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新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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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無話可說,第二天早上,還是尹賢仁做飯,柯南洗碗,在這個階段,形成了一個兩個人侍候一個人的局面,誰是負責人,誰是員工,一看便知。負責人就是多哥,員工就是尹賢仁和柯南。如果對外,還是看不出誰是老大,都是,都又不是。讓外人犯迷糊,外人雖然迷糊,內部卻不能糊塗。都是老大,又都沒權,相比較而言,還是誰與機構負責人關係好,誰得到負責人的信任誰都有權。當然,負責人也不放心把權力交給一個人手裡,需要另外的人就那些掣肘,才能保持平衡。

多哥的肥雞起了作用,對於機構負責人,他十分確信她們是人,是人就有需求,例如吃雞,雞湯鮮美,雞肉好吃,再說,他家的雞不喂飼料,肉質非常好,吃著放心,有口福,吃到真正的土雞,真是人生一大享受,有錢不一定買得到。負責人當然開心,對於養生,特別在意,超過了靈性方面的追求,於是,對多哥的獻媚當然笑納,當然對多哥青睞,另眼相看,自然與其他員工區別對待。但是,比較季柯南和尹賢仁兩個人來說,負責人也是刮目相看的,尹賢仁和柯南啥都沒送,當然,要受到一定的限制,這是禮尚往來帶來的好處,這個禮尚往來,完全變了味兒,不過,入鄉隨俗,誰也改變不了什麼。

到了現在,人會悄悄地發生變化,這是真的。人的地位升高,名望就高,名望高了,說話就格外氣勢凌人一些。當然,他自己看不到,他的盛氣凌人,舉手投足已經暴露無遺,無處可藏,給外人一個明顯的訊號,就是,我比你強,你不行,不要瞧不起我,小心我讓你好看。

這些資訊一出來,就具有非常強烈的排斥力,讓很多人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柯南爭取做到能富能窮的一個人。富也富的,窮也窮的,大概是寵辱不驚的那種。多哥卻相反,在小小的機構,在這三瓜倆棗的人面前,充成一個能人,在人前顯擺,讓別人瞧得起他,瞧不起他身邊的人,這就是做人做得成功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利用手裡的權力,打壓他的同事,這種工作手法,可能來自別人,也可能來自自己是內心,他的心裡憋著一股仇恨的火,沒有地方發洩,一直在體內執行,就像地心裡的熔漿,在不停地執行,尋找突破口,找到之後,就會噴薄而出,勢不可擋。

多哥的母親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收到打擊和迫害,多哥從小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總要尋找機會報復。他記住數學公式的能力不太好,總是被老師批評,逐漸對數學沒有了興趣,對於語文,因為老師喊他站起來背誦課文,他發音不太準確,聽起來難受,語文老師也不待見他,他就更加自卑,於是認為所有人都針對他,仇視他,排斥他,他就要抗爭,以證明自己的存在。他不服輸的性格,讓他覺得生無可戀,可是不服氣,想要證明自己的確不是孬種,於是就要做一些事給別人看看。

因他是村裡的第一個高中生,被委派當了倉庫保管員,久而久之,驕傲之心慢慢滋生,遇到以前的仇敵,就沒有給仇敵糧食,其他人都給了,就是想利用手中的職權來打壓仇人。他很清楚,有權放著不用,等於浪費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不抓住機會,天理難容。

仇人不好惹,那人是大隊負責人的侄子,多哥很快就被撤職,沒有擔任倉庫管理員,削職為民,仍然拿起來鋤頭,修理起了地球,每天辛勞,一開始還自得其樂。不過,後來他實在做不好這個活兒,也是沒興趣,有點免為其難,實在無事可做,天天熬日子,苦不堪言。

