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師，應該不會再遇到你的追求者了吧？”我一邊等許愛琴的行李箱，一邊開著她的玩笑，艾爾開雅則看著空空的行李傳送帶發呆。

弄清楚行李還沒到的時候，小艾有點不相信機場的工作人員居然能分辨出每個行李都是要送到什麼地方去的。

等行李的時間還是比較久的，我們三個都只穿了外套，而且只有我帶著薄的羽絨服，我把我羽絨服拿出來抖開，問兩個女孩子誰要先穿上。

“你留著自己穿吧，這羽絨服難看死了。”艾爾開雅發表了意見，我的薄羽絨服沒什麼花樣，就是揉一團壓縮一下能裝進口袋裡的那種，但我不覺得就難看。

“管用就行，那我們一會兒快點上計程車，酒店附近有商場嗎？”我想著還是要買厚棉衣，不然這幾天受不了。

“附近有大商場，還有一個批發市場。”許愛琴看了看她的手機回答。

烏魯木齊的初冬很蕭瑟，很多地方黑乎乎亂糟糟的，這算是艾爾開雅達到的第一個正真意義上的大城市。五光十色的街景和連續不斷的高樓大廈讓她一直看不過來，不過她還好，沒表現出沒見過世面，就是一路都沒說話。

酒店是四星級的，冬季算是淡季，價格比夏季便宜了許多，不過依然讓艾爾開雅不敢相信，她偷偷的拉著我的胳膊問我掛牌價怎麼那麼貴。

“掛牌價是掛牌價，比前臺價格肯定要貴，不能相信，不過它的實際價格也會比較貴。我們出差少，你第一次離開南疆，住好點。”我逗小艾，讓她覺得專門是為了她住的這麼貴。

“別聽他瞎說，要求住好點的是他，我們其實可以湊合的。”許愛琴說著。

這一點她說對了，是我要求住好點吃好點，交通工具好點的。原因我不能講給她們兩個聽。許愛琴是農村出來的，雖然大學是在某個大城市讀的，但日子過的真的很一般，否則也不會為了多一點收入來新疆當老師。

艾爾開雅的收入我知道，我天天管著她的三頓飯她才能有點積蓄，這次她哥哥要回老家去工作，她把攢的不多的錢全給她哥了。

窮人有窮人的難處，很容易就在平時的生活和說話中表現出窮人思維，甚至，不開口就會被別人一眼給看扁了。所以讓她們兩個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獲得自信，就算是演戲也要演出自信來。

酒店的房間內相當的暖和，但我要求不要休息直接去買衣服。本來我想去批發市場的，但是剛才小艾那麼一問，我還是帶著兩個人去了商場。

烏魯木齊這幾年發展的還是很不錯的，有很多國內國際一二三線品牌店，我沒敢買一二線的，直接衝著三線的品牌去的，要不然太傷錢。無論從價格上還是款式上和上海還有差距，明顯能看出貨品不一樣，價格高、折扣少、款式舊。

我沒給自己買衣服，但給許愛琴和小艾不止買了羽絨服，還有褲子、毛衣、寬鬆的衛衣、鞋子和呢子大衣，還給艾爾開雅買了個好看的行李箱和揹包，幾千塊就沒有了。她們自己買了些化妝品和小東西，花的錢不比我花的錢少。

艾爾開雅對我花錢給她們買衣服感到不理解，我就給她講了個故事。

“曾經我見到許愛琴的時候在庫爾勒給她買衣服和化妝品，不是很貴的那種，她說等她賺了錢之後還給我。我不要還，只要她好好的工作。可是到了喀什的時候，她把我買的東西都送給了另外一個我的好朋友米熱，因為米熱回喀什看她家人就背了一個這樣的小包。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想給許愛琴再送一次衣服。”

“我好後悔啊，應該多送幾個女孩子禮物，那樣收穫就真多了。”許愛琴笑著說。

“李哥，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特別的多？”小艾莫名其妙的問了我一句。

“特別多，你見過的每個帶回家的女孩子都是，而且只是一小部分。”許愛琴很誇張的說。

“那你也是帶回家的，你們漢族就真的這麼開放，女朋友隨便找的？結婚後還會這樣嗎？女孩子不生氣嗎？”

看著兩個女孩子裝瘋賣傻的當著我的面開著玩笑，我是笑的合不攏嘴，這兩個女孩子的情商提高了，至少她們看到我幫她們買衣服後開始恭維和誇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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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就在酒店的邊上，永遠不能低估女孩子逛商場的能力，逛著逛著就到了餐飲樓層，吃了頓飯就天黑了，回到酒店放下東西享受著溫暖的房間。

許愛琴打電話到房間，問我要不要去點熱鬧的地方，比如娛樂場所什麼的，我是有點懶了，讓她們自己去跑，別太晚就可以。

我自己則在網上搜尋服裝廠潛在客戶可能會出現的市場，網上沒什麼有用的資訊，躺著就睡著了。

大概晚上一點多醒來，看到十二點多許愛琴給我發訊息說已經安全的回來了，這兩個女孩子居然能玩到這麼晚。

早上吃過自助早餐我想著先去批發市場逛逛，結果許愛琴說她已經安排好行程了。昨晚她們先是去了一個酒吧，之後又轉戰了兩個夜場。打聽過那些地方國外客商比較多，那些地方進出口服裝貿易比較多。

“這樣也行？我總覺得夜場裡的人都不正經。”我之前沒有想到過這個方法。

“可以，只要不進坑還是能得到一些資訊的。”

“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社會複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我們要把自己的定位做好，現在剛起步，要依靠的還是政府這個層面，這次出來是開闊眼界，做服裝不能閉門造車，要麼追趕流行，要麼引導流行，很顯然我們還沒有引導流行的能力。”

我還是擔心一個老問題，艾爾開雅這麼迅速的接觸喀什以外的社會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上次帶著米熱就把米熱給留在了北京，這次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了。

“我們也是好奇，我從來沒去過娛樂場所，昨晚有幾個人和我們搭訕，不過我們都沒理會他們。”

我一頭的黑線，本以為許愛琴可能有點經驗，沒想到也是什麼都不懂。我和許愛琴就這樣說著小艾聽不大懂的話。

“等明年看看能不能在這邊設一個辦事處，公司那邊的人輪流到這邊來接觸一些新東西。”我改口提出了一個新建議，我想到如果我不放開他們，對公司和他們個人都不是好事。

“李哥的意思是要有自己獨特的營商方法，不能隨大流，對一個南疆小企業來說隨大流是成功不了的。”許愛琴給小艾解釋，雖然我不是這麼想的，但她這麼說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