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在收拾教案，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才感激地對辰風說道：“剛才謝謝你了，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的臉色很疲倦。

繼續上課，只是因為他負責任。

但不代表他對課堂上發生的事情能夠那麼輕易地揭過去。

那群學生還是懷疑他，認為他的作風有問題，只是因為學校的包庇才逃脫懲罰，這種誣衊讓他身心俱疲。

“你請我來解決問題的，我總得做些什麼。”

辰風聳了聳肩膀，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也謝謝你能在課上回答我的問題。”何教授又說道。

“教授，你的課講得很好，也許我是該考慮來你這裡念個研究生。”辰風說道。

何教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你要是願意來，我一定傾囊相授，只是……”

何教授想起了剛才課堂上學生的態度，心裡也很沮喪，那些學生對他並不信任，如果事情不解決的話，恐怕以後他都不知道能否繼續教書了。

“不用擔心，清者自清，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辰風說道。

半晌，辰風又道：“不過說真的，教授，你講的漢武帝的歷史，我很多也才瞭解，那些考古的事情，確實有用。”

雖然他有空空和妙妙，不懂的時候可以隨時發問，但有些事情自己去理解學習更為合適。

何教授講課條理十分清晰，學識淵博，對於許多歷史都是信手拈來，兩節課下來讓辰風也是受益匪淺。

“你本科也是歷史專業嗎？”何教授問道。

“不是，我學理科的，數學。”

辰風以前是數學專業的，與文科風馬牛不相及，他還是第一次上這種考古相關課程，覺得頗為新鮮。

“你是數學專業的？我還以為你為了當一個鎮靈師會報考歷史專業才是。”

“那倒不是，我是大學畢業才接觸鎮靈師這種事的。鎮靈師也不僅僅要學習歷史，還要觸類旁通，學很多知識。”

自從辰風接觸靈器之後，對於專業這種事就不會再去區別對待。

他破解那些八卦陣靠的都是八卦陣的邏輯，這與數學分析能力是分不開的，而靈器大部分都涉及到歷史，他被季阿公硬是關門打造了兩個月，對歷史也很熟悉。

至於便利店裡的杜甫廣廈裡面的靈器存放方式，其實也是非常有講究的，上次空空還說過，廣廈的佈置方式涉及到了圖書檔案管理專業的相關知識，老爺子都標註得很清楚。

因為空空和妙妙以前是住在圖書館的，所以很清楚這一點。如何不會讓靈器避免相互影響干擾，分類存放，老爺子安排得十分妥當。

而孔清宇上個月還唸叨說他自己要去考個電工證都沒問題，他所說的電工證，是指電氣工程師執業證書。因為杜甫廣廈裡的靈器都是用陣法連接起來的，但杜甫廣廈佈局實在太複雜，陣法也是需要設計的。

每次蒐集回來一件靈器，就要擴充一下廣廈的陣法分佈，孔清宇就用CAD繪圖軟體，模擬了整個廣廈靈器方位，像繪製電路圖一樣把所有靈器都拼接到一起，這樣一旦哪個靈器出問題，會及時報警。

空空和妙妙當時還提出建議，說要不要用密碼學的專業知識來排列那些靈器，按照靈器的品級，互相掩護，這樣外人不懂的話，闖進去就會受到其他靈器的攻擊。

比如秦站和《推背圖》驛站的排列方式就像是密碼學，相互連通，又各自獨立，得破解其中的規律，才能知道怎麼走是安全的。

顯然弘祖當年設計驛站的時候，所用的方式都是很規範的，可以說是集現今各大學科專業的大成者。

現在所謂的很科學的專業知識，弘祖早就在幾百年前運用得爐火純青了，以前只是沒有把區別那麼多的專業，不代表這種東西是現代才有的，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

孔清宇甚至還在懷疑，幾百年前是不是早就有了電腦，不然弘祖是怎麼把那麼多靈器成功歸類的。

總之，成為一個鎮靈師之後，辰風發現自己要掌握的學識就不侷限在小範圍內，方方面面好像都要學習一些。

——

何教授收拾好教案，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們離開了教室，校園裡的學生來來往往，但看到何教授的時候，又都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就是他，聽說那個跳樓的女生就是被這個教授給騷擾的。”

“沒錯，居然還逃脫了懲罰，真是活久見，我對我們學校很失望。”

“我以為咱們學校學風挺嚴謹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教授。”

“要我是那個女生的親戚，我肯定饒不了他！”

……

有女生被教授騷擾而跳樓，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學校都有自己的貼巴或是論壇，照片一傳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何教授的事情了。

何教授下樓的時候一直抓著自己的包，沉默不語。

那些難聽的閒言碎語在他的耳畔迴響著，讓他心都揪成一團。

辰風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何教授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任何清白的人，被這樣指點，都會很難受。

“別管他們。”辰風說道。

何教授臉色很蒼白，他加快了腳步，找到了自己的車，開啟車門坐上去，把車門關上，坐在駕駛座上喘著粗氣。

對他來說，這一個禮拜來，每一次走過校園，都是一次折磨。

“抱歉，對了，這幾天你住酒店吧！我出錢，當然我家裡也有客房，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住我那裡，只是……住我那裡的話，你可能也會被人指指點點。”

何教授遲疑道。

“還是住你那裡吧！省錢。”辰風說道。

“你不介意嗎？”何教授問道。

“我皮厚，不怕被人指點。我只是不想你等下莫名其妙被人敲悶棍了，又或者不留神，你又去拿尺子了。”辰風漫不經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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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教授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辰風是考慮他的安全，怕他又被學生給襲擊，另一方面，辰風也擔心他承受不住壓力割腕自殺。

“教授，不要想太多，這應該是靈器的問題。”

“靈器？你能確定嗎？”何教授問道。

“暫時還沒發現痕跡，但應該沒錯。”

今天課堂上的學生明顯很不對勁，那已經屬於喪失理智的地步了，正常學生是不敢這樣去打老師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把他們內心的想法無限放大，最後使得這些學生把內心想法付諸行動，無法控制地做出傷人的事情來。

最奇怪的是，辰風沒有察覺到靈器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