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告訴老顧、老餘、老肖和喬教授,他準備面對現實,接受現實。
這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到了白手這樣的層次,早已功成名就,也能看透人事世事。
經得起打擊,才是大寫的人。
老顧和老肖做了彙報,二人從重點項目辦公室瞭解到的情況,與白手老朋友說的基本一致。
喬教授說道:“老白,我初步算了一下,在滬西舊改專案上,咱們已投入五點七三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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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笑了笑,“這個你放心。對黎姿揚來說,這麼大的專案拿到手,五個億都是小事。”
老顧說道:“老白,你能想得開,我們就放心了。這個專案雖大,利潤也多,但對咱們來說,失去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老餘和老肖也試著安慰白手。
“哎哎。”白手笑著說道:“你們什麼意思?拿得起,放得下,這是我的特質。你們幾位,千萬別低估了你們老闆的豁達程度。”
大家都笑起來,儘管心情非常沉重。
老餘問道:“老闆,我們有三百多人待在滬西舊改專案上,另外還有臨時工三百多人,這些人怎麼安排?”
“馬上遷散臨時工,補發三個月工資。至於咱們的人,繼續堅守崗位,不能放假回家,工資照發。”
老顧衝著老肖說道:“老肖,滬西舊改專案的善後工作,就交由你負責了。”
老肖點了點頭,“我來負責。”
白手說道:“這件事包括滬西舊改專案,都不能是秘密。所以,你們可以對外擴散,實話實說,不用保留。”
老餘表示了擔心,“這樣的話,對咱們公司的影響就大了。”
白手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老餘,你擔心也沒有用。”
這時,大板臺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白手一看來電顯示,立即看了看大家,再摁了擴音。
電話是申城銀行行長韋立打來的。
“韋行長,你好,我是白手。”
叫行長不叫姐,是告訴韋立,有人在邊上。
韋立當然明白。
“白總,黎姿揚黎總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奪走了你的滬西舊改專案。”
“對,我也是一個小時前才知道。”
“她說,你讓她在股市裡損失了兩個億多,所以算是一報還一報,算是扯平了。”
“呵呵……正確,一報還一報,非常公平。”
“白總,她說她不想與你為敵。所以,她有一個補救辦法,一個與你講和的方案。”
“哦,我能不聽嗎?”
“你必須聽。她建議你和她合作,共同開發滬西舊改專案。成立一個指揮部,以你們為主。”
白手呵呵笑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白總,我認為你可以考慮一下。畢竟你已投入不少,這樣退出,你的損失會很大的。”
“士可殺不可辱。”
“我明白了,我就這樣告訴她。”
“謝謝。”
白手放下電話,“老餘,通知保安部,加派人手去滬西舊改專案工地。在問題徹底解決之前,不許任何外人進入。”
“發生衝突怎麼辦?”老餘問道。
“打出去。一切責任由本老闆擔當。”
老餘點著頭要走。
老肖說道:“老餘,我與你一起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白手、老顧和喬教授。
“老顧,教授,我應該選擇奮起還擊,還是選擇束手就擒?”
喬教授看看老顧,“老顧你說。”
老顧問道:“老白,你現在在奮起還擊,還是束手就擒?”
“現在是忍讓、忍受、忍耐。”
老顧說道:“奮起還擊不行,這等於拿雞蛋去碰石頭。束手就擒也不行,這會被人看扁,會引起公司內部人心不穩。以我看,咱們應該化被動為主動。即使是採取守勢,也要採取主動的守勢。”
“什麼叫主動的守勢?”
老顧笑了笑,“不用我說。老白,你應該胸有成竹了。”
喬教授說道:“小白,你就直接說吧。”
“我是這樣考慮的。總的方針,戰略上取守勢,戰術上取攻勢。滬西舊改專案被奪走,我的聲譽肯定受損。但我可以在移交過程中,展現我強硬的一面。這樣做至少有個好處,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喬教授思忖了一下,“這樣做的話,有利也有弊。有利的一面,是贏得更多的同情,和道義上的支援。弊的一面,咱們專案被奪,會讓更多的人知道,會對公司產生更不好的影響。”
老顧點著頭說道:“我明白了,你為什麼讓老餘加派人手,守住滬西舊改專案工地。你是想透過這種抗爭,來贏得更多的同情。”
白手點了點頭,“教授,拆了多少舊房子了?”
“大約三分之一。原來預計,明年上半年能完成全部的。”
“臨時安置房建設呢?”
“只有四分之一。”
白手哦了一聲,“怎麼臨時安置房只完成了四分之一?”
“因為不少居民選擇了投親靠友,部分居民寧願拿著安置費去租房住。還有一部公居民,住在咱們置業公司的出租房裡。”
白手想了想。
“老顧,你派些人去居民那裡走一走,把這個重大變故告訴他們。你可以直接這樣說,揚帆公司接手專案後,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成。”
老顧笑了,“這是煽風點火,我馬上去佈置。”
白手又吩咐喬教授,“教授,你說咱們已經投入五點三億,你肯定算錯了。以我看啊,十個億還差不多。”
喬教授也笑了,“明白,我這就去重新計算。”
送走老顧和喬教授,白手想到了陳耀輝。
陳耀輝因為把滬西舊改專案送給白手,已經被停職檢查。
白手決定去看看陳耀輝。
小安開車,其他幾位白手不讓跟著。
車開得很慢。
白手沒坐後排,而是坐在副駕座上。
小安一臉關切,幾次想問,又怕白手不高興。
“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嘛。”
“我主要是不知道我該不該問。”
白手笑道:“你應該問,什麼都可以問,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
“還貧。”
“我堂堂大老闆,腰纏萬貫,總不能讓我坐在奔馳車裡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