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辭掉在阿里木江家裡吃飯的邀請，我拉著買買提老師返回喀什，在阿里木江這裡時間有點長，回到喀什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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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買買提老師在他家下面的那家飯館吃了飯，我和華雯第一次在這裡遇到買買提老師的兒子外力。我對外力和買買提老師要格外關心一些，沒有這對父子，我就接觸不到培訓學校，認識不了古老師，更別提辦一個培訓學校了。

拉麵加烤肉，吃飯的時候我給買買提老師說了幾點要求，讓他在專業方面下點功夫。

“羅合曼江老師我是才認識，但你和古老師早就認識他。他會電腦，能讀寫國語，你只能說說不會寫，不會用電腦，所以要有危機感，指望你學會寫方塊字不現實，所以你可以學學電腦，在電工和蓋房子這些你會做的方面再鑽研一下。從阿里木江沒找你給他養殖場搞電和裝修就能看出來，不要求你專業，要能做到講課講的比別的老師好，能合理的控制成本、做預算和做規劃。比如當你把成本和要怎麼做告訴阿里木江的時候，他會去和他請的電工做比較，也許你就能得到一個生意。”

“行呢，我以前在技工學校當老師的時候講過的課我再整理一下。那個預算嘛？是啥意思，規劃是啥意思？”

我又給買買提老師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比如控制成本，不是說你要給別人省錢。而是要達到同樣的照度，別人可能用一千米線、四十個燈、五個開關，你好好的計劃了一下，只用了八百米線、三十個燈、兩個開關，你就節約了成本，同樣的質量和報價下你就賺的比別人多，如果比價格，你的報價也可以比別人低。”我給舉了個例子。

一個買買提老師，一個裝修買買提，剛認識的時候都覺得他們很專業。但接觸了以後，特別是見過其他人幹同樣的活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差距。兩個買買提還是粗糙，有點想到什麼就是什麼的意思，不像其它人能有個全面的規劃和預算。

“你現在嘛，幹活是可以的，但要自己當老闆就要再提高一下。住家的房子搞電沒問題，但你沒搞過廠房、辦公樓等這樣的電。所以還是要學習，下午阿里木江讓你去幫著檢查監督，我覺得就是讓你去學習別人怎麼幹的，後來你不是也沒提出什麼意見來嘛。”我乾脆說的直接一些，否則買買提老師遲早會被古老師給淘汰掉。

想到裝修買買提，我就覺得自己忙不過來了。策勒那邊的工廠還沒過問過，裝修買買提能不能把修廁所的活接下來也沒問過。吃完飯? 獨自一人回家? 先把普拉多裡裡外外好好的沖洗了一下? 不能沖洗的地方就拍打和用吸塵器，車裡外沙土太多了。

洗完車天還沒黑，去買了饢當夜宵，躺在院子裡和阿里甫通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

“李經理，這邊嘛，準備的差不多了，就是嘛阿曼菇可能找你有事。你先和她聯絡一下，然後嘛? 再給我電話，我再給你細細的報告一下。”聽起來阿里甫心情不錯，他說的阿曼菇就是悠悠。

“瞎了嗎？你又來策勒了？”電話那邊悠悠在調侃著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夏勒馬’。

“悠悠，你再這樣開我的玩笑我就再也不去策勒了。聽說你想我了？”我也開起了玩笑。

“想你的錢了！你什麼時候來一次? 我們想著和你座談一下? 固定一些資料。”

“什麼固定資料？”

“沒什麼，你投資辦廠對村裡來說是個大事。雖然廠房不在村裡? 但我們的派遣單位那邊還是要彙報的。就是拍點照片，假裝會談的、視察廠房的、投資簽字的，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你來了我請你吃大盤雞，我自己養的雞能吃了。”

“你們工作也不容易，這個我可以配合，其實上次你們應該先拍點照片什麼的。以後有什麼事直接給我說，不用找阿里甫轉述了。不過我這邊有點忙，你那邊能確定時間嗎？我看能不能有時間過去。”按我現在的情況，我其實是能過去的，古老師又聘了羅合曼江老師，我就是跟著買買提老師跑，頂多我借一輛車給買買提老師自己開，這樣他就能把事給做了。

資料整理都是用國語，買買提老師搞不了，但可以讓鄉里配合的人直接把一些文件發給我，我用電腦可以做，之後發給古老師列印，電子檔的發給鄉里就可以了，再把買買提老師拍的照片加進去就差不多了。

“你們效率很高，雖然阿里甫不是我們當初打算安排做法人的人，不過也不差。你二十多萬都已經到位了，裝置也買了一些，手續那邊也辦的差不多了。你當然要過來一次了。”悠悠說道。

我有點懵，但沒敢問，我是答應過要投點錢，但阿里甫一直沒有給我預算和清單，這怎麼資金就到位了一部分呢？

沒敢和悠悠多聊，我客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趕緊撥了阿里甫的電話。這才鬧明白，是陳叔先投了二十多萬。他給阿里甫說，阿里甫沒有經驗，所以陳叔給做了個初期的預算和採購清單。先打算把工廠辦起來，至於怎麼做大，怎麼樣合理合法的拿到補貼是第二步去考慮的問題。

這麼一來我就明白了，內心有點感謝陳叔，但又覺得是不是有點什麼其它的情況。沒有先給陳叔打電話，把這個事給陳琰說了說。

“我靠，老李，好事，我之前給你說過了，你只管投資，不做決策。看來你那個陳叔對你先投資再撤資的方案不滿意，這樣最好，你問問看是不是不用你投錢了？如果是最好，你不能把攤子鋪的那麼大，你管不過來。那邊有人願意幹就去幹吧，你頂多就在精神層面給鼓勵一下，出點主意，寫兩首詩歌頌一下就可以了。不過說實話，聽你幹的這麼開心，我還真的有點想念喀什呢。”

沒和陳琰多聊，我說先和陳叔溝通完了再給他電話。

陳叔的意思很簡單，要快點把小工廠搞起來，之前也給我打過招呼。他們兩口子覺得投的錢不算多，商量了一下，就沒給我講，先做投資了。給我說如果資金上出現困難再找我融資，現在暫時不需要，他們計劃做貸款，他們貸不了，但阿里甫能貸。和之前的打算也不一樣，打算一開始就要能成一定的規模，不是奔著修造廠級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