然後,他成了一個在外的勞動者,經常在水利工地上做事,當小工,時間長了,人家都叫他為“多工“,實際是工人的工。他成了打工仔,到處漂著,還不錯,至少比和土地打交道要強。有了工作經驗,就喜歡吹噓,沒有男人不愛吹牛的,他更是這樣,只有透過虛構事實隱瞞真相才能得到滿足。誇大其詞倒還是其次。時間長了,人們知道他在工地上幹過,畢竟鄉裡鄉親的,不能丟了面子,就喊開了多工的名字。

他很喜歡這種稱呼,每當有人喊他這名字,他就得意,不是搖頭擺尾,也像黿魚脫了鉤,向水塘裡跑去的樣子,那種喜形於色、怒不可遏的形容,給人的印象很深,他就是晴雨表,隨時記錄天氣的變化,很快就能發現這一點。

這種脾氣不容改變,帶到了這個機構,柯南沒有見過,從小在農村出生和度過童年,沒有見過農村鬥爭的複雜,人事也複雜,他受不了,後來進入工作單位,也是這個問題。他要面對很多人,要解決一些棘手的麻煩事。慢慢地長大,慢慢地體會人生。

到了現在,因著錢的作用,讓一個人膨脹,讓一個人消亡,其實很簡單。柯南突然為他擔心起來,他會不會是第二個宋大良?這個誰都說不到。宋大良得到負責人的恩惠太多,結果膨脹,膽子賊大,越來越大,結果要滅亡誰,先讓誰瘋狂。

宋大良的死,和機構負責人的寵愛分不開,當然,人死不能復生,說得再多也沒用,大概的情況就是,不要讓一個人膨脹,不要給一個寵愛的人太多的錢,或者給他太多的權,如果這樣,就是加速讓他滅亡。宋大良死了,他的家人悲催之狀,難以描述。

人的自制力,需要後天的培養,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鍛鍊,不是生來就有的,要想獲得自制力,還必須要經過艱苦的修煉才行。季柯南清楚瞭解宋大良,他們曾經去參加過賠償,學習養豬等技術。當然,宋大良是陪著季柯南學習,就像是陪太子讀書。宋大良沒學,他一看就會,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這次就沒上心,去了就天天睡覺,沒事就在寢室。有事就應付一下。季柯南還真相信了機構負責人,認真學習,學好了準備將來用在專案村。後來一直沒用上。這個讓季柯南十分灰心,有一陣子非常沮喪,覺得機構負責人沒有目標,做專案在隨波逐流了。

群眾代表陸陸續續地來了,都集中在一樓的大教室裡,桌椅板凳都架在了教室後面。為了容納更多的人,沒用桌子,全部用凳子,那種長條凳,一個凳子,可以坐四個人,擠一擠,可以坐五個人。類似過去放露天電影的時候,人們晚上到打穀場上看電影自己帶來的板凳。這種情況,在季柯南小時候的記憶中留存,看到這個場景,讓季柯南不由得聯想到了小時候。

大家坐成了一圈,裡外三層,本來想一排一排地坐,像老師教小學生那樣排列,後來多哥說:“不好,那是傳統的坐法,我們不能這樣,要想體現出平等,就必須要坐成一圈,不分大小,不分上下,不要區分負責人和群眾,只有這樣,才顯得平等。”

“是啊,多哥活學活用,將在機構學到的東西都用上了,真不錯!”尹賢仁說。

多哥不說話,尹賢仁突然覺得好像說錯了什麼,馬上補充說:“哎呀,搞錯了,原來是餘工在安排啊,安排得好啊!”

