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存在的不確定,立刻引起了他心中的慌亂。
“我、我存在的意義!!我為什麼會存在?這一切難道僅僅只是曇花一現,如夢如幻?我們真的存在嗎?”
對自我的否認,讓內心中的慌亂被無限放大,放大的慌亂成為了他心中最為恐懼的存在。
這一切如果都不存在,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價值?
如果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他為什麼又要去做?
“不!我到底在做什麼?是否有存在的價值?”
“你說呢?既然沒有意義,你的存在自然沒有價值!畢竟,一切都將是虛無。”
如同魔音灌耳,瀟洛川抓著子的頭髮,跪在地上冥思苦想,越想越害怕,害怕化為恐懼。
恐懼不斷侵蝕著他的心神,一種強烈的慾望在他心中呼喚。
“沒有意義!不存在!既然不存在,為何還要苦苦生活?了結吧!只要迴歸虛無,才是正真的永生!”
他瀕臨崩潰的邊緣,舉起手掌,眼中盡是瘋狂。
“哈哈哈...沒有意義!!不存在!!只有歸於虛無才是永生!!!”
手中靈光幻動,一副尋死的衝動填滿了內心。
“對!就這樣!只有歸於虛無,才是解脫!”如同低語,亦如耳邊輕訴!不斷誘導他走向滅亡。
瀟洛川眼中逐漸變得死寂,生靈之氣緩緩消散。
劍鋒之下,寒天凝立刻感覺到了不對,抬起頭望著峰頂。
“怎麼回事?為何他的氣息消失的如此之快?他的生命力都快消失了!!”
此時,瀟洛依從遠處飛來,手中抓著一隻顯形的災厄,驚恐的看著寒天凝。
“你感覺到了嗎?洛川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要死了!”
瀟洛依聞言一愣,手中的災厄滑落而下。
“你胡說什麼!!!洛川不會有事的!!我要去看看!!”
她轉身欲走,寒天凝一把將她拉住,“不要去!這是他的劫,若是外人干擾,或許他就真的死了!邪帝轉世不渡天劫,渡的是他自己的劫!誰都幫不了他!”
瀟天依聞言眼淚奪眶而出,不斷搖頭。
“不!!洛川不會就這麼死去的!!我要去看他!!你放開我!放開我!!”
寒天凝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任憑她如何掙扎,緊抱的雙臂絲毫都沒有放鬆。
“姐姐,你聽我說,若是他渡不了這個劫難,他就成不了真神!”
瀟洛依伏在她的懷中,哭訴道:“我不要他成為真神,我只要他好好的,就算苟且一世,我也要他活著!!妹妹,你放開我好不好?我要去陪他,他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他~~”
突然,瀟洛川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她們的神識中,再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瀟洛依雙眼一瞪,驚恐的望著峰頂。
“不!!!!!!”
寒天凝的淚水一滾,呆呆的望著峰頂。
嘴中不斷重複著,“不會的,不會的!”
在前線與災厄作戰的星兒突然淚流滿面,冷月轉頭見到此景,連忙問道。
“妹妹怎麼了??你為什麼哭了?”
“姐姐,我不知道!我只感覺好傷心,就想哭!!”
冷月心中一跳,連忙拉著星兒往回趕。
“妹妹,我有不詳的預感!夫君一定出事了!”
兩女回到劍鋒下,看著相擁而泣的瀟洛依與寒天凝。
立刻停下了腳步,雙手微顫的問道:“怎麼了?是洛川出事了對嗎?他現在在哪兒?”
瀟洛依心如死灰的指了指峰頂,冷月聲音微顫的問道:“婆婆,您、您、是說、他、他在上面?”
瀟洛依微微點頭,像是用盡了全身氣力,脫力的倒在了寒天凝的懷中。
星兒看著幾人,突然奮不顧身的朝著峰頂衝去。
“夫君!!!”
峰頂之上,星兒飛到他的身邊,看著盤膝而坐的他,伸出顫抖的右手,緩緩探到他的額頭上。
沒有任何生靈氣息,瀟洛川像是一塊石像,冰冷的皮膚中,血液都停止了流轉。
星兒嚇得收回了手臂,脫力的跪在他的身前。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痕,擠出一絲笑容。
“夫君,你是嚇星兒的對吧?星兒被嚇到了,夫君就不要惡作劇了好不好?星兒一定乖乖的,你不要嚇星兒了好不好?”
見到他沒有反應,星兒眨了眨眼,跪著走到他懷中,靠在他的胸口。
“夫君,你睡著了嗎?星兒好冷,你能抱抱星兒嗎?”
趕來的冷月幾人捂著嘴,強忍著哭泣著,星兒的模樣太過惹人疼惜,幾人跪在遠處,沒有上前打擾她。
星兒像是沒看到幾人,抬起頭凝望著瀟洛川的臉頰。
伸出小手輕柔的撫摸著,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眼中盡是柔情。
“夫君曾說過,夫君是星兒的天,可是現在夫君不聲不響的就不理星兒了,星兒很難過,星兒好想哭,可是星兒哭不出來。”
星兒見到瀟洛川沒有回應,失落的低下頭,靠在他的懷中。
“夫君,你能跟星兒聊聊嗎?星兒感到好孤獨!這世界上只有你能讓星兒開心了,你醒醒好不好?”
