“喵！喵！喵！”
書讀得不多的禍鬥心滿意足地接受了。
就這樣，空空愉快地給自己這邊定下非常講究的蘿蔔名字了。
實際上，這個非常“講究”的蘿蔔，已經到了九州人和執天者都不得不重視的地步了。
——
他們回到了賓館。
空空和妙妙兩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打鬧鬧，兩個小家夥吃飽喝足了，就有精力玩耍了。
辰風則是坐在沙發上修煉起氣訣來。
早上他見到了東祖老頭和孟秋，對方的實力給他極大的壓力。
季阿公可以把孟秋這種人當作小蝦米，但辰風不行。
如今辰風的實力已經是煉神中期，但實際上距離煉神後期也只是一步之遙。
越到後面，修為的提升就越來越慢。
按照辰風的估計，他踏入煉神後期，恐怕還要幾個禮拜才行。
他有很強的天賦，修煉對他而言，從來都不是什麼難事。
從入門鎮靈師到煉神中期，僅僅只花了一年的時間！
這是多少人苦修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但辰風缺少的就是時間。
他所要面對的真正對手，都是修煉了幾十年的人，實力太強大，哪怕辰風天賦再高也沒法改變這種差距。
只要給他充足的時間，哪怕多修煉一年，他都會有底氣得多。
但時間卻不站在他這邊，無論是執天者的左徹還是九州的東祖，目前都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要是有時間相關的靈器給我提供更多的時間就好了。”
辰風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的氣訣，隱隱有些迫切。
如果這陣子要正面硬碰六卿和左徹，辰風心裡根本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