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牧馬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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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了,他們忙了一個白天,晚上又不睡覺的喝酒,不覺得累嗎?

“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白天放牧的放牧,工作的工作,晚上那麼晚了喝酒不睡覺這是自己找虐啊!今天該回家了,要開車,白天我才不想喝酒呢。天亮還有一會兒,你要不再睡會兒?”我問華雯。

就在這個時候,居然聽到氈房外面有人在說話,還有人在活動的聲音。我爬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去,就看見木屋外面掛著的電燈已經亮了,然後還有拿著電筒的兩個人影在固定一匹馬的馬鞍等用具。

隱約中,似乎是陳琰和薩媞妮媞。我的好奇心被激起,陳琰這傢伙昨晚那麼晚了還在喝酒,這會兒居然能起床,真的是沒想到他穿著羊皮大衣的背影已經完全是個牧民的模樣,他這是在做什麼?

我給華雯說外面是陳琰和薩媞妮媞,好像是要出門去,我去看看啥情況。燭光裡,華雯喝著茶咕噥了一句,我沒聽清楚,似乎是說:“關你啥事,瞎積極!”

拿上手電出了氈房,出門就被陳琰他們看到了,他隔著二十多米喊:“早啊!老李,你這新郎官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應該好好享受被窩裡的溫暖!”

“你都這麼勤奮了,我不能落後啊。早啊,尼加提!早啊,美女!我有點認床,一晚上醒來好幾次,生物鐘也一直沒調過來,每天這個時候都會醒來,你們這是在幹嘛?”我問。

“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去放羊,做個真正的牧民。今天哥們不能陪你了,本來就說好我今天放單的,前幾天都是薩媞妮媞陪著的。”陳琰興奮的說。

“怪不得你這麼興奮,原來是要放單了,我被你驚嚇到了!剛才都沒敢認你。”我說道。

陳琰則難掩一臉的興奮,說:“人生就是這麼充滿著驚喜,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了個西部牛仔!”。

我的心動了動,這傢伙去放羊?還是獨自去,這是多麼好的體驗啊,足夠吹一波牛皮了!

“你確定你是廣西人而不是新疆的,你祖上是不是有新疆血統啊!你真的是陳琰嗎?為啥我感覺突然就不認識你了啊!”我說。

“去去去,到邊上涼快去,別耽誤我飲馬崑崙的決心,誰都不能阻擋我邊疆牧羊的腳步!”陳琰邊忙活邊說著。

“邊牧?好像有個狗的品種就叫邊牧?”我調侃道。

薩媞妮媞這時候很歡快的說道:“哈哈哈,李哥,你今天有啥事沒?要不要和陳琰一起去體驗一下做個牧民,如果他不是死皮賴臉的想要體驗一下獨自放牧,我才不放心把自己家的羊交給他呢,會把羊餓瘦的。”

我內心很是羨慕陳琰如此的放縱自己,我極其渴望體驗體驗放牧的生活,因此小薩一說我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去年的時候為了找瑤瑤,這周邊能放牧的地方我都走遍了,我還真不怕迷路。

另外,我可能就是還有些不甘心,逮著機會就想再進山去尋找尋找瑤瑤的線索,我一輩子也不會甘心瑤瑤消失的不明不白。

我回氈房給華雯說我去幫陳琰放牧,問她去不去,華雯鄙夷的對我表示了蔑視,她說她不去,不過她也不急著回喀什,讓我自己去。她覺得機會難得,她正好可以去鄉里的學校看看情況,然後等我回來後再決定是今天走還是明天再回喀什。

華雯對我說:“你好好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態也是對的,故地重遊別想那麼多。多拍些風景回來!”

於是我們又手忙腳亂的備了一匹馬,黑暗中我和陳琰騎著馬兒趕著羊群就往山裡走了去。這時候天仍然黑乎乎的,這個時間的喀什要早上九點多太陽才會升起,我不明白陳琰為啥這麼早去放牧。

騎馬技術我還可以,只要馬不跑太快我就沒問題,陳琰則顯然是這幾天才學會了騎馬,一開始他還是有些緊張,只顧著騎馬不管羊群。想想也是,現在大部分地方的人沒有機會練習騎馬的技術。

