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年輕人，之前我還想讓阿里木江去追求那個他旁邊村的織地毯的姑娘，看來那個時候我的做法太多餘了。

瑪依莎下午有課，也走不開。我帶著瑤瑤爸媽一起送阿里木江回家。瑤瑤爸媽對一來喀什就能到鄉村去看看感到很滿意，一路上我們停車吃了不少的桑葚，就在路邊，隨便摘，阿里木江很勤快，爬樹的事都是他的。

“李哥，我們應該帶一塊布，搖一下樹，撐著布在下面接著，比一個個摘好太多了。”

桑葚很柔軟，水分也多，一個個掐著摘很不方便。喀什的黑桑和白桑很多，村裡路邊大多數是白色的桑葚。很多白桑樹都很高大，因此看路邊有兩棵相對矮小的黑桑樹時，瑤瑤爸爸很開心，特別是嘗到了味道後，就把一樹的桑葚都給摘的七七八八了，大概有三四斤的樣子，費了很長時間。

“這個是藥桑，能泡酒，曬乾了也可以放著慢慢吃。”瑤瑤爸爸好像找到了寶一樣，我嘗了嘗，味道的確是不一樣，有種濃烈的香味，瑤瑤爸爸說這是藥味。

到了阿里木江家裡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應該是阿里木江給家裡打過電話，他家做好了抓飯在等著，看我們到了，又烤起了烤肉。

客氣了幾句就沒再推辭，阿里木江家裡給我們用的都是新盤新勺。烤肉還是那麼的原始，直接在地上支了幾塊轉頭烤肉。吃完飯，去棚裡看了看，阿里木江發展的很快，超出了我的估計，他說把貸款的全部用來發展生產了。要開發那片沙漠地，還要再貸款。

蔬菜大棚並沒有因為阿里木江暫時離開而停下來，幾個工人已經基本掌握了管理。

“李哥，我給他們所有人說，所有的事都要給我說，不說不行，哪怕看到地裡有雜草了，也要給我講，畢竟他們沒辦法判斷有沒有危害性。其它管理都是根據經驗和書本來的，我也是直接管理的。”

“現在還可以，但以後可能沒那麼容易了，規模擴大了以後，你沒辦法一個人把那麼多具體的細節給照顧到，有必要從現在就培養能掌握點技術的工人。”我說道。

阿里木江點了點頭，說是想到了，只是現在暫時沒有合適的人，而且這些棚還沒一年，經驗上還要積累，如果能遇到合適的人，培養一下是來得及的。

因為安排的時間不同，並不是所有大棚裡都種的有東西，一個暖棚裡正在育苗，綠油油的。這個棚是專門育苗的，能自己育苗對成本和自由度來說都很有必要。

指著路邊一個孤零零的板房，阿里木江告訴我說這就是村裡的保鮮庫。這種小保鮮庫面積不大，估計也就二十多平米，我有點擔心容積的問題。

阿里木江到是不怎麼擔心，他認為如果蔬果產量大，這個小冷鮮庫肯定不行的。但如果蔬果收穫後能直接運走，冷鮮庫也沒什麼用處。這個就是一個輔助的用途，摘下來又運不走的，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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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這個不是倉庫，只是用來週轉的，週轉的如果快，根本用不上。”

“那你還想把附近的都給拿下來？”

“我也是週轉用，主要還是想直接從地裡發貨，今年我打算開始直接做水果，杏子、哈密瓜、西梅、香梨、啤梨和蘋果，還有那個新鮮的棗，現在都是地裡套種的，或者每家每戶院子後面種的。暫時不能做批次，所以保鮮庫就用的上了。”

“不能批次，你是打算怎麼賣？”

“找斯迪克江，讓他透過直播賣，主打農家自家產。”

“有個問題，去年我也吃過杏子蘋果什麼的，農家的有的樹還可以，比較好吃，有的不怎麼樣，你要區別開。”

“嗯，不好的堅決不賣，我找人給他們做免費的嫁接。所有產量很低，就用的上保鮮庫，有點水果能儲存一段時間，不至於賣不出去就爛了。”

反正我們的主意是經常根據實際情況變的，現在先這樣。

“桑葚我們吃的不多，不過我剛看到你們這麼喜歡，這個能賣錢嗎？”阿里木江問我。

“能，但是因為桑子不耐運輸和儲存，成熟期又特別集中，不及時摘就掉地上壞了。摘下來後要麼曬乾，要麼做果醬，還可以做酒。現在因為條件限制，你如果想做，先做果醬，我們看看。”

瑤瑤媽有做果醬的經驗，她給阿里木江講了講做桑葚醬的經驗，和別的果醬一樣，就是熬，加糖，然後裝在消毒後的瓶子裡。

瑤瑤爸怕藥桑放不住，把剛才摘的大部分就在阿里木江家裡洗了洗，洗出了一大部分，去村裡的小店買了個大泡酒的玻璃瓶，和幾瓶白酒直接就給泡上了。把剩下的一點用葉子墊好，裝在一個小紙箱裡放回了車上。

這個過程中，阿里木江的爸爸又去費勁的採摘了一些白桑和黑桑，先嘗試著熬了小鍋的醬。挺費事的，都搞完了太陽已經西斜了。我們開著車去了沙漠邊，看了看那塊要改造的沙地，阿里木江看到這片沙地就又沉默了。

“李哥，這麼大的一塊地方在上海可以賺很多錢，在這裡只能投很多錢。”

“別急，找到好的方法就好了。斯迪克江搞養殖的想法不知道行不行。還有，你種那種叫巨菌草的牧草不也還沒試驗嗎？先試試看。”我說道。

其實一切都是設想，不去實踐很難知道效果如何。想到要做很多事，我也有點頭疼了，這裡我能幫上忙的也就是整理一下資料了，不管是種還是養，我都不在行。斯迪克江設想過的開發成旅遊我也不看到，南疆沙漠太多了，沙漠旅遊是個很難做成的事，設想一下，人們來看的是高原、古城和獨特的人文，想看沙漠完全不用跑這麼遠。

“整體的情況不錯，我建議還是以大棚那邊為主，改土的事不能急，付出和收穫不對等，養雞養羊養鴿子都可以，種東西可能還要再考慮一下。”我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過幾天，我先找推土機挖些渠道出來，不管怎麼樣，基礎還是要先做起來，先把沙層的情況搞清楚點，下面的土地露出來才能做進一步的工作。”

看著並不算高的沙層，我還是很擔心的，那些沙子哪怕只有半米的高度，幾百畝算下來那沙子就太多了。治理沙漠或者說治理荒漠到現在還是一個難題，唯一的優勢是，這下面以前是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