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想著是如果朱菲菲吃過了，我就去買兩個饢吃吃就可以了。沒想到朱菲菲捲起袖子給我做起了飯，雖然不是太複雜的掛麵加炒菜，但等朱菲菲看著我吃完後已經又過了一個小時，到了我要趕回去接買買提老師和胡元虎的時間。

“哥，你趕緊走吧，照顧好自己，多來看我幾次。”

回到培訓班，看到學員們三三兩兩的在教室外面的樹林裡聊天，還有兩個在睡覺，我大概數了一數，差不多只有十六個人，剛好過一半。

我問買買提其餘學生到哪裡去了？沒有人回答我，買買提尷尬的看了看林帶裡的人，然後看著卡德爾老師，似乎想讓卡德爾來回答，無奈的是其他人似乎是沒有聽見我的問買買提的話。

“那些人嘛，有的請假了，有的偷偷的跑了，回家去了，有的人地裡面還有活，有的人巴扎上還有事。”買買提老師說道。

“以前是不是都是這種情況？鄉里點名的人不管這個事？”

“點名的嘛，早上點一次名就不管了，以前嘛都是這個樣子，好多人嘛就是為了中午吃個免費的飯，嘴一擦嘛就走了，下午就不見人了，還有的人嘛，中午吃飯的時候來了，吃完飯就走了。能堅持學的嘛，好多都是老實人，一般一個班一半都不到。”

是我把這些正值壯年的人想的太淳樸了，我原本以為這是好事，大家都應該興高采烈的，還應該感謝祖國，現在看來還是有一些需要用點手段的地方。

“給他們講，學本領是為了多一個技術本領，我回頭會給學習好的人安排到建築工地上幹活賺錢。一會兒點名，半個小時後點一次名，在的人給發明天的餐券，不在的人沒有，沒餐券的明天中午沒飯吃。以後中午都憑餐券吃飯，每天早上上課前點名，中午吃完飯點一次，下午下課前點一次，不在的人沒餐券，兩次以上曠課的，我們不發證書，不給結業，彙報到鄉里。”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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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聽的懂國語的在邊上豎著耳朵聽我說話，然後趕緊拿出手機給他們認識的同伴打電話。

在林帶裡的學員接著回到了教室上課，按卡德爾老師的安排，他們有五次理論課，每週回有一天是在教室裡講解建築相關的知識，我看那個買買提老師的教材，差不多就是簡單的結構、鋼筋、水泥、窗戶、頂、抹灰等不同的建材和搭建方法。而大部分時間是在教室後面的荒地裡用我們即將拉來的磚頭模擬蓋房。

我想找個廁所解決一下個人問題，結果在另外一頭找到一個簡陋的廁所，幾根木杆插在地上，用紅白相間的編織篷布圍著，沒有頂，也就一米多高，剛剛能把人的下半身圍擋住。

這個廁所太破了，地上挖了個坑，骯髒和蒼蠅讓我無法形容這個廁所。

解決完問題回到教室邊上，我問胡元虎：“你有空問問，他們的廁所為啥這麼簡陋？”

“李哥，我也受不了，我問過了點名的阿孜古麗，說是去年還有一個土廁所，但因為太危險就拆了打算蓋新的，不知道為啥一直沒有蓋，用這個臨時的已經快一年了。”胡元虎直接給我說道。

“買買提老師，四千塊磚蓋廁所夠不夠？”我轉頭問買買提老師。

“不夠，但是如果想想辦法是可以的，比如用其它一些材料來代替一部分磚。”買買提老師回答。

“你自己會設計嗎？畫一個簡單的圖，看看能不能讓學員一邊學習，一邊修一個小點的廁所，等鄉里自己蓋正式的廁所這個再扒掉也行。”我實在是受不了那個廁所。

“可以呢，不過，鄉里的人會不會不願意啊，這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上面經常下來人，你說是不是他們故意的，讓上面知道下面缺錢條件又艱苦。”買買提老師說。

“不要想那麼多，我們是讓學生做實踐練習，只要安全，至於鄉里的事我們不要去理會。”我說道，並不是我一定要自作主張，反正學員是要練習的，與其隨便砌個什麼東西，不如砌一個廁所，至於用不用我就不管了。

買買提老師跑一邊去畫圖去了，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給胡元虎說：“一會兒先幫著數一數人數，看看還能來多少。”

“還會來人？我覺得這些學員回去了就找不到了，等明天我給他們強調一下，儘量來。”

胡元虎話音剛落，就看到有幾個人騎著電動三輪進了院子。

我們上課的地方在鄉辦公點的邊上，是個獨立的大院，一塊斑駁的牌子上寫著文化站。我突然明白為啥這裡不是那麼乾淨整潔的原因了，平時這裡應該沒什麼人來，所以也就有點荒著。

“李哥，你怎麼知道他們還會回來？”胡元虎看著那幾個剛來的人好奇的問。

“捨不得中午那頓飯，不管怎麼說也省了他們一頓中午飯，我相信比他們在家裡吃的還好，為了這頓飯他們也會來的，剛才有學員在給他們認識的人打電話，按我的估計，走的人大部分一會兒就會回來。”

胡元虎嘆息了一聲，跑去鄉里找阿孜古麗去了。阿孜古麗是大學生，這次安排配合培訓班的培訓。

沒多久，阿孜古麗就過來了，她點了點名，只差六個人了。根據名單，她給六個人打了電話，其中四個人的電話接通了，說馬上就過來，還有兩個人的電話沒人接。

“李哥，我做了一些餐票，一會兒就發嗎？”胡元虎手裡拿著一疊A4紙裁剪出的小條，問我。

我拿過來看了看，是列印的，寫作：某某鄉砌築工培訓午餐票。還煞有其事的蓋著胡元虎的個人章。

“不錯，很有眼色，不過你蓋你的私章不太好，你的私章是法人章，不能隨便用。這個明天中午前再發，讓買買提老師問飯店有沒有章子，蓋那個或蓋我們學校的章好點。”

看著阿孜古麗不解的在一邊看著我，我只好對她解釋到：“學員第一天就學會了偷奸耍滑，必須讓他們明白培訓班是有規矩的，不是來每天混一頓飯就結束的。這個票應該能起幾天作用，之後我再想辦法讓他們每天都來學習。”

“李校長，我在鄉里工作快兩年了，第一次見培訓學校這麼認真的。而且你們想的辦法不錯，謝謝你們。從明天開始，我每天不定時的點四次名，好好配合一下你們。”阿孜古麗說道。

“對了，我們打算讓學員蓋一個廁所，簡易的，算是練習。”

“可以呢，這個不用給我說，你們的教學內容已經稽核過了，至於練習，你們自己決定。”阿孜古麗說。