大約十幾分鍾,他就放鬆了下來,馬也騎的好多了,已經能手拿韁繩,看著他的身體隨著馬的顛簸起起伏伏,我覺得他騎馬技術已經超越了我。

“你騎馬的技術不錯,像那麼回事,這些天是不是天天都在騎馬啊?”我說道。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感覺我有騎馬的天賦。薩媞妮媞說騎馬時間太長了襠部受不了,我大腿根已經有點磨爛了,我不會用我的下半身的幸福來換取快速騎馬的技能。你不知道,我第一天傻乎乎的騎了幾個小時的馬,下馬後,腿羅圈的都不會走路了,真的是蛋疼啊,偏偏我還要在薩媞妮媞前裝作啥事都沒有的樣子。薩媞妮媞會教我騎馬,她教的不錯,可惜就是我還沒實現和她共乘一匹馬的願望。”陳琰說著。

“哈哈哈,這些誰能想的到啊,你一個廣西人,現在卻在帕米爾高原腳下放牧,還穿的和牧民一樣。我看乾脆你後半生就留在這裡得了,做個牧民一代,娶了小薩生幾個牧民二代。”我說。

“老李,你要嚴肅的回答我,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隱居崑崙山結婚生子安家落戶會有多大的困難?”陳琰突然變的嚴肅起來。

“站在我的角度,我覺得沒啥困難,能有什麼困難?誰也攔不住你,只是你真的認為在愛情面前其它的所有都是浮雲嗎?最近半年我常常在想人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覺得大部分人是為了自己而活著,都為了自己享受人生。真的,所謂為了父母、為了後代、為了愛人什麼的都是藉口,本質上是為了自己過得好,所有的歡樂都來自於對自己的滿足。”我說道。

陳琰這傢伙對生活的態度轉變很大,之前我一直認為他是那種心懷明確目標表面卻玩世不恭的人,現在看來他其實很在意享受另類生活,能輕易的就放下都市的誘惑。

“薩媞妮媞說當年的唐僧就是從我們這裡的路走過去往西土取經的,你說唐僧活著是為了什麼?去取經又是為了什麼?”陳琰問我。

“我不知道,和以前這些聖人比起來我差的太遠。歷史上走西域的人很多,絲綢之路也是因為這些人才顯得繁榮無比。唐僧為什麼去取經我沒研究過,他走過的路我卻是知道的,因為唐僧寫有《大唐西域記》,書裡詳細記載了他的來回路線和遇到的地理和風土人情等情況,書裡描述的很多內容都能考證,但是因為過去了那麼久,有些地方的地名和地貌都有了比較大的改變。”我說道。

“那能不能說我們腳下的路他曾經走過?我前兩天還在想,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我就按照唐僧的走過的路重走一遍取經路。”陳琰說。

“牛叉的想法,你想做猴子還是二師兄?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唐僧走的路就是絲綢之路的一段,從記錄上看,他回來的時候是從我們這條路回來的,去的時候走的更偏西北一些,是到喀什後轉向北,從天山的夏塔古道沿著山谷到了碎葉那邊走的,從那邊可以繞到帕米爾高原的西邊走。印度已經沒經可取了,但這取經路確實可以走走。”我說道。

“唐僧當時選擇路線是有條件的選擇,一個是安全,必須要安全,要躲避戰亂、瘟疫等地區;一個就是要有補給,就是說一路要有人煙,要能喝到水,吃到飯。現在這條路更安全了。”我說道。

“那你回頭給我設計一條路線,我來走一遍,儘量貼近唐僧的路線。”陳琰一臉的豪邁。

我和陳琰又胡侃了些西遊的東西就陷入了沉默,我於是開始研究我身上的羊皮襖。

剛才出發的時候,陳琰把原本穿在他身上的羊皮大衣給了我穿,他自己回氈房穿了一件新的軍大衣。我身上的羊皮大衣很重很厚,但很暖和,羊毛是翻向內裡的,外面沒有裹布,露出已經發黑發亮的白色羊皮,大大的釦子,大大的翻毛領。

皮大衣明顯是手工製作的,雖然有些髒了發黑了,但皮子還很柔軟,不是硬邦邦的那種,穿上身不能說好看,味道也不好聞,但很管用,我估計我穿一天脫掉後身上也都是這個味。

我看了看陳琰穿的軍大衣,問道:“你怎麼會有軍大衣?我感覺軍大衣比我這個羊皮襖要好!”

陳琰笑了笑說:“前兩天我開車到鄉上買的,很便宜,才幾十塊錢。缺點是棉花的,沒你身上的那件暖和,你那件據說還防潮,鋪地上能做褥子和被子,我這個鋪地上就潮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想到買件軍大衣?”我問。

“本來,薩媞妮媞也是給我穿你那件的,說是等有機會也給我做一件羊皮大衣,可是我實在受不了那個味兒,就去買了這件。”陳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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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羊皮大衣味道不好,可是我已經能坦然接受這個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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