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兄弟局,儒生蘇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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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關,在山腳天王擂,打完就能出門。

李鼎勳見到了一個意外的對手。

李仲守,他的二弟。

“大哥。你終於肯出來了。”

“老二,好久不見。”

一家四個小孩,老二同老大相處最多,直到李仲守被石明華帶去管教之前,他們每天都會聊一會兒。相對來說,老三和老四兩個人對自己的大哥沒什麼深厚情誼。他們兩小還是喜歡二哥多些。

兩兄弟相對而立,長相雖頗有類似處,但氣質迥然。

李鼎勳畢竟年長,高如壁壘。

李仲守氣盛,心思活潑,一雙眸子泛著冷光,讓人膽寒。

“大哥想出門,還得過弟弟這一關,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粗獷的教育帶給這個小子一股濃烈的不羈野性,他熱衷挑戰一切,渴望勝利,淡漠情感。

李鼎勳搖搖頭,“小子,還差了點。”

“大哥,閉門造車可成不了大器,弟弟我在淨土江湖擂上也是連勝百場,人稱金掌鐵獅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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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聽的綽號。”

李仲守微微一笑,也不惱,繼續用言辭削弱自家大哥的氣勢。

連破兩關,李鼎勳的心態一定很好,必須壓一壓這股心火,不然待會兒很難影響到他。

“我可以多陪你聊聊,弟弟,不過你還是快點吧,我不想天黑出門。”

“既然如此。”李仲守伏身,一雙淡金色的肉掌藏在肋下,“接招!”

轟!

李仲守縱身前撲,厚厚的灰巖磚被踏個粉碎,好似雄獅撲羊,一剎那就衝至李鼎勳身前,出掌!

右掌擊面,左掌擊腹。

秘五階,獅相金砂掌。肉掌錘鍛如精鋼,掌力雄渾澎湃,破石斷玉如等閒。尋常武夫,受此一掌便即四分五裂。

“太慢。”李鼎勳身子一晃,竟出現在李仲守身後。

仲守咬牙,腳踏震山步,擰身後靠。

李鼎勳輕輕回退,讓開這奮力一膀,正打算結束這一場鬧劇,耳邊傳來巨響。

“吼!”獅嘯功,李仲守瞪圓虎目,身後宛如出現一頭山巒般的雄獅,血盆大口一開,山崩般的咆哮炸起。

旁觀的弟子們雙股戰戰,堂主們暗暗點頭。

神打!

李鼎勳宛如被震懾般僵住。

李仲守咧嘴一笑,大哥,果然像父親說的,你只是一個偏才,永遠成不了氣候。

出掌,點到為止就行。

隨後二人目光相對。

李仲守悚然,自己的大哥,衝自己露出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不差。”

輕聲細語。

卻如驚雷。

一腳,李仲守飛出擂臺。

一直站在旁邊打望的李闢光哈哈大笑著,上臺拍了拍兒子寬闊的肩膀,恍惚才發現,當初的小豆丁,如今同他差不多高了。

“小子,真不賴!老子給你的那些功法練成多少了?”門主一股腦把獅相門所有武功都取了一份給李鼎勳,而李鼎勳練到哪一步,其實他這個當爹的都不太清楚。

“內功、絕技、拳法。”李鼎勳言簡意賅。

“嗯,不錯,很可以了,看看老子給你準備的行禮。”

所謂行李,其實是一套超三品盔甲。

頭盔鐵臥龍,甲冑勝淵衣,靴子降魔虎目輪。

“我當年穿的,也是你阿爺傳下來的,你換上試試。”

李鼎勳著甲,這一套上身,威風凜凜彷彿沙場猛將。

“好!楚霸王再世也比不過我兒子!現在就出發,回的時候給老子拐個兒媳來。”李闢光哈哈大笑著,轉身離開。

李梅錚為李鼎勳送別,囑咐他每天晚上要透過淨土匯報情況,吃穿住行不如意了就回家。

李鼎勳一一答應,最後讓母親代他向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告別。

“告訴老二,練得不夠,就別出去打架。”

“就你小子會說話,給老孃滾吧!”

揮手告別,十五年的蓮花山,四季輪轉這般長青的家。

……

老鬼說,讓曇花開滿天下山河。其實不單是字面意思上這麼簡單的。

李鼎勳思考了一下該怎麼做。

比較可行的是讓淨土的人幫他種蓮花,這個不需要多說,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習俗,取淨土曇花供養,很普遍的做法。

所以自己就去那些淨土中人少的地方,那些邪派,那些深山老林。

以及,海外。

海外的世界,沒有淨土。

那些出海的航船都說世界盡頭有一片迷域,船隻進入後會從原處出來。

老鬼就是希望李鼎勳走遍天下,一手刀劍,一手曇花,誦菩薩之名,壓倒一切邪魔外道。讓天下人匍匐於他的雄姿之下,也見識金剛宗的絕代武功。

不過,飯要一口口吃,路也得一步步走,先把神州這塊解決,再考慮出海。

騎了一匹重型馬,李鼎勳慢悠悠行在山間的小道上,身上的寶甲當然收入箱篋,放在小淨土裡,平時穿成打仗的架勢也不成樣子。

一路行不過十來裡地,天色將黑,他當晚就在林子裡歇息。

第二天,天亮就啟程,因嫌馬慢,便下馬奔行。

從來都是馬馱人,這一路卻出了一個人馱馬的奇景。

手掌託著馬腹,如此忽忽地跑出去數百裡,一天又該結束,總算看到遠處城鎮炊煙裊裊,卻是到了連江驛。尋到驛站,李鼎勳問了最近去江北血谷的一班隊伍,得知是在半月後,於是他就租了一間四進的院子暫且住下,靜候車隊開撥。

去血谷也沒有別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滅派去。

江湖俠客想要揚名立萬,最快的方法就是殺。

殺人自然就有名望了。

李鼎勳殺盡血教,天下人就知道他,屆時讓人把曇花種在山上、河邊,人家就會聽從。

半月後,上車隊,前往血谷。

一路同行的數十人,李鼎勳真正注意到的只有一人。

一個儒生。

有功夫的儒生。

“小生蘇陌,見過這位壯士。”

“先生有禮。”

“不敢當先生。”

二人閒談起來,漸漸便熟絡了。

儒生是京城上真書院的弟子,學業有成,讀罷萬卷書,便來行萬里路。

上真書院原先是國子監,天下儒道傳承之精華便在書院裡,後來又吸納了道家,乃至佛家學說,算是三教合一的集大成者。

在淨土,上真書院更是大名鼎鼎,地位相當於天下第一教育機構。

難怪整個車隊的人都很敬重這個蘇陌。

李鼎勳沉思著,要不要把他請來一起去血教,讀書人能說會道,等自己把邪教夷平後叫蘇陌廣為宣傳,必能大大揚我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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