冷月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她的身邊,靠在瀟洛川的另一邊,伸手撫摸著星兒的頭髮。
“星兒,能讓姐姐也陪陪夫君嗎?”
星兒臉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兩顆尖尖的獠牙露在了外面。
“嘻嘻!姐姐當然能陪在夫君的身邊,只是說話不要太大聲哦!夫君睡著了~~”
冷月心中刺痛不已,淚花不停的順著臉頰落下,淚水滴落在瀟洛川的手上。
星兒連忙伸手擦去他手上的淚水,“姐姐不要把夫君弄溼了!夫君會不高興的!”
“姐姐錯了!姐姐注意,星兒最乖了,難怪夫君這麼喜歡星兒!”
星兒幸福的笑了,趴在瀟洛川的胸口,羞澀的笑道。
“姐姐盡拿星兒開玩笑!夫君也很喜歡姐姐啊!只是星兒什麼都順著夫君,可怕把他嬌慣了,要不是有姐姐,星兒可要吃不少的苦呢...”
一年
幾人在峰頂整整待了一年之久,這一年,恩澤大陸僅剩下 了十座大城,在災厄狂潮平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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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隙中,不少中型城池趁此機會遷移到了巨城之中。
這一年風十一名聲大噪,因為他發明出了火炮,大大緩解了災厄進攻的步伐。
佔地極小,用料極為簡單的火炮,成為了防禦的中堅力量。
朝聖宗帶領的聯軍逐漸從被動中走出,已經開始組建飛舟大軍開始反擊。
災厄沒有空中單位,能飛行的飛舟,攜帶著大量的火炮,一時間成為了戰場的死神。
幽冥域聯軍在海中更是藉著顯影符無往不利,所到之處,災厄無所遁形,強大的聯軍逐漸展開了清繳行動。
又過了數月
朝聖宗聯軍因為修復封天大陣,受到了災厄的瘋狂反撲,一時間損失慘重。
而幽冥域聯軍穩打穩扎,一步步建立根據地,以點破面的方式,在海中四處開花,如今海中的空間裂隙被修復了十之八九。
只有幾個為數不多的巨大裂隙,這些裂隙都有大乘期修為的災厄坐鎮,短時間內難以拿下,雙方逐漸形成了持久戰模式。
本欲用閃電戰擊破恩澤位面的災厄大軍,逐漸落入下風。
而瀟洛川之名也讓各大聯軍銘記於心,究其原因,那便是他提供了顯影符,讓原本被動的人族與妖族,都有了反擊的資本。
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瀟洛川乃是英雄,但從未有人見過他,眾人都以為他懼怕朝聖宗不敢露面。
至於真實的原因,打死那些陰謀家都想不到,那就是現在的他都不能算是一個活人了。
接近兩年的時間,幾人發現了一個神奇之處,那就是他的屍身一直沒有腐壞的跡象,反而會不斷長出鬍鬚與頭髮。
這讓原本心死的幾人看到了希望,冷月與星兒兩女輪番為他整理儀容,找到了希望的幾人也開始了修行。
劍鋒之巔修建了一座亭臺,而幾人這段時間幾乎都在這裡照顧著他。
又是一個夜晚
星兒如同往日一樣,蜷縮在他的懷中,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冷月洗漱完也與星兒一道靠在了他的懷中,兩女這段時間都是如此過來的。
瀟洛依每當到這種時候,都會很自覺的離開亭臺,將夜晚留給了三人。
寒天凝也如同以往一樣,每次從戰場回來,都會站在遠處看上一個時辰,這已然成為了她們的習慣。
這段時間,風十一與瀟涉也來過兩次,婉瑩瑩也不遠萬里,跟著瀟念等人來看過他一次,唯獨身在西方十六國的綺麗一直沒有出現。
妖族因為身份特殊,並沒有出現,不過還是不時傳來了問候,他們並不知道瀟洛川的情況,都以為他修煉到了瓶頸,在閉死關。
靠在他懷中的星兒,找了一個最為舒適的位置,微笑著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間。
冷月一如既往的閉著眼,周身月光閃爍,她一直都在這時候修行,企圖用仙法喚醒他。
正值深夜,峰頂的寒氣襲來,星兒伸出冷月護體霞光的小腳,立刻感到了寒冷。
迷糊間打了一個寒顫,喃喃的收回了小腳,一雙厚重溫暖的大手捂住了她冰冷的小腳。
感到柔柔的暖意,星兒在睡夢中嗤嗤笑了起來。
冷月感覺到了星兒的異樣,歡歡睜開眼看向星兒,看著星兒粉嫩的小腳踹在了瀟洛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