多哥一聽,才笑了,他說:“多謝表揚,我還怕有人背後說我呢。”

“誰,是誰?餘工做那麼好,誰還敢說?”尹賢仁說。

“不知道,肯定有人說。”多哥說。

柯南很清楚,這是在說尹賢仁,尹賢仁最喜歡說別人,人家做的都是錯的,人家說的都是欠考慮的,人家的什麼都不如他。

柯南不愛背後說人,這個多哥很放心,從表面上看,他們的關係很好,其實,關係還是不好,要是好的話,肯定會相互吹捧,在有些時候,多哥沒有一邊倒,在利用多哥的時候,可以利用一把,利用完了,該罵的就罵,該說的就說,特別是當著外人的面,更是如此。

村民代表基本上是一家一個,也就是說,一戶人家派一個代表,大多數人家庭都不完整,要麼兒女在外打工,要麼兒女在外上學,要麼老伴兒不全,走了一個,很少有全家福的。

既然來了,就要妥善地安排,蔣門神請住在學校後面的兩位老人燒水,村委會出茶葉和一次性杯子,給來的人,每人都沏茶,儘量讓所有人都能安心把會開完,能不能開完,他們心裡沒數。

覃烽說:“以前常有這種事,來開會來得晚,走得早,弄不清楚開啥會,到時候去找他的時候,還要重新再開一遍,很麻煩。不過,那時候,是村委會找他們收錢的時候多,群眾見了村幹,能躲則躲,能跑就跑,盡量少打交道。現在不同了,基本上是送錢給他們。他們每次來都有收穫,或者總能得到一些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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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點了點頭,問覃烽:“現在開會一般都是好事,為什麼他們有的還不積極呢?”

“這個你可能不太清楚,村民中啥人都有,明明是好事,他們偏要從歪處想,專門在雞蛋裡挑骨頭。”覃烽說。

“那些村民還真有覺悟。”柯南說。

“不是有覺悟,是耍小聰明,總覺得我們村工作人員是手腳不乾淨的,對待金錢,有特別的感情,嗜好如此,就像喝酒,一頓不喝就想得慌,於是想盡一切辦法搞錢,打著群眾的旗號,找上頭要錢,等要來了錢,群眾卻分不到,還矇在鼓裡,要想讓群眾說他們村工作人員好,沒有問題,好躲過上級部門的盤查和詢問。”覃烽說,作為不在其位,特別關注職場現象的他,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像是有滿腹經綸,不知向誰說。

覃烽現在不是負責人,還是文書,因此跑腿的事,全是他的,會場上缺啥少啥,都是他在張羅,蔣門神就負責和來的人談話,有的人來,不是開開會就回去了的,還要問一下政策,還有的想打聽一下別人的私事。這是在順利交接前,特別培養他。他已經熟悉了這些工作程式和細節,每個環節,幾乎都是親力親為,為下一步做好鋪墊,打好基礎,免得以後遇到難題不知所措。

平時,大家在大山裡,有的在坡上,有的在坡下,退耕還林後,會更加忙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晚都見不到面,透過這次開會,大家重逢,總有說不完的話,這樣的機會難得,就是平時趕場或者吃酒,高價飯,能遇到一起,談談天地人情,說不完道不盡,真是熱鬧非常。

他們談話就叫“擺龍門陣”,既然是擺陣,就比較長,說一天一夜都行,都不帶重複的,如果重複,話題更多,要等農閒的時候再說。

蔣門神很有意思,他提前告訴了人保公司的,想讓村民購買財產險,這次剛好在盆中地區大地震之後開的會,保險公司派業務員前來,非常高興,只有經過災難,才知道平安的重要性。

村民聽說了家庭財產險,連房頂上的瓦片被冰雹砸破了都會賠,他們很高興,詳細地詢問怎樣購買,但是問歸問,要是實在要動真金白銀的時候,他們又有些猶豫不決了,因為說實話,這些年,冰雹光顧的的確少了,倒是地震還讓人害怕,可是從爺爺的爺爺那時候算起,這裡就從來沒有發生過地震。

柯南看了看,發現人來得差不多了,外面操場上還有不少的村民,他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手裡頭端著茶杯,在哪裡聊天,柯南對多哥說:“人來得差不多了,會議該開始了吧?”

多哥沒理柯南,他跑出去看看,又到教室裡瞄了兩眼,回來,走到了蔣門神面前,顯得非常神秘,就像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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