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維特拉停在我的車邊上，陳琰也是奇怪了一下，然後要我的車鑰匙。

“我開你的車，你開我的車，我們是好兄弟。”

“你這話說的有點歧義。”我說道，把普拉多鑰匙給了他，帶著小艾上了維特拉。

我在前面帶路，陳琰跟著一路到了雷佳佳的小區裡。幫著把行李搬上了樓，給他們大概講了講，這才顧的上看陳琰的女兒，孩子還很小，因為是混血，有點洋娃娃的樣子。拿了準備好的紅包給了陳琰，告別這一家就要回去。

“老李，明天有沒有事，幫個忙，把我丈母孃給送回去，本來我們也要回去的，山裡條件有點差，我們先在你這裡適應幾天，不過丈母孃等不及了。”

“明天我去和田，不過可以先繞個路送一趟。熱依罕不是會開車嗎？可以讓她開你的車去啊！”

“還是你送吧，我放心點，山裡下雪了，熱依罕要做的事比較多，明天放她的假，讓她先回家休息兩天。”

這樣的話，我明天就需要更早出門了。算了算時間和小薩的媽媽說好時間，今晚她只能少睡一會兒了，我打算六點就出發，這樣到和田才不會太晚。

回到家裡，小艾直接回去了，她哥哥也是明天走，她回去還要幫著收拾收拾。我抓緊時間睡覺，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房間內已經能感覺到冷了，鑽進被窩就不想再出來。

偏偏剛鑽進去手機就響了。

“老李，出來嗨！”陳琰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已經睡了，你也早點睡，別嗨了。”

“一天沒好好的吃飯，你就希望我餓著？快點，我已經快到你家了，記得我第一次來喀什的時候我們喝酒的地方嗎？快過來。”

他指的是電信拌麵，說實話我已經忘記他來喀什第一口酒是在哪裡喝的了，是按啤的還是按白的算，但我記得他喝完酒之後的惆悵。

這個朋友值得我爬起來陪他，只希望他別搞太晚，明天和後天我可是要整天開車。

還沒到出門就聽見陳琰在敲院子門，我開了門他直接就進了院子裡然後作勢要闖我的屋裡去，我就笑著看他的表演。

“好失望，你也不配合一下，動作這麼慢，我還真以為你和小姑娘睡一起呢。”

“那是我助理，正兒八經的工作上的助理。你打算在我家裡喝還是出去喝？”

“心別虛啊，我可沒說不正經，你家裡有酒嗎？有的話就你家吧，外面冷。”

“沒有，你坐一會兒，我開車去買。”

陳琰並沒有在我家裡等，他先上了他的車招呼著我，我等他拐了一個彎就叫停了。電信拌麵門口烤肉的青煙在風中飄散著，我給了錢要了四十串烤肉，讓先烤二十串，另外二十串就生著給我。

打包的烤肉是竹籤，烤肉的阿達西看到我又來了麻利的開始串起肉來，三塊瘦肉一塊肥肉。又去邊上的商店要了兩瓶白酒一箱啤酒。

“啊？你家裡有客人吧？昨天拿了兩箱都喝完了？”老闆坐在櫃檯後面遞給我和陳琰各一根香菸。這個營銷絕對管用，陳琰猶豫了一下，又拿了一條香菸。

在等烤肉的時候，陳琰說他為了孩子已經戒菸戒了好久了，今天決定不戒菸了。

“別，你不早說，煙我可以不抽的，好不容易戒掉了別整這個。”我沒想到他能戒菸。

“不，我剛才想到剛來的時候和你在電信拌麵吃烤肉喝啤酒的時候了。生活好像是畫了一個圈，我們必須要有儀式感。你明天要開車，我不讓你喝，最多一瓶啤酒吧，煙要吸的。”

“那你一會兒就在我這裡睡，喝酒了就別回去住了。”

“沒事，我控制著點，你別喝了，給我送回去就行。”我第一次聽陳琰主動要求我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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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烤好的二十串和還沒烤的二十串，我們就回了我家，就在院子裡，陳琰趁熱先吃喝了起來。我則把烤肉槽裡的木頭先燒起來，一邊烤火一邊燒，一會兒能把生的二十串剛好烤上。

點著火，我又去冰箱裡翻出了些蔬菜，用自己的鐵籤子串好，燒了茶水。這才坐在烤肉槽邊上和陳琰聊天，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哥們已經喝光了兩瓶啤酒，點了三四根煙了。

“哥們，回來應該特別高興才對，你這看著好像不對啊。生意上有問題了？”

陳琰之前告訴我要回來過冬的時候特別的興奮，這會兒悶著頭喝酒吸菸沒一點的高興，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以為他不開心是賺錢上的事情。

“我只能找你老李了了，是不開心，本來我以為這次回來也就過個冬，今天在飛機上小薩說她想以後就在喀什生活了。”

“不是挺好的嘛，買的房子估計開春就能裝修住進去了，你和小薩結婚的時候不也想著會在這邊生活，你想法變了？”

“變了，這邊住一住是可以，不能長期，按我的想法，現在孩子小，暫時不用考慮上學的事，這幾年就在上海、海南和南寧來回住。將來孩子到了上學的年齡我還是想在南寧生活，如果小薩不喜歡就在上海生活，教育質量不同。”

“這和之前你想的不一樣啊，你曾經說過就想要一個平凡平淡卻快樂的生活。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帶著一家人在草原上獵鷹走馬我都不覺得奇怪，反而是回去大城市才覺得奇怪。”

“此一時彼一時，有了女兒後我覺得我不能那麼的自私了，我要為孩子著想。”

讓孩子在大城市生活長大也許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衝突就是小薩並不想改主意，這裡面就暗含著感情的危機。

“你小子不都是活在當下的嘛，怎麼現在就想以後的事，說不定小薩到時候會改主意。有空我也勸勸小薩，熱依罕都想方設法的往大城市去，小薩過幾天這邊的日子估計就能體會出大城市的好了，也許她能為了孩子做讓步也說不定。”

“未必，小薩和熱依罕不一樣，小薩真的喜歡牧區，在上海的時候她天天盼著回到草原上去。要不是因為這個時間山裡太冷，條件太差，今天我們可能就直接回山裡去了。”

陳琰明顯的在擔心小薩的態度。

“你這麼在乎小薩的感受我就放心了，你和小薩走一起不容易，要珍惜。其實我剛想到的是一個老電影《牧馬人》，根據靈與肉改編的，之前我接待過一個叫張博遠的山東小夥，這個小夥就想來喀什幹一番事業，但又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後悔。我讓他嫌回去上完學再說，還給他講了電影牧馬人的大概故事。”

“什麼故事？”

我大概給陳琰講了講這個故事。主角捨棄了出國發達的機會，回到草原上陪著老婆孩子平